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冽光,但转瞬即逝。
“哼!本爷乃大漠国二品侍郎,如今你大礼国皇帝亦是靠我大漠国才坐上了皇位,就是你们皇帝来了,也要给本爷面子!你个小小的青楼是活腻了,尽敢扰了本爷的兴致!”那男子的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四个壮汉都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着尤姨,随时都可能把她捅成马蜂窝。
“这位使臣!您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二楼楼梯口处传来了一甜美清丽的女声。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即知此女必定是天人之姿!大厅中众人都站了起来一致望向二楼的楼梯口,就连刚才那虎视眈眈的大漠国男子此时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楼梯口处。
“好一个绝代佳人!”曼雨一转头,心中惊叹不止。女子身着月白翠烟衫,身披雪羽肩,内穿散花水雾绿烟百褶裙,上制无数金银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肩若削成,身段玲珑有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细眉不扫而黛,琉璃大眼亮如星辰内含春水荡漾。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斜插一镂空飞凤金簪,指如削葱,盈盈而立,恍若倾城,飘然若仙。场中所有男子皆抬手擦了擦嘴角。
“女儿啊!你可算是来了!”尤姨眯了眯双眼,状似惊喜地望着楼梯口的隐香。
“使臣可是专为隐香而来?”天籁之音再次传来,那瘦削男子方似从梦中转醒般,满脸垂涎之色。
“正是!本公子素闻隐香姑娘大名,今日唐突造访,望姑娘见谅!”果真是铁汉柔情,即使是这般凶横之人,在佳人面前也都化身为乖顺的小绵羊了。
“使臣既如此看得起隐香,隐香自当与使臣一叙!”那隐香并未移步下楼,话闭直接转身消失在楼梯口。那瘦削男子猴急地拔腿就蹿上了二楼,消失在楼梯口处。
他的那四个侍卫见主子已经得偿所愿,且那样娇滴滴的女子亦不可能惹出什么乱子。在他们主子消失后,他们随手抱住醉芳楼的姑娘开始亲嘴灌酒起来,混不管身周的数百道目光。
“哎!这些大漠国的野蛮子也太猖狂了!”一道貌岸然的男子垂头丧气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还不都是那乱臣贼子端王惹得祸!若不是他图谋造反篡位,又向东陵国称臣,肃王爷岂会借大漠国之兵夺权!如今是前门据狼后门引虎啊!”一灰袍男子敲了敲手中的桃花扇。
“肃王自是比端王强些,只是这大漠国人实是太过狂妄,混不把我大礼国放于眼中!”又一黑袍男子甩了甩手中的玉佩。
“小生尚有一事不解,当日大漠国皇帝明明兵败于玉林郡,怎会突遇肃王?”
快来人解惑啊!立于楼上的曼雨也在焦急地等待答案。
“说来这大漠国皇帝真正是个帅才!他虽兵败于我左卫将军卫岭之手,之后并为返回大漠国,反掉头直奔玉都郡与当时匆忙逃跑的肃王合谋反扑回京都。此等谋略真是世之罕见啊!”原来如此!看来那日秦济宇在玉林郡所言非虚,只是他未曾料到这韩润礼尽会如此大胆,以身犯险反扑回京都,以至于功败垂成。
“只可惜我大礼国大好河山如今尽要葬送敌手了!”之前那灰袍男子猛地灌了一杯酒,一副疼心疾首。切!曼雨才不信他们会真的那样忧国忧民呢!只怕是在惋惜自己无法成为隐香入幕之宾吧!
那晚过后,醉芳园又恢复了平静。曼雨不知那个隐香使了何种手段,那大漠国男子尽再未再来过醉芳楼。
“哎呀!你个死丫头!这可是我要送与苏公子的美人图,花了老娘整整二两银子!你就这样给老娘糟蹋了!老娘今日非扎死你不可!”连日劳累少眠的曼雨再次被玉兰姑娘的大嗓门给吼得四处乱窜。曼雨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昨晚曼雨的月事来了,这是她来古代后的第一次月事,曼雨心中恐慌不已。在古代月事几乎就是女子成年的象征,月事来了不但不是喜事,反而可能会为她带了灾祸。她不敢让园子里的人知晓,只得连夜赶做了一些棉片凑合着使。一夜腹疼和劳累,她今日全身酸软,双腿虚浮。倒茶时就不小心把茶壶打翻,如今桌上那白色宣纸已被淋湿了大半,未干的墨迹遇水则化,如今正往外淌着灰色的墨汁。
“姑娘饶命啊!”见玉兰已从梳妆盒内拿出了尖利的银钗,曼雨赶忙手执美人图跪在桌旁。“姑娘,如今图已然毁了,奴婢昔日曾习过几年画,亦曾绘制过美人图,奴婢为姑娘重绘一幅美人图将功补过如何!”
“你个小丫头也敢妄口出狂言!”想她玉兰在入了醉芳园后,尤姨也曾为她请过两年师傅,但因年岁太大,她终是只略懂些皮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