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很大差别。”他搔搔下颚“你从小的身材就是这样圆润?”
“才不是!”李星艾激动地反驳“我二十五岁前才五十一公斤,后来迈入二十六岁,又加上成天坐在桌子前才变成这样。”
二十五,多么可恨的数字!
“好吧,不管如何,你这样的身材就说自己胖,那屡屡出现在西洋画中的维纳斯不就过胖了?星艾,批评爱与美的代表不好喔,维纳斯的身材很好耶!”
好吧,只能说眼前这位美术家衡量胖瘦的眼光“充满艺术”是不是所有的美术家眼光都这样?还是只有他例外?
“我二十九岁了。”男人都喜欢漂亮幼齿的妹妹,她已经老了。
“我三十二岁。”不错,他们相差三岁,刚刚好。
“我不会化妆打扮,不喜欢逛街,不会煮饭做菜,成天嵩在家当宅女,一看书就会忘记旁人的存在,还有——”她曲起手指逐一细数。
邵华谦握住她数数的手,截断她的滔滔不绝“星艾,那些都不是问题,就算你把前男友在分手时所说的混帐话拿出来说给我听,我还是不会退缩,改变心意的。”
他顿了顿,大手捧住她的脸,大脸逼近,故作凶狠地问:“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
李星艾闻言,怔愣半晌,眼皮垂下,肩膀更是缩了起来,像一位遭受打撃的无助小女孩。
“星艾?”见她这副脆弱的模样,邵华谦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不舍,先摸摸她的脑袋,然后伸手将她拥入怀里,用比她健实的身躯,吞噬掉她的脆弱。
李星艾叫了声,挣扎着想离开,但邵华谦不肯,反拉过她的手,霸道又蛮横地要她回抱住他宽大的腰。
此时正值放学,操场与走廊上充满嘈杂声,一声一声此起彼落,把校园点缀得热闹非凡,但那些热闹彷佛被视听教室里四周的白墙吸收,让一间几十坪大的教室,带着知识殿堂的独特幽香,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温柔下。
夕阳余晖穿过厚重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镶上一片柔和的金黄光泽。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氛,或许,是因为邵华谦充满热度与力度的拥抱,以及他身上让李星艾莫名感到安心的男性气息,她渐渐放弃挣扎,十指紧揪住他的衣服,静静数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我不要再成为任何人的女朋友,不想再谈恋爱了。”许久,她声音飘缈地开口,说出连死党都没分享的心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他,但毫无预警朝她侵蚀而来的疲累,让她不想深思、不想探究。
“为什么?”她这么喜欢前男友吗?喜欢到不愿意再接受其它人的感情?这个想法让他不免有些吃味,原本抚摸她背脊的大手也随之停下,非常不喜欢这项臆测。
“我已经没有勇气恋爱,也没有勇气相信可能的另一半。”她苦涩地扯动嘴角“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遇见他,可以与他平平稳稳交往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以为相恋、结婚到终老的对象是他,一直、一直这样坚信的以为,却没想到”
李星艾抓住他衣服的十指紧了几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许久不语,回想那天情景,心就发痛。
邵华谦也没有催促她,耐心等待,大掌又开始轻揉着她的背脊。
“那天我去找他,却发现他和一位女孩赤身**在床上拥眠,他恰好醒来发现我,急忙把我拉到巷口我问他原因,他却臭骂我一顿,以前曾说过喜欢我的理由,在那天全部变成分手的理由,他还说我都变这么胖了,还不知道减肥,害他开始被朋友嘲笑女友带不出场,端不上台面严重的是,我无法反驳他,甚至觉得他说的没错。”她发出轻笑,笑声充满惨然的自嘲。
“可怜的星艾。”邵华谦心疼地亲吻她的发窝,终于明白她不想恋爱的原因。
她受到打撃,自信心丧失,对自己充满怀疑,完全沉浸在混乱的彷徨中。
这是失恋的人会品尝到的滋味,无论男女、无论失恋几次都一样,拚命怀疑自我价值,严重一点甚至会厌恶自己的存在。
有人说,勇气与年纪是成反比的,年纪愈大愈没有勇气,愈会因为害怕受伤而却步,他身前的她就是个例子,因为害怕再次受伤,而不愿再提起勇气,不愿再抓住幸福的可能。
伤脑筋,他才不要因为她的受伤而放开她,也不想当一位虚度光阴、浪费时间的善良好男人,默默守在一旁等待她康复的一日。该怎么做才好呢?得好好思考一下。
“所以我想,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
其实李星艾说了长长一串,但邵华谦只捕捉最后这一小段,但没关系,反正那些绝对是不重要的事。
邵华谦想着,又回头思考起“作战方针”
好半晌,他呼口气,缓缓松开她。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
失去温暖的拥抱,李星艾的心里涌现一阵失落,但她立刻把这个负面感受推开,禁止自己沉溺在与人相拥的温暖里。
“星艾,我再确认一次,你真的不当我的女友吗?”他问得一脸认真。
“嗯。”她抿嘴点头。
“不后悔?”
“不后悔。”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是,你不想取回照片?”
李星艾困惑地眨眨眼睛“照片?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