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贞晴补充道。
“虽然安国公跟这件事一开始是无关的,可他清楚你爹是无辜的,再加上今天的暗杀,我想,安国公这个身分已经与杜家冤案的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了。”睦长乐仔细回想了下,又续道:“我猜想,上次我被暗算逃回府时,对方可能曾经跟着回来。”
“很有道理,当他们查出你是王府的人之后,大概会觉得你这个心腹是安国公派出去的爪牙,与其杀你,不如直挑安国公,所以才有今天的行刺举动。”风千流跟着点头。
“那么,关于那套金饰,能否借我看看?”司徒耀然把视线转向了杜贞晴。
“好啊!你等等。”杜贞晴说着,很快地从后院溜回房里取金饰去了。
看着她离开,睦长乐忍不住转向司徒耀然问道:“你特地说要看金饰,是觉得它有问题吗?”
“嗯!因为你在信里不是提过,那些人无论如何不肯让出首饰,而且在被窃后也没有报官的动作,这很明显是心虚吧?所以我猜想,里头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司徒耀然身为苍龙堡内打造兵器的能手,很清楚一名巧手工匠只要有心,想在金饰里藏东西并非难事。
“尤其你又提过,那个制作兰花金饰的工匠,之后亦突然变得富裕起来不是?”风千流出声道:“如果他收了大钱,再依照指示在兰花手饰上动手脚,那就不难理解了。”
“但订制金饰的人是杜予风,安国公一直认定他是清白的”睦长乐沉思了下,忍不住蹙眉:“莫非杜予风把贪污的真相藏在金饰里了?”
“不无可能。”司徒耀然点头“所以我才请贞晴借我金饰一瞧。”
三个人正思索着,杜贞晴已匆匆忙忙地进了屋。
她将小心收藏在锦盒中的金饰摆到桌上,然后推至司徒耀然的面前。
“这是目前寻回的三样金饰。”
“簪子、镯子、手链”司徒耀然想了想,伸手拿了金镯子,放在手上掂丁掂。
他又分别检查过簪子与手链,接着才抬起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这金子不纯,重量也不对,里头应该藏有玄机。”
“咦?”杜贞晴听着愣住了。
“你说里头但我怎样也找不到机关啊!”睦长乐深知司徒耀然的功力,这个兄弟不只是熟悉各类兵器,一双巧手甚至可以灵活地制作出各类首饰,亦能够设计机关。
因此,他其实也在期待司徒耀然找出金饰当中的秘密,好让他们能够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而今,司徒耀然的话确实证明了金饰里有问题,只是这个玄机究竟藏于何处?
“该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整个包覆在金饰里吧?”风千流瞧着司徒耀然谨慎的表情,再循他的视线往杜贞晴看去,不由得吐出了这个猜测。
因为他们都晓得,这套兰花金饰对于杜贞晴来说,是多么重要的爹娘遗物,倘若秘密是被藏在金饰内,那就表示,他们得破坏这套金饰才能够找出内藏玄机。
“这些首饰的表面没有任何接缝,所以秘密是完全包覆在里头没错。”司徒耀然吐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那么说”杜贞晴只觉得脑袋有着瞬间的空白。
“得熔了它才知道?”睦长乐接着杜贞晴说不出口的话往下问道。
“嗯!”司徒耀然淡淡迸声,望着杜贞晴的表情里也多了几分无奈。
霎时,杜贞晴坚强的表情垮了下来,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睦长老实说,她从来就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真是令我意外。”睦长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一边是要顾及杜贞晴的心情,二来是既然藏得如此费心神,肯定牵涉到惊人的秘密,如果把这旧事挖了出来,说不准除了平反杜予风的冤屈之外,还能够为朝廷清除其余贪官。
可问题是,这套首饰正是杜贞晴几度想取回的遗物啊!
“世上就是充满了意外。”风千流的视线在睦长乐和杜贞晴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他当然晓得,睦长乐没有当机立断地应声好,是为了颅及爱妻的心情,毕竟他也娶妻了,懂得男人想要呵护自己的女人的心境,所以他仅是自桌边起身,迸出一声叹息。
“耀然,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俩单独商量。”究竟要不要熔掉金饰的这种话题,有他们这两个外人在,相信只会多添他们彼此的顾虑,无法全盘说出自己的心意。
“好。”司徒耀然点点头,跟着风千流起身。
“多谢了。”睦长乐苦笑着送两位兄弟出去,然后才步回桌旁,伸手拍了拍一脸茫然的杜贞晴的脸庞,迸出了温柔的声调“我说晴儿,想不想喝点酒?”
“其实,就算不熔了那套金饰,我相信依苍龙堡的实力,还是能够查出事实真相的。”带着好酒与小菜上了王府里最高的楼台,睦长乐牵着还在发愣的杜贞晴,让她坐下,又替她斟上了满杯的酒。
他的安抚音调让杜贞晴稍微回过砷来,她眨眨眼,不甚确定地问道:“有可能吗?”
“只是麻烦些,时间拉得长点。”睦长乐推着酒杯到她面前,示意她喝一点,好放轻松。
“你说麻烦些是指”杜贞晴知道睦长乐的想法偶尔也挺异于常人的,所以她端起酒杯稍稍啜了口,迸出轻音。
“比如说扮成李侍郎或路幸光去跟掉了首饰的富商问话。”睦长乐朝杜贞晴眨了下眼“你知道我扮起来是绝不会露馅的。”
“我知道,你是苍龙堡的易容高手,堡主都戏称你千面人。”这事,她听睦长乐在聊苍龙堡的丰功伟业时,听了很多次了。
而且睦长乐平时扮成安国公的样子,也确实从来没露出马脚,所以她对睦长乐的功力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