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所谓地说道“既然王管事知道的如此多,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同永宁王之间的事了!若是永宁王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相比起天牢里的人,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永宁王了!天牢之人既然是为了我奋不顾身,如是知道我死了,自然也就死心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去。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话。只是,你这一搏,不但押上了侯府数百条性命,还搭上了韩润礼处心积虑多年的心血!不知到底值不值得!”
曼雨言罢不再看王管事,径直依偎进秦济宇的怀中轻笑,好似他们面临的不是死亡般。
其实,曼雨的这番话看似说的轻松,实则是在赌,赌王管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此事禀报给韩润礼。只要王管事没有得到韩润礼的命令,她便能借机迷惑他,扰乱他的思绪。
此时,秦济宇一点也不担心他二人的安全,车外虽然围得如铁桶般,但他刚才趁二人对话之时仔细探听了周围的动静。除了车外的数十个高手外,他明显感觉到更远的地方围了更多的人,那些人的武功路数他很熟悉。若是侯府之人真的围攻,那些人便会扑杀上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相反,他的心情有些矛盾。他巴不得侯府之人先动手,这样曼雨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带着她离开大漠国。但他又有些担心天牢里的青玄。青玄是他师傅唯一的血脉,他师傅爱如珍宝,曼雨一旦离开,韩润礼定然不会轻饶了他。师傅对他有救命之恩和授业之情,他怎忍心让师傅经历老来丧子的痛苦。
听了曼雨的话,王管事有些触动。这个计划皇帝筹谋多年,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若是因为他今日的错误选择付诸东流,他即使不死也无颜再见皇帝了。
王管事看了看秦济宇,在看到他脸上的平静和慵懒之后,他心中起疑。王管事静下心来,竖耳一听,当听到不远处的异动,再看看秦济宇的眼神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管事正了正神色,面上平静地抱拳道“主人说得不错!刚刚是小人想错了!这位公子,侯府的小厮鲁莽冲撞了公子,回去小人一定狠狠地教训他!公子的伤既然已无大碍,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好!”曼雨转过身,满意地点了点头“王管事果然是个聪明人!你主子有你这样聪明的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啊!”王管事恭敬地一揖后,转身拉开车帘冲车外的众人低喝“退下!”
车外的小厮们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分成两队,退至马车后方半丈开外的地方。
“嗯!算你识相!”秦济宇轻哼了一声。他紧紧地搂了一下曼雨,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后,起身出了车厢。
秦济宇刚刚在马车前站稳,一人已经牵着他的坐骑行了过来。秦济宇翻身上马,不舍地看了眼车内的曼雨,曼雨示意他放心。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策马离开了。
秦济宇很不想走,却不得不走。正如她所说,以后等她入了永宁王王府,只怕前方还有更可怕的事儿等着她,如今正好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而且,刚刚她勇敢的面对,冷静地思考,都让他对她信心倍增。他相信,在那个人的帮助之下,他的曼雨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东陵国。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回到东陵国,处理好朝廷内外的祸乱,等她去了之后,让她安安心心地成为永宁王王妃。
曼雨愣愣地坐在马车之内,举着车帘的手不忍放下,双眼直视着秦济宇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她不敢起身,她怕她一起身便会忍不住扑出车外,追上去。
情人自古伤离别,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却是那样的漫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此时,王管事心情很复杂。看着秦济宇离去的背影,他有些不甘心。若是能擒住永宁王,替皇上除去统一天下的劲敌,他可就立了大功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白浪费了,他增能不痛心。同时,他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刚刚那牵马的之人武功不弱,可见周围定然埋伏了不少永宁王的人,若他果真命人下手,只怕自己和侯府众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管事转头看了眼车内的曼雨,在看到她眼中的湿意之后,他皱了皱眉。虽说,他早就知道曼雨同秦济宇之间的关系,但就他这几日的观察,皇帝似乎也中意她。他下意识地觉得皇帝应该很不喜欢看到她此时的样子。若是让皇帝知道她今日对他的要挟之词,恐怕会雷霆大怒。可是,身为臣子,他又不可能隐瞒。只希望,她能承受得住皇帝的怒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