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珈乐直到踏进电梯里,才松了口气,疲惫地倚在电梯内墙。
今天简直是一团乱。
原本她应该要飞欧洲一趟,负责采买这次建案的特殊建材。但不知怎么搞的,就在她要搭上飞机之前,飞机却无法运作,最后航空公司甚至换了架飞机,却依旧无法起飞,也找不出原因。
眼看距离预定起飞的时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天色都暗了,她随即决定先回公司联络欧洲客户,告知对方择日再访的消息。联络完毕正要回家,却又听留下来加班的董事长秘书说漏了一份急单未签名,要她赶紧送过来。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她来到了fl百年庆的现场。
曾几何时,fl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禁忌,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集团的所有人事物扯上关系。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陪董事长出席,谁知道百转千回,终究还是让她来到这里。
想看也许待会有机会遇见那个人,她就焦躁难安。
十年过去,她的心情早已从等待变成了恨,又被时间淬炼得剩下抗拒。
是的,她不想见到那个人。
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听见抵达楼层的电梯铃声,她深吸口气安定心,当门打开的瞬间,踏出一步,但下一秒身体却莫名失去平衡,仿佛有股力量拉扯着她的手,让她整个人顿时往前扑——
挺直的鼻梁结实地撞在一堵肉墙上,痛得她几乎要瓤出泪,探手抚鼻的同时,那堵肉墙也很不留情地将她推开,她感到抱歉地抬眼,正要道歉时,水灵大眼猛地瑟缩了下。
“凌希?”
带着深蓝色泽的黑眸,俊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姿态,除了那个人以外,这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吧。她想着,却又觉得不对劲。
眼前的男人,年轻得如十年前一般,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不认识她。
该隐直娣着她,无法理解为何她会知道他的中文名字——那个从没使用过的名字。更诡话的是,她的腕间闪动着他留下的印记,金光将两人的手紧扣在一块
金光里跳动的火花极为规律,像是某种催眠术,带看暗示,引导看他的记忆回流,霎时之间,记忆如翻开的纸张快速飞进脑中,他黑眸缓移,落在那张看似熟悉又陌生的妩媚面容上。
“小天使?”他低哑喃着,已认出她是谁,却疑惑她近乎透明的灵魂为何被染上了色彩。
米珈乐震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有太多回忆从刻意尘封的心间不断流泄而出,她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逼迫自己不去想起。
拥有他的时间,太美,失去他的时空,太绝望,所以无论好的坏的,她都不想再记得。
即使如此,两人的视线仍是缠绕着,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直到有人从后方走来。
“珈乐。”话落的瞬间,强硬地将米珈乐拉离。
该隐垂眼瞅着两人之间的印记倏地消失不见,黑眸微闭了下,再抬眼,看向将她拥人怀里的男人。
“珈乐,文件在哪?”高振隆沉声问,身形微动,档住了该隐的目光,充分显现他的占有欲。
她神色恍惚,慢了半拍才赶紧拉开公文包,取出里头的文件。“在这里。”
快速地签好名之后,高振隆将文件交给她。“快点送回公司。”
“”她傻愣地收着文件,然而颤抖的双手却拿不稳,硬是让文件掉落在地。
想要捡起,却有只手比她快一步,将文件递到她眼前。
她看看那只厚实的大手,没有勇气再往上看,只是收下文件,近乎无声地说了谢,随即踏进电梯里。
然而,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瞬间,她抬眼望去,刚好对上那一双深黑带蓝的瞳眸,不禁慌张地别开头。
那双眼,不带温度,冰冷而漠然。
是他。
他唤她小天使,但是目光却晦黯难测,充满距离感,难道是他刚回来,就已经听过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所以无法再对她扬开熟悉的笑了?
心里抽痛着,她紧闭上眼,要自己快点遗忘,忘记曾经悸动的心情。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一切都不同了。
事情就发生在十年前,她生日的那一晚。
一场暗夜恶火带走了她的父母,也一并毁灭了她的世界。
一夕之间,金盛建设被父亲的好友,亦是集团股东的尹时贤夺走,父母名下的所有资产也全都转移到对方名下,留给她的,只有莫名多出的一笔高利贷债务。
于是,她被迫辍学,结束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开始无止境的噩梦。
先前她被保护得太好,所以几乎成了生活白痴,她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更不知道怎么赚钱养活自己。
好几次,她曾经到隔壁求救,但是没有人响应,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让她恐慌又不知所措,只能站在街角哭泣,最终试着向他人求救。
她求助于先前与公司有所往来的客户,一开始被收留,还以为自己遇到好人,然而事实却不如她所料,那人待她好,只是想对她伸出魔爪,于是她只好逃,却不断重演相同的戏码,让她对人彻底失望。
直到她再也无处可去,直到她退无可退,于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还出高额的高利贷,她终于出卖自己,换得一个安身之所,为了活下去,她必须抓着恨意当养分才能支撑下去。
而除了复仇,令她想要活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想要再见凌希一面。
因此,她和凌希所认识的小天使,已截然不同,现在的她,污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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