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眉尖一动,表情透着激赏。“所以你不介意我所说的这些?”
她垂落眼睫,淡淡说:“没什么好介意的。”才怪。
“那好。你放心,婚礼绝对会举办得隆重盛大,在这方面我不会委屈你,你或是你父母那边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做得到,尽管开口。”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双手抱臂看她。
“你”她迟疑了会儿。“你真的答应结这个婚?”嫁给他,真有这么容易吗?
“怎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他长指摩挲着挺鼻,片刻,他淡笑道:“我要康生,对于院长一位是志在必得,除了和你结婚,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有什么好让我拿来开玩笑的?”
他对婚姻的态度还真是随便,是不是只要有人能让他得到康生院长一位,结婚对象是谁,他都无所谓?
“结婚后,我住哪里?”他另有女人,他也说了,即使是娶了她,他也不会和外面那女人分开。那么,他要如何安排她和那个女人?
“当然是和我住一起。分开住,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这段婚姻?”他理所当然的说:“要拿到康生院长一位,除了和你结婚之外,还附上但书。那就是我们的婚姻生活必须和谐,至少,在我家人面前,你得陪我演演戏,证明我们婚后感情培养得很好。等康生整个交到我手中,这段婚姻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就算你外面另有男朋友,我也不会干涉,只要你陪我把这出戏演到我拿到院长一位那时。”
见她文文静静,也不说话,像没意见似的,他又继续说:“你平时的生活我不会过问干涉,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但你也别想掌控我,我讨厌女人缠着我问东问西。我还会办张附卡给你,你想买什么就刷,账单我会付,若是需要一辆车代步,那也不是问题。”他沉吟片刻,再说:“大致上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开口,或是日后有再想到需要我为你做什么的,也可以补充。”
陈可航轻蹙两道秀眉。这男人谈婚姻像在谈生意似的,他明明是个妇科医师,怎么这会儿倒像商人了?“你不怕你的情人吃醋吗?万一找上门来,让你爸妈知道了,这场戏可就演不下去。”
他摩挲着下颚,轻笑了声,邃亮黑眸直瞅着她。“我像这么笨的人吗?我的女人不会这么不懂事,她要是敢出现在我家人面前,就等着分手吧。”
好一个无情的男人,这当真是她从小就崇拜不已的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睇着她淡染困惑的面容。
她徐徐扬睫,望入他邃亮的黑眸。“婚期和挑婚纱,还有拍照、喜饼和喜帖这些事呢?什么时候决定?”
黎础渊双臂抱胸,略低面庞默思,片刻,他抬起那不笑时,便显得有些严厉的面庞。“婚期当然是愈快愈好,反正都决定要结婚了,用不着再拖,至于婚纱和拍照──就让你决定吧!你喜欢在哪家店拍,我都可以配合,时间确定之后记得通知我去拍照就好,这方面我没什么特别要求。饼也让你自己决定,只要把账单给我就好。至于帖子和宴客名单,你拟一份女方的给我。”
真是简单干脆啊!
什么都由她自己决定,怎么不干脆直接登记就好?但是,嫁给他是她很久以前的心愿,她想要让爸爸亲自将她交到他手中、她想要听见他大声喊着他愿意娶她、她想要开心地抛出新娘捧花、她想要捧着一篮喜糖分送给每个亲朋好友,然后接受大家给她和他的祝福
她站起身来,淡淡颔首。“那就这样决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还是妥协了,她很想嫁给他,真的很想嫁给他
他轻应了声,见她高的身形经过他面前,然后打开他办公室的门。
在她踏出门时,他忽而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地问了:“我听我爸妈说,你小时候,常跟我玩在一起?”
她略怔,然后只是抬起眼帘看他一眼,淡淡笑了笑后,便走出他的办公室。她带上了门,将他的面庞阻隔在门后。
那立在办公桌前的白袍男人,只是静静看着那扇被她合上的门,思绪回到年幼的时候。
然而,他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玩在一块了?
我听我爸妈说,你小时候,常跟我玩在一起?
陈可航看着镜中那张顶着新娘彩妆的脸,笑了声。
看样子,他真不记得她与他是童年玩伴了。
也对,她小时候长得黑黑矮矮,又不大敢和他说话,总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她。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妈妈提过黎伯母一直没办法受孕,才去抱了础盈回来养,她只年长础盈几岁而已,又是隔壁邻居,小时候当然会玩在一起,后来稍大了一点,才见黎伯父和黎伯母又收养了两个哥哥。
那两个哥哥年纪一样,听说只相差两个月,大一点的础又哥哥比较随和,待她像妹妹。至于小两个月的黎础渊,对她总是不屑一顾,应该说,他是那种较强势的性子,风头健,又霸道,而依她小时候那种只敢偷偷在旁边张望他的性子,哪引得起他的注目?他不记得她,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记得她,但她却一直把心悬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