性子,他护老婆护得可紧了。”
“就是这样我才恨哪!她除了那张脸,其它一无可取,对黎安有我好吗?到现在她不但没去外岛看过黎安,还背着黎安跟别的男人私会,活该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上次她滑那一跤真是天注定啊。”
“岱伶,你也真是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师家的骨肉,讨厌你嫂子也不能报复在孩子身上,你太调皮了。”
“我怎么知道一摊水会造成这种神奇的效果?是她自己笨得滑倒”
“你说是谁苯呢!?”
我碰的一声打开房门,气得全身发抖,怒声责问。
她们两人心虚的脸,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们既恶心又变态!”我厉声骂道“狮子若是知道真相,他会怎样瞧不起你们?
他的妈妈和妹妹竟然联手杀了他的儿子!”
“你少乱栽赃!你自己不小心跌倒才没了孩子,可不关我们的事!”
“凝雅!你注意你的态度!”
她们两人同时出声,我却早己克制不住忿怒,继续斥责。
“师黎安已经娶了我安凝雅,他这辈子不可能娶他的妹妹,如果他知道你杀了他的儿子,他会恨你一辈子,你不要再痴人说梦话!”
岱伶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尖声大叫“对,我是故意在楼梯口泼了一摊水,就是要让你跌倒,最好你和你肚里的孩子一起跌死算了!我就是看你讨厌,怎样?你把这些事告诉黎安哪!哼!”她脾睨地瞧着我冷哼一声。“你看他会信谁的话呢?”
我谅谔万分地盯着她,她她真的有病!
我箭头转向婆婆。
“你怎么能纵容你女儿杀人呢?即使他没出生,也是一条小生命哪!”
婆婆的反应竞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冷冷回道:“我不想听你在这胡言乱语。”她随意打了个啊欠。“我刚逛街有点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婆婆”
“我说我累了,你听不懂吗?”她努努嘴:“岱伶,把这些东西拿来我房间。”
望着婆婆一脸冷淡地回房,岱伶则得意洋洋地跟在她身后,还丢给我一个胜利的白眼。
她们一关上房门,我紧绷在眼眶的泪珠立刻飞奔而出。
一九九四年十月三十日妈这次终于熬不过死神的催请,在凌晨三点多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了她寂寞悲情的一生。
这是上天的考验吗?打击接二连三选择在我有始以来最脆弱无助的时刻报到。
我那时呆滞地看着妈的遗容,一滴泪也没有。
衰莫大于心死,就是这种滋味吗?
兰姨紧拉住我的手,哭得抽搐不止,反倒是我安慰她,要她节哀。
是我太冷血,还是我太无情呢?
也许是看透妈这一生过得并不快乐,她或许是看到爸和兰姨非常恩爱,根本没有余地介入,明说着释怀了,私心里仍是有遗憾吧?再或许妈的病情不算乐观,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与其熬得痛苦,不如走得痛快。
妈的病逝,对她来说是一项身与心的解脱啊!
所以我该为她开心,而不是哭泣,不是吗?
师子又逢装备检查不能休假,所以妈的告别式由我和兰姨一手包办。
妈生前有交代要火葬,当我抱着妈火化后的骨灰要前往灵塔寺安置时,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相依偎二十几年的妈真的已经离我远去,不是像出国一般,不久后又会再出现我跟前,妈是永远不再回来了!
第一次深刻明白“永远”是怎般的遥不可及!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二十日由于上次的经验,这次我还没有用验孕棒,已经可以确定我怀孕了!
有惊有喜也有忧。
自从妈过世后,我更加孤单寂寞了。
兰姨临上飞机前,仍不断劝说我跟她回美国。她不是不了解我和狮子及他们家的问题,从妈住院以来,婆婆只来探望过一次,以后就不闻不问,聪慧的兰姨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明说,直到回美国前一天,她将爸支开,特意和我长谈,而我仍是什么都没说。
“凝雅,如果有什么问题,别忘了你在美国还有一个家,我们永远张开双臂欢迎你,知道吗?”
我紧握着她抄给我的地址与电话,含泪点头。
他们走后,我重新学着一个人过日子。与同学本来就不热络,常是独来独往。而我更是早出晚归,能不要和那一对“变态母女”碰面是最好,不然我怕会忍不住想掐死她们!
当我知道肚子里又有了孩子时,我是欣喜万分的。天可怜我,不忍见我寂寞,又安排了个孩子来陪我啊!
而这次,我一定会小小心心的维护他,不容许任何人有机会伤他,否则,我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告诉狮子这个消息,他会开心吗?这次,我不再能确定了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六日心在抖,手也在抖,但是没有停下我整理行李的速度。
狮子带给我这辈子永难忘记的烙痕,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死也不要啊!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在晚餐后散个步,如果不是一时兴起走近那座公园,我又怎知我最亲爱的老公正和我那变态的小泵卿卿我我地搂搂抱抱呢!
记得我当时冲过去狠狠给了岱伶一巴拿,当狮子转迎来要辩解时,我立刻也毫不犹豫赏他一耳光。连续两巴掌打痛了我的手,但是却比不上我针刺般的心痛。
“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呢?”狮子的声音冷得理直气壮。
“我的老公放假不回家,在外面与人搂搂抱抱,我不能好好打醒你吗?还是你要我捉奸在床才行?”我怒不可遏,连声音都气得发抖。
“你疯了吗?岱伶是我妹妹”
“就是你妹,我才觉得你不要脸!这是**!你懂不懂?”
“我**!?”狮子脸色瞬变铁青,他盯着我瞧片刻,冷冷回道:“我看你是心虚,做贼的喊捉贼吧?”
“我心虚!?我为何故要心虚?”我怒问。
“你心知肚明,不必我撕破脸来说!”
这一听,我怒气更炽,这种子虚乌有的罪我可不接受!
“我完全听不懂,请你解释清楚!”
他张口欲言又止好几次,仍是没有开口,反倒一旁的岱伶说话了。
“黎安,她若不承认,你硬逼她又有何用呢。”
原来是她在嚼舌根。
“岱伶,我不知道你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你造了什么谣来骗狮子呢?”我恨恨地看着她,后悔没有早一步告诉狮子她做的恶事。我转向狮子:“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她”
“你不会又要诬赖你之前流产是因为我吧?”岱伶一脸无辜状。“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伤心,但是真的跟我无关啊,真的”
“好了,我说过我相信你,那一切是个意外,不关你的事。”狮子轻拍她的背安抚着,眼神却冷冷射向我。
我谅楞地说不出话,无法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我最亲近的人,此刻的他离我好远好远
“黎安,风好冷喔,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岱伶挽着狮子手臂,毫不避讳的亲热状,而狮子也未拒绝。
“凝雅,一起回家吧?”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沉默地瞧着他,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并未像以前一样走过来拉我,没有温度地睨我一眼后,他牵着岱伶离开了公园,留下我一人站在冷风中。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前尘往事一一浮现,我心中酸酸涩涩,沿着血液逐渐蔓延全身,我没让它到达眼眶,便转身让狮子离开我的观线。
不知不觉,我走到卡娃依墓前。
我低头望着当初的几朵小雏菊而今延绵至一片花海。记得那时是狮子亲手帮我葬了卡娃依的,也因此开启了我们相恋之门。暗夜中,我的思绪飘向好远
如今,昔日的怜爱已不复见,甚至,他不能再亲自保护我!他如果继续再站在他妈和岱伶那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又会惨遭同样的命运?
他的爱不足以让他看清楚他家人如何对我,当然更别提会为了我而与他家人抗衡。
想了好久,有个决定!渐在我心中成形。
回到了家,他们一家人和谐地坐在客厅,我直接拾级上楼进了房间。
而狮子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房。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我。
“我想搬回娘家住。”
他明显楞了一下。“妈已经过世了,你一个人住那,不太好吧。”
我低着头没回话。
“有什么原因你就直说。”他追问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把那天听到岱伶与婆婆的对话说了一遍。
“也许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不管怎样,我就是不想跟她们住一起。”
“是吗?”他不置可否,看不出任何表情。
“还有”我偷瞧他一眼,想知道他若知道我又有了,不知是怎样的表情?“我怀孕了!”
“哦?”他突然看向我,表情似乎并不高兴!
“哦是什么意思?”我好失望他竟是这种反应,他要当爸爸了呀。“你不想要孩子吗?”这是我唯一能猜的想法。
他瞧着我好久好久,久得我心里开始发毛。终于,他吐出一句极轻却威力十足的炸弹:“孩子是我的吗?”
多日来的愁苦悲愤瞬间爆发了,我扑向他,抡起拳头朝他胸膛上直落下。
“你该死!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怎么可以问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太过分了!”
接下来,我只能掩面大哭。而狮子一直静立不语,这让我更痛心,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然后,他打开房门离开,接着,我听到他关上大门的声音。
我倒在床上,痛恨自己软弱,更恨他为何变了!在台湾我只剩他这么一个亲人,他怎能如此待我!?
他一夜未归,我也整晚未眠。思索许久,当天边曙光乍现时,我终于作了决定,开始收拾行李。
心在抖,手也在颤,我知道自己的决定不只是要离开这里而已。
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用我爱他的心来折磨我!
这种爱己经变凋,我——宁可不要!
既然他怀疑这孩子,那么,我会如他所愿,从今尔后,我会独力扶养这孩子,而这孩子也只会属于我一人的。
爱若没有百分之百,便是零,零分的爱情我选择放弃。我不要委曲求全,苦苦守候的爱情啊!
收拾好行李后,我没有理会婆婆及岱伶一脸讶异及追问,头也不回的,我直直走出了师家大门。
门外绵绵密密的雨幕,并未减低我离去的决心。走入雨中,我想起与狮子的初识也是在雨里
“rainandtears,allthesame”
这首歌在我心中突然响起,滂沱的泪也和雨水交织成一片,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