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甩马鞭冲出了人群,直奔大营外面而去。大营外面此时已经被闻讯前来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梁寒维策马来到围栏前方时,人潮中突然射出无数的暗器,马儿的前蹄被暗器所伤,癫狂地撒开四蹄在原地打转儿。
梁寒维一急纵身跃起扑向人群的尽头。正当他踩在众人的头顶往前逃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具男子的胸膛。这具胸膛,来人衣衫上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梁寒维幸喜地抬起头,虽然来人带着斗笠,但他就是知道在斗笠之下定然是他所熟悉的俊朗脸孔。
梁寒维扑入男子的胸膛,狠狠地抱住了他的腰。大势已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能在临死之前再次见到他所爱之人,他已经非常欣慰,非常满足。
原来来人正是梁天啸。梁天啸附在梁寒维的耳边,嗓音如催眠师一样富有磁性却又带着冷冷的残酷“将军,天啸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您可还满意么?”
梁寒维身体一僵,满眼地不信,抬手便欲揭开梁天啸的斗笠。口中低吼“那些箱子是你放进去的!”
梁寒维的手没有碰到斗笠就被梁天啸狠狠地握住。梁天啸低沉的嗓音犹如情人之间的呢喃“天啸的这张脸将军日也看夜也看,难道还没看腻么!可惜,天啸已经腻了!”
梁天啸双手轻轻往前一推,掌中的两枚梅花暗器狠狠地射入梁寒维的左胸。被推出半丈远的梁寒维死死地盯着梁天啸。一阵大风刮来,吹起了斗笠的黑纱,斗笠下的梁天啸一脸的笑意,双眼却犹如魔鬼般森冷;他轻轻地开启双唇,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去死吧!”
梁寒维“噗”地一下冲天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喷血不是因为*的疼痛,而是因为心痛。他想不到夜夜与自己缱绻厮磨的人却是一只狼,一只时刻等着把他咬死的恶狼。到如今他才想明白。为何每次梁天啸进入他的房中都会皱起眉头,为何每次缱绻之后,他总是毫不留恋地起身便走!原来,他对他从来就没有真心!他自始自终都只是迫于他的权势,无奈地逢迎罢了!
“砰”地一声。梁寒维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韩润礼的脚下。韩润礼弯下腰,状似轻柔地扶起了他。
虽然这场战斗梁寒维败了,但他自小便被族人捧在手心里惯着宠着,他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尊严。梁寒维不服输地回瞪着韩润礼,微微一笑。“就算我死了,梁家军也不会听你的号令!你休想控制我们梁家的军队!”
韩润礼抬起手轻轻擦去梁寒维脸上的血渍,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们梁家的大军早已被孤王安插的探子带到百里以外的狩猎场狩猎去了。在那里,如今应该正在上演一场围猎的好戏,或许比这边的戏还要好看。可惜爱卿你是看不到了!”
梁寒维大骇,惊惧地看着韩润礼。他突然想到了近日由梁天啸安排进入梁家军做将领的人,想到刚刚领头造反的新人将领。原本他以为今日只是梁天啸对他的报复。却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皇帝精心策划的计谋。皇帝这是要彻底灭了他们梁家啊!
他的父亲临终之时便告诫过他,说当今皇上智谋过人。要他在适当的时候把兵权交出去,以保住全族人的性命。可是他早已习惯了握住权柄的感觉,他怎么舍得把掌握着数万士兵的权杖交给他人!都怪他太过自负,太过自信,终是害了他和他的族人!
怒火,伤心,加上懊悔,梁寒维顿觉胸口一痛,似千万小虫在撕咬他的心脏般,喉咙一紧,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不甘心地看了眼韩润礼,而后转头看向梁天啸的方向,双眼含着恨意与浓浓的眷恋,最后身子一抖,气绝而亡。
韩润礼站起身,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往日,因为两大家族的争斗,自小辅佐他的亲信,当朝的丞相被逼无奈卸甲归田。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他甚至不再设立丞相,任由董家和梁家做大。他忍气吞声多年,精心图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一举拿下了董梁两大家族。
他来到百姓面前,高呼“梁氏族人梁寒维私通西蜀国图谋造反,如今已被孤王就地正法!谋反之罪实属十恶不赦,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梁氏家族虽死不足惜,但我梁家军数万将士都是我大漠国的好儿郎,不应该受到此等牵连!传孤王御旨,除梁氏族人外,梁家军原所有人众,但凡愿意继续为国效力者,继续留用!凡在此次平乱中立有军功者,官升三级!”
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梁家军士兵此时都欢快地跳了起来,大呼“皇上万岁!”而围观的百姓见到皇帝如此大度,怜悯苍生,纷纷拍手大赞“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就这样,大漠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政权大清洗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落下了帷幕。韩润礼结束了自他父皇夺位以来大权旁落的政局,把军政大权完完全全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