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次日,王家铺子按照计划控制着二千五百个方便面的销量。可是昨日出了只售二千个的告示,一大早就来了一大堆人,铺门一开便冲进来坐满了八张桌子,摊床前自觉地排起两条长龙。
水生和石强紧张地望着面儿。面儿眨眨眼稳定大家的情绪,点点头,“顾客都来了,大家小心地干活吧,可别太粗鲁地弄碎了方便面。”
大家明白她的意思,现在只有一个计策就是把货卖慢些。动作再慢,收钱给货,还是得把顾客一个个地打发走。
再怎么磨,今天客人比昨天更多,午时两千五百个方便面都卖出去了。
面儿只得挂上未时歇业的木牌。
顾客骚动起来。眼看就是秋收,不少人家里把方便面买来带到地里吃,省却送饭的麻烦,听说方便面紧张,都来大量购买,因此方便面的供应量更加跟不上。
实在没法,库存只有一千五百个了。一到未时,面儿只得关门。顾客们议论纷纷,有的人是从城外的乡下来的,没买到自然抱怨不断。
唉——
关上铺门,大家坐在铺堂里,彼此相望着,都说不出话来。
“面儿,恐怕回去后得再添两台机器,再雇一些人。”蛮牛建议道。
罗一山急得打转,“可是王家面房哪里还摆得下机器呢?”
婉儿看一眼罗一山,他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再看着面儿,是呀王家的院子只有那么大,磨面房还能再摆一台机器,但制面房却是摆不下的了。
岂只这些?暑天就要过了,院子摆晒方便面的效率因此将大大降低,烘面房和煮面房都开始显小了。
面儿眉头微皱,突然间又有些怀疑开分铺这个决定,没准备充分就干了。
生意好本来是好事,可是大家不觉间陷入一种缺货的忧虑。
面儿道:“实在不行,以后就都限量售货吧。现在关铺了,大家收拾一下铺子,该休息的就都休息吧。”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策略,也只能这样了。
“咚咚……”铺门被人擂得直响。
蛮牛不爽地打开一扇门,吼道:“今天歇业了,敲什么敲?”
却是那日他们在大茶馆外遇到的两个商贩,见蛮牛发火也不生气,一个笑道:“我们可是来报好信的。”
蛮牛见是他们脸色微和,“什么好信?别给我说哪里哪里的方便面好卖,我不想听。”
另一个爽朗大笑“哈哈哈”,“的确王家的方便好卖得很,我们昨天进的三百个方便面去和州卖到六文一个,今早就卖光了。回来一见你们停了批发,知道方便面供不应求,便去河边打听青河过来的船,谁知真让我们撞上了,听个姓肖的船家说王家的货就到了。”
面儿坐在一张桌前,捧着脸正在发神,听得此话,跑过来不相信地道:“不会这么快吧,我可是前晚才托人送信回去,最快都要明晚才到。”
“你不知,昨天早上,你手下那个管事的帮工,便去河边找了只船,说要给青州城送货。这可是我一个熟识的船家和我说的。”
“真的?”面儿两眼发光,难道是天赐算到会有这个局面?所以便预先组织送货了?
大家都兴奋起来。罗一山高兴得直拍手,“天赐哥最聪明。他肯定知道我们会缺货。”
“有没有说还有多久到?”面儿问。
“此时申时,应是酉时能到。”
“我去河边等着。”面儿拔腿就跑,蛮牛和那两商贩跟在她后边。
此时的太阳还很晒人,面儿顾不得炽热,贮立在河边,望着青河方向,只盼天赐送的货快到。
“王姑娘别担心,一定会到的,我朋友不会说错。”一个商贩站在她旁边安慰道。
“你们叫什么?那天都忘记了问你们的名字。”蛮牛笑着和他们聊天。
“我们姓陈,是两堂兄弟。我叫陈恩贵,我弟弟叫陈恩华。”年纪大些的商贩答道。
“来了,来了。肖大哥说王家雇的伍家的船。”陈恩华在一边跳起来,指着一艏船身暗红的大船叫道。
伍家的船都是大船,天赐送了多少货?远远地看到那艏船的前舱后舱堆着山一般的货物向码头缓缓靠拢。
面儿算着家里的产量,一天八千个,她离家五天了,加上家里的库存也就四万五千个,而且家里每天还要卖五六千个方便呢,就是每天只卖五千个,天赐最多也只能送两万个来,却租了艏大船送货,租大船的租金可不便宜,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