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长乐将小姑娘交到老总管手中,然后才在急忙赶来的仆人的帮忙下,将沾了水的长发擦干,另外添上衣裳。
有人端来洗脚水,帮着睦长乐把身上的污泥洗去,又为他更衣擦发,重新打理。
期间,老总管已让人点起了灯,睦长乐这才看清楚了贼人的真面目——
长相娇俏的可人儿,个头真的不高,匀称的身形颇为曼妙,裹在黑衣里的女性曲线起伏得令人心动,一双杏眸带着怒气,映着她气红的颊与嫣红的唇瓣,看来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啊!
草草将长发扎起,睦长乐示意仆役退下休息,然后才开口问道:“小姑娘,报上姓名来,还有,你说府里有你娘亲的首饰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就要说吗?你这**。”小姑娘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男人,居然叫人拿绳子绑她!
而且她一个大姑娘站在这儿,他却大方地在她面前更衣是怎么回事啊?
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气归气,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睦长乐的身材真是结实,看不出那张俊雅的面容底下,居然有副练家子般的好身材,看来这家伙该是练过功夫的,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抓到她?
不过,就算这男人生得俊雅,模样看来一点都不猥琐,甚至可以说是气质十足,气势傲人,浑身上下还透露出一股沉稳气息,但问题是
这男人摸了她、抱了她,现在还绑了她!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这个占了她便宜的色鬼,根本不可饶恕啊!她绝对不要听他的话!
“小姑娘,看来你对在下有诸多误会。”听着她不断地喊自己**,让睦长乐感到哭笑不得。
以他的身分跟外貌,实在是没必要当个色鬼,也能找得到女人来替自己暖床。
“是你对我有很多误会。”小姑娘重重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以接受你的诚心道歉,只要把我娘的首饰还给我就行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那件据说是属于你的首饰。”
睦长乐虽非真正的安国公,但这些年来他为王府尽心尽力,大伙儿早拿他当成真正的老爷看待,因此他极有义务要好好保护王府的一切,所以对于小姑娘的无理要求,在没能确定真相前,他是万般不会答应的。
“对,给不给?一句话,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小姑娘瞪着睦长乐。
“你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立场。”睦长乐交迭起修长的双腿,摇摇头,很是坚持“先说出你的姓名、来历,等我把事情查清楚,自然会判定首饰该不该还给你。”
“只要说了,你就会还我首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
小姑娘戒备地瞪着睦长乐,对于他给予的承诺感到不怎么信任。
“以我的声名发誓。”睦长乐好笑地看着她宛如竖毛的猫一样,充满警戒的表情没让她变凶,倒是变得可爱许多。
“声名又不值钱,而且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以声名发誓有个屁用?”小姑娘重重地一甩头,显然是觉得睦长乐诚意不足。
“姑娘家说话还是别这么粗鲁吧!”睦长乐苦笑地皱眉“在下睦长乐,是当今皇上的重臣安国公的心腹。”
安国公的威名,京城里人人皆知,小姑娘又是直奔王府找金饰来的,想必应该会对这名字有所印象吧?
“安国公的心腹?”
丙不出其然,一听见这响亮名声,小姑娘的脸上便露出了犹豫神色。
毕竟安国公给百姓的感觉,就是为人正直,认真负责,是位行事谨慎的国家重臣,所以也深得民心,因此有这块招牌顶着,应该足以说服倔强的小姑娘了。
“如何?愿意相信在下吗?还是说,你根本没弄清楚这里是安国公的府邸就闯进来了?”从小姑娘似乎没怎么仔细考虑后果的行为看来,睦长乐实在是不得不做如此猜测。
“我才没有那么胡涂!”两抹红霞飞上了小姑娘的双颊,她咬了咬樱红的唇瓣,啐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而且我还知道,安国公的夫人还把我娘的金链子送给她女儿了。”
所以才直奔廉康夫妇俩的居所想偷回来吗?
睦长乐的心里有了个底。
“你很坚持取回那些金饰,想必是有内情吧?何不告诉我?若中间真有误会,我可以替你出面拿回来,给你个交代。”睦长乐试着想动之以情,便将声调放软了些。
“我不相信官爷。”小姑娘拧起眉心“就是这些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安国公的心腹又如何?只是加深她的厌恶罢了!
睦长乐微勾眉梢,沉稳的眸光里透露出一丝火苗。
家破人亡?这小姑娘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这些年来,没听说京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没人被抄家什么的
那是她几岁的事了?想必是在他假扮安国公之前吧?
“所以你爹娘已亡故,你才想取回昔日遗物?”听着小姑娘的话,让睦长乐不由得如此推测。
“对!”小姑娘恨恨地一咬牙,仿佛又回想起当年的不幸回忆。
“你说你不信官爷,那么你家里人是给陷害的?”小姑娘不肯回答,睦长乐索性只好自己推测。
“废话!”小姑娘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吼叫起来“我爹一向守规矩,却给人诬赖,说他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然后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家给抄了!害得我爹娘被流放边疆,最后只能客死异乡!”
她喊得大声,仿佛要吐出当年没能说出口的怨气,却让睦长乐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