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岁叫他,转过头,“怎么了?”
钱岁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今天的拜堂成亲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荒谬,但是自己竟然和陆孝纯拜过了天地了,互相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哦,你别站在风口了,风有点大,吹在身上怪冷的。”钱岁搓了搓手,想了想,又说道:“你不是叫别人快去睡吗,你自己干嘛又不睡?”
陆孝纯闻言,慢慢地走了进来,关好了门,钱岁又问:“怎么不锁呀?”
陆孝纯深深看了一眼钱岁,笑道:“有必要么……”
说的也是,陆孝纯也是个武林高手,如果真的有人进来偷东西那简直就是送死。
想到这里,钱岁心情就不美丽了,哼,别人都成武林高手了,自己竟然连个最基本的轻功都不会,虽然每次陆孝纯带他飞上天的时候趁机摸胸肌有点爽,但是自己会轻功钱岁觉得肯定会更爽,但是钱岁吃不了学功夫的那个苦。
“好了,”陆孝纯说着脱下鞋子挤进了钱岁暖融融的被窝,他一把将钱岁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钱岁的眼皮,柔声说道:“睡吧……”
钱岁觉得陆孝纯怪怪的,但是怎么怪也说不出来。
“阿孝,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们都成亲了的,你有事就说。”
钱岁闷在陆孝纯的怀里,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陆孝纯静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声笑声,这声笑声之后,钱岁也没听见他说话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钱岁似乎听见陆孝纯是叹了一口气,用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叹道:“别人欠你的,我都替你讨回来……”
钱岁也不知道听的是不是这个,但是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任凭钱岁想过多少次,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走出万剑山庄的大门。
大概是天刚刚破晓的时候,钱岁睡得迷迷糊糊,却突然被陆孝纯推醒了。
“阿岁,快起来,走水了!”
钱岁听到这句“走水了”不由得一个激灵,瞌睡全部都吓跑了,他连忙翻身下床,跟着陆孝纯一起跑出了清雅苑。
还没有出清雅苑,就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竟然是山庄里……那里是什么地方?”钱岁披着陆孝纯的大衣,看着远处浓烟不断上升的地方,许许多多的人都提着小水桶赶去那里救火。
“是灵堂!”陆孝纯不禁惊呼出来。
“灵堂?”钱岁有些疑惑。
陆孝纯解释道:“那里放着陆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怕是……”
他还没说完,钱岁就猛地一拉他冲了出去。
“你还在墨迹啥啊,那是你的祖宗啊!”
但是很明显,他俩来晚了,灵堂里的排位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烧得精光,还冒着高温度的热气的建筑物也没有多么完好,周身都被熏得漆黑。
几个下人抱在一起哭,说是没有保护好排位而感到非常自责。
“大少爷,听说是长明灯不小心引燃了窗帘,窗帘引火将大厅里挂着的帐幔全部都烧掉了,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损失还要更大呢……”一个下人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说道。
陆孝纯看了他一眼,问道:“祖宗的牌位还在吗?”
那下人哆嗦得更厉害了,他哭丧着脸说道:“大……大少爷,排位……排位没有一块留住了……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人大概是负责守灵堂的,现在祖宗牌位竟然被烧得一块都没留下,估计这个人也都吓得够呛,他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停地自己打自己的巴掌,陆孝纯也没看他,也没有喊停,只是站在远处久久地凝视着被烧毁的灵堂的方向,钱岁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身后那个守灵堂的下人还在不停打自己耳光,钱岁听得肉痛,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别打了。”
那人一听,喜出望外,连忙对着钱岁叩拜:“多谢钱公子!多谢大少爷!”
陆孝纯回头看了一眼钱岁,轻笑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放过别人?……这样的话,吃亏的总会是你自己的。”
钱岁又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习惯了吧。”
陆孝纯又笑了笑:“倘若你不开口,我就打算让他自己一直打下去,打到死为止,这是他应该得的。”
那下人一听,又要磕头,但是陆孝纯制止了他:“既然钱公子已经说了叫你停,你就停。”
那下人身躯一愣,又不停说着感谢钱岁的话。
钱岁有点汗颜,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远处跑来两个人,正是陆南遥和陆义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