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哄得那客人果然满脸骄傲,笑开了花,哼地一声,摇摇扇子,“算你有见识。算了吧,与你们这种低贱的人计较,有失我的身份。”说罢大摇大摆地快步走了出去。
主事抹抹额上的汗,舒口气,看一眼面儿,脸上微微一红,勾着头不出声,只快步往前堂走。
面儿到前堂,和天赐向主事道了谢,两人便离开了客栈。
面儿心有愧疚,去酒铺的路上不说笑也不笑。蓝天赐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她上趟茅厕出来就象多了点心事,便紧张地问:“肚子还疼吗?”
面儿摇摇头。
“怎么突然这么不高兴?”蓝天赐柔柔地问,不觉拉起她的一只手。
面儿脸一红,甩开他的手,往酒铺跑去。
两人买了十斤特酒,蓝天赐抱着酒缸,面儿仍是不说话,不时往客栈那边看看,唉,面儿有负债的感觉。
“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啊!”蓝天赐着急了,停下脚步,一只手拉着她不走。
面儿直摇头,如何能给蓝天赐说偷酒害得财发和财富挨了罚,被贬到客栈当杂工?
蓝天赐越发着急,拉着她走进一家饭馆坐下,“说清楚了再走!不然我会很着急。”
“我们回去与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来这干啥?”面儿叫起来。
“我饿了,这里的菜粥和包子很好吃。伙计来两碗菜粥两笼包子!”蓝天赐放下酒缸,叫起吃的来。
吃就吃,要是好吃走时再给大家买几笼包子回去。没有吃货怕吃东西的道理。面儿撇撇嘴,拖过一碗粥,挟起个包子大口吃起来。
“包子好吃吧?”蓝天赐笑着问面儿。
蓝天赐是故意带她来这里吃东西的,他知道她好美食。面儿抿嘴一笑,点点头:“想不到寻常的粥和包子也能这么好吃。等会给大家带几笼包子回去。”
“伙计再给包三笼包子,我带回去。”蓝天赐向个伙计招手。
面儿烦闷的心情立即变好起来,不由咧嘴开心一笑,蓝天赐很细致周到。
面儿笑了,蓝天赐见她满脸无事的样子,想她先前是肚子疼有些不舒服吧,付了钱,一只手抱酒缸,一只手提着几大包包子,对面儿扬扬头,“我们回去吧。”
两人跨出饭馆,面儿又抬头看了看客栈那边。只见财富哭丧着脸从客栈那边走过,那样子看着难过得要死。面儿的心情又阴了下来,放慢脚步,看着财富往这边走。
“财富。”财发从客栈里追了出来,掏出一块碎银放在他手上,“你就这么出去买西洋绢,你那几百个铜子怎么买得到?我这里有点银子,给你。你去酒铺找财生他们再凑点,看能不能凑起钱。”
财富哭起来,“我们俩是被从酒铺罚出来的,都知道大少爷罚我们半年不许领工钱。谁会借钱给我们?”
财发着急起来,“我刚打听了一下,听说那西洋绢很贵没个五两十两银子,买不到一件衣服的布料。怎么办呢。”
“谁叫我们命苦?自幼被卖进穆家。除了在穆家作奴仆便无别的去处,连老家在哪都不知道。”财富掩面痛哭。
“财发,你们怎么呢?怎么又要买西洋绢?那胖子不是放过那事了吗?”面儿再看不下去,走上前关切地问。
财发直摆头,“倒霉呀。那客人都出了客栈要上街玩,怎么突然觉得口渴,便回客栈去大堂里喝茶,偏巧人手不够,我身上满是伤痕,自是不益伺候客人,主事便让财富小心地给客人把茶水端过去,谁知财富和那客人犯冲,一走过去,那客人见是财富送茶水,两眼一瞪,吓得财富手一抖,又把茶水溅到了客人的衣衫上。那客人便不依较,非要财富赔新衣。主事无法,一边安稳着客人,一 边让财富去外面买西洋绢,再叫衣铺的人来给客人做衣衫,说若是买不到西洋绢,便要打死他。”
可怜的财富,虽然取了个富态的名字,其实长得个子瘦小,看着就可怜得委有。面儿听得眼角一涩,从衣袖里摸出个大银子递到财富面前,“这银子借给你,快去办事吧。”
财富和财发张圆了嘴看着面儿,这不过是去客栈借用了一下茅厕的过客,萍水相逢,竟然如此大方出手相助。两人揉揉眼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姑娘……”
天上掉陷饼,财富不知如何是好。
面儿心善,见不得这样的事。蓝天冲他们道:“快拿去办事吧。待你们以后有钱了,还到西风岸的方便面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