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太大,离那中年官兵极近,那官兵不悦道,“一边打去!”
天赐难堪地道:“不好意思,我去那边打个痛快,免得影响大家。”一边抹着鼻涕,一边打着一串喷嚏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走去,那样子象是伤了风一般。
汪老八看一眼天赐,将文书恭敬地往中年官兵面前一递,“请大官查收。”
“嗯。”中年官兵伸出一只手去接文书,突然空中吹来大风,树林摇晃,风沙大起,一颗石子飞起打在汪老八手上,那文书随风飞出,因为空中突然起了风沙,众人都忙着护眼,只有汪老八眯着眼向文书追去。
文书被乱风刮得往树林里飞去。
“哎唷。”
汪老八追过去时,身上挨了飞沙走石,腿下一软,扑倒在地。爬起来,转头四看,那文书高挂在一棵树上。
“哎呀,落那高,怎么取得下来?”汪老八在树下急得大叫。
蓝天赐从树后出来,揉着鼻子,“我爬上树把它摇下来,你们在下面小心捡拾。”
“天赐兄弟,快点,别让它又被风吹到别处去了。”汪老八生怕文书给吹不见了。
天赐笨笨地爬上树,在树上摇几摇,文书飞落下来,汪老八连忙捡起来,宝贝地抱在怀里。
“什么怪天气?突然来阵怪风。”中年官兵揉着眼,骂咧道。
另个官兵也是被吹得视线模糊,此时正拍着身上的尘土。
“大哥,文书给你。”汪老八顾不抹头上的汗,满脸尘土象只野猫一样,赶紧把文书交给中年官兵。
中年官兵接过文书,仔细检查,脸色十分严肃凝重,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又交给旁边的兄弟,“六娃,你看看呢。”
六娃年轻一些,生得白净,看着颇为聪明,拿过文书,仔细一看,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来人呀!把这帮人拿下!”
面儿慌忙道:“请为官大哥,为何拿人?”
六娃鄙夷地对中年官兵道:“黑哥。他们竟敢拿假文书来骗精铁!还说是高执事的亲戚!”
面儿急道:“请官大哥明鉴!我们是受害者,你看到我们在这向汪老八买文书的!是他拿假文书诓诈我们,还敢瞒天过海,我要告他!”
蛮牛带着一干人,哇哇大叫,“汪老八骗子!”
黑哥一把抓住汪老八,“你好大的胆子!敢欺民诈官,还敢冒充官亲!”
里面冲出来五六个官兵,围上来将汪老八拿下,并将面儿和天赐围住。面儿痛呼,“我要告官!”
黑娃喝道:“你们统统跟我们去青州府!你们有嫌疑合谋此事!”
面儿愤怒道:“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我身上可有汪老八卖文书给我的字据。见官就见官,我还要告汪老八骗我钱呢!”
黑哥安排好人守入口,和六子带着三个官兵押着汪老八,领着面儿一干人进城见官。
“不可能,不可能,大哥,那文书怎么有假,可否再给我看一看?”汪老八不相信这文书有假。
六子一耳光打肿他的脸,“还想耍手段?”
另个官兵踢他两脚,“若不老实,这就斩了你!”
汪老八只得冷静下来,开始从头到尾地回忆,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行到官府时,也想明白了,昨天下午,天赐有带着文书出去过,莫非他那时把文书就换了?
好哇,肯定是王面儿他们恨他讹诈熊家父子那事,便出手还击?
好厉害的王面儿,还有天赐。汪老八心中紧了几下,到了官府,却胆气回升,我汪老八敢和官府的人合伙作买卖,怎会怕两个嫩毛头?
听铁庄的看守官兵说有人敢伪造文书骗买精铁,青州府陈府尹亲自升堂,并唤来赵副尹坐在侧边。
黑娃和六子站在堂上,黑娃先将早上发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直接指控汪老八是主谋,王面儿等有合谋的嫌疑。
面儿取出字据,高举在头顶,振振有词道:“请常上的大人过目。王面儿有买文书的字据在此,而且还有青州烤泥鳅的清老板作证,我与汪老八的确是正当买卖,只是不知他竟是以假文书诓人!”
“将字据取上来。”
一个差衙将字据呈上前,陈大人看了,的确是真实的买卖字据,上面说得分明,汪老八以四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官府的精铁文书卖给王面儿,王面儿分两次付清钱,头下午付了一半,另有二十两银,双方在铁庄外钱书两清,以指印按印两次为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