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跟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刚才三号灯座突然掉下来,正好砸到心雨”
“心雨?!”师黎安怒吼出声。
不待他命令,犬家已经自动让开一条路,师黎安立刻看到一身是血的心雨,白色洋装上一大片深红色的血迹,看起来怵目惊心。
没有思考的余地,师黎安立刻冲上前将心雨小心的抱起,转身朝棚外走去。
“你们快去外面叫车,我立刻送她到医院急救!”
“心雨!”从后面赶上来的安凝雅,一路上跌跌跄跄地跑了进来。她一看到心雨身上的血,立刻一阵晕眩,若不是其他工作人员及时扶住,她恐怕也支撑不住。
师黎安见状,立刻吩咐惠茹过来帮忙。
“你照顾凝雅,我送心雨去医院”
“不要!我也要去医院!”安凝雅虽然一脸苍白,但仍坚决地抓着师黎安的袖子不放。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随即迅速点头。
“跟我来吧!”
惠茹看着他们俩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也正一滴一滴扩大,她没有漏掉狮子竟然直呼心雨妈妈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交代工作人员清理现场后立刻转回办公室。一坐定,随即拨了通电话。
“喂,阿may吗?我是惠茹”
经过医生会诊及x光扫描照射后,判定心雨整个肩骨断裂,有内出血的现象,加上尖锐的灯具在心雨右胸前划出一道长达十公分的伤口,经过紧急止血后仍血流不止,所以必须马上动手术。
“你们谁是她的家属?”医生在进手术房前问道。
“我是!”安凝雅和师黎安异口同声回道。
安凝雅闻言,不禁迷惑地看了师黎安一眼。
“她的血型很特别,是rh阴性,我们血库没有过种血,所以要麻烦你们家属同血型的来捐血。”
“我的血型与我女儿一样!”安凝雅随即附和道“我可以捐血!”
“那请跟护士先去验血。”医生交代后便转身进了手术房。
当护士过来带领安凝雅进去验血处时,师黎安突然伸手搂住了安凝雅,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了?”他略带颤抖的拥抱,令安凝雅不自觉柔声低问。
“你跟心雨都要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他急切的低语“答应我!”此刻,他也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感情。
安凝雅的心弦俏悄地被撩动了起来。
“我只是输个血”
“答应我好吗?”他固执的恳求着。
她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随即捧起她的脸,牢牢地吻住她的唇,好几秒后才放开。
安凝雅一直走到验血处时仍是茫酥酥的。
他的吻完全不带任柯挑逗性,只有浓浓的关心与担忧,却让她的心跳失了控。
他吻她时,含在口中的那句话,可是我爱你?!
她带着理不清的纷乱思绪进了手术房。
心雨的复元情况比预期中好很多,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手术算是相当成功,才第五天,她己经恢复平时的活泼调皮,在那儿逗方嘉熔。
“阿姨,我要儿童餐啦,那才有附汉堡神偷玩具啦!”
“你跟阿姨吃全餐啦,它送的hellokitty才漂亮呢,我们可以一人一只哦!”“不要,我喜欢汉堡神偷啦!”
“哎呀,那种小偷有什么好玩呢,又丑死了!还是我们henm可爱啦!”
“才不要那种没有嘴巴的可怕怪物哩!”心雨故意撇撇唇,厌恶说道。
“可怕怪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可爱kitty!真没有审美观啊你!”方嘉熔榕没有察觉心雨的调皮笑容,兀自气呼呼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呀,没有嘴的怪kitty,怪kitty没有嘴”心雨竟还哼成歌曲。
“臭心雨!坏心雨!”方嘉熔气得哇哇大叫。
在一旁看这一大一小为了要买全餐还是儿童餐而争执不休的安凝雅,忍不住笑着摇头;明显可看出心雨一直故意逗着方嘉熔,而方嘉熔也立刻上钩。
“好了啦,心雨,你别再闹你阿姨了。”她转向一脸胀红,鼓着腮帮子的方嘉熔熔笑道“你也真是孩子气,为了个玩具可以认真成这样!你就去买两份全餐回来吧,现在快八点了,等会儿人多,你又要排队排好久了。”
“心雨不是要吃儿童餐加汉堡神偷嘛。”嘉熔嘟着嘴嘀咕道。
“傻丫头,心雨逗你的啦!你看她何时认真要玩具呀?”安凝雅啐笑道。
“哟!你这坏丫头耍我呀!”方嘉熔转向心雨笑骂道。
“你还不是被个hellokitty耍呀!为了一个没有嘴巴的小玩具跟我翻脸”心雨故意翘高嘴埋怨。
方嘉熔一楞,恍然人悟心雨的慧黠心思,也才发现自己为了抢购玩具而有点疯狂的行径实在是很孩子气。
“阿姨,跟你开玩笑的啦!”心雨回复正经的笑容。“我肚子好饿喔,你快点帮我去买,好不好呢?”
方嘉熔也立刻顺着台阶下。
“我这就下去买,你乖乖等喔。”
待她离开后,安凝雅这才开始说女儿一顿。“心雨,你明知道你阿姨喜欢kitty娃娃,还故意这样气她,这是很没度量的做法,也是非常没有礼貌,尤其她是你的长辈,下次不可以这样做,知道吗?”
“可是妈咪,kitty真的是没有嘴巴的可怕娃娃啊。”心雨直言说道。
“你认为可怕,但在某些喜欢她的人眼中,也许这是非常可爱的地方呀。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而认定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啊,而且有些想法你若说出来反而会饬人心,倒不如放在心里,自己明白就好,懂吗?”安凝雅的教育方式就是,不管女儿了不了解,她一定会用最简单的言词把它说出来,久而久之,女儿也能渐渐理解。
心雨想了一想,便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在此时,突然敲门声响起。
师黎安全面封锁了心雨受伤的消息,所以除了“黎明”的工作人员会来探病外,平常这时应该是没有其他访客。安凝雅思绪转了几秒,门已经推开了,是一位陌生女子。
“请问你是”安凝雅打量着这位打扮入时,相当美艳动人的女孩。
女孩一见到她,眼神停驻在她脸上约莫十几秒后,才回她一个客套而疏远的笑容。
“你好,我叫丁绮绢,是黎明的艺术总监,他们都叫我阿may,我曾经跟你联络过,你有印象吗?”
安凝雅闻言,随即想起之前的email。
“我记得,在狮子之前,是你和我联络的。”她露出友善的微笑。“听说你还在休假是吗?谢谢你抽空来看心雨。”
狮子?!她居然也叫他狮子!阿may脸色微变。
“方太太,你还真入境随俗啊,看来你跟我们狮子也混很熟哦,不然除了黎明的人及广告界,很少人会直呼他的外号呢。”阿may一脸盎然笑意,字字句句却语带玄机。
安凝雅的敏锐度让她,立刻察觉阿may来意不善,不过来者是客,所以她仍维持好风度。
“可能是狮子待人亲切吧,他让我们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这样喊啊。”安凝雅随即转移话题;“心雨,怎么没跟阿姨打招呼呢?”
“阿姨好。”心雨不热络地开口。同样敏感的地也发现这位阿姨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亲切。
“心雨的伤还痛不痛呀?阿姨带了一盒水果软糖给你哦。”阿may脸上立刻堆砌微笑。
她己经听说出事当时是狮子毫不犹豫的抱起血流一地的心雨送医急救,照理说来,这并不需要狮子亲自出马多的是工作人员来做,也由此可知狮子对这小女孩有多么的重视了。
“谢谢阿姨。”心雨礼貌地收下了礼物。
“你来看心雨就狠谢谢你了,还送礼物,真是麻烦你了。”安凝雅赶紧道谢。
“不麻烦,心雨在工作中受伤,来探望她是应该的,何况我身为黎明的艺术总监,也是狮子重要的合伙人,'黎明宝贝'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资产,当然不能等闲视之,我相信狮子的想法也是与我一样的。”阿moy不疾不徐说道,微笑中带着一脸自信。
安凝雅闻言,听出她似乎话中有话。
“丁小姐,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安凝雅静静问道。
“呃,”她看了一眼心雨聪慧机灵的脸,突然转移话题“方小姐,怎么没看到心雨的爸爸呢?”
“她没有爸爸。”安凝雅淡淡回道。
“是过世了吗?还是”阿may继续追问。
安凝雅停顿一秒,与心雨对望一眼,她选择了一个较安全的答案。
“她还没出生就没有爸爸了。”
“喔,真遗憾。”阿may直觉答案是过世了,她也不好再掀起别人的伤口,所以并未再追问下去。“你们是长期定居在纽约吗?”安凝雅不喜欢说这些私人性的问题,但是感觉到阿m似乎另有目的,所以她仍是忍耐地回答了。
她们就这么一问一答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安凝雅已开始不耐烦想请她有话直说时,心雨开口说话了。
“妈咪,我想睡了,你帮我把床摇下来,谢谢。”
安凝雅走过去病床前时,心雨已经闭上眼,似乎睡着了,她摇平床面后,帮心雨拉好床被,拨顺脸上乱发后,才走向阿may。
“对不起,我们坐那边说话好吗?”安凝雅指了指离病床稍远的窗口边。
阿may点了点头,迳自走了过去。
安凝雅拿了罐铝箔包饮料递给阿may后,她决定开门见山直说。
“丁小姐,我想你今天不是单纯来看心雨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阿may看了眼心雨,确定她熟睡后,才放胆直言。“不瞒你说,我喜欢狮子很久了,而他不是个容易追上的男人。”她紧盯着安凝雅,毫不掩饰她的敌意。
“然后呢?”安凝雅不动声色地问。
“你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如果狮子会对你心动的话,我也不意外。但是他的心结很深很沉,不是个容易放下所有感情的人,这是我提醒你的,如果你不怕受伤,那就好自为之,不然最好就”
“知难而退吗?”安凝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看着阿may漂亮的眸子里有着同样深沉的痛苦,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在广告界里,倒追狮子的美丽女人,不乏明星与模特儿,不过他自制力很好,从不会因此而玩起爱情游戏,即使女人自愿,他也敬谢不敏。”阿may坦诚直言“所以我相信狮子,挑女人的眼光,也想知道会让狮子有好感的女人又是如何。”
“你认为狮子对我有好感吗?”她反问阿may。
“你不认为吗?”阿may聪明的把问题丢回去。
安凝雅耸耸肩不语。
阿may知道安凝雅跟她打太极拳,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我不嫉妒你的美丽那是假的,我也希望你最好退出这场战局,不要跟我争狮子,不过,我明白决定权在于狮子,若他最后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只能祝福你们。但是,我要确定你能让狮子幸福,不会再次让他受伤害。”
“什么意思?”她好奇这女孩到底了解多少事。
“狮子曾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婚姻,据说那次婚姻带给他非常大的伤害,也让他从此对爱情恐惧,甚至他不近女色的程度,差点让业界怀疑他是同性恋呢。”反正她迟早要面对狮子的过去,如果她想和狮子在一起的话,阿may认为不如趁早让她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
安凝雅闻言,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涛翻腾。原来这些年他真的如他所言并不好过,但是不近女色?似乎与自己恰恰相反;她自己并未拒绝任柯男子的求欢,她是刻意要让其他人替代那个在她心上烙下太深的位置,不过,结果仍是失败的。她不禁轻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为他抑或是自己,她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