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怎么办?”毓龄愈想愈是心烦。
“等岳父的状况好一些,我再去说服他,让他相信你就是琳宁,真的是因为撞伤了头才会性情大变”他也只想到这些。“有我出面来作证,总不可能连自己的福晋,儿子的额娘都会认错了。”
但毓龄不认为有用。“明天你带我去看他好不好?他是琳宁格格的阿玛,也算是我的阿玛,他病倒了,我不能装作不知道。”
“好,明天带你上怡亲王府去。”纳尔图除了心疼她之外,也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用过晚膳了吗?”
纳尔图点了油灯,让房间里呈现光明。
“我吃不下。”毓龄有气无力地说。
他走回毓龄的身边,牵起她的小手。“多少也要吃一点,别忘了你现在有孕在身,更要注意身子。”
经他一提,毓龄才想到自己怀孕了,因为除了胃口比以前好之外,几乎没什么感觉,所以一不小心就忘了。
“嗯。”她点了点头。
“你先躺下来,我让人去准备。”纳尔图把她安置在炕床上,这才步出寝房叫人去。
毓龄两眼无神地瞪着帐顶,还是相当苦恼。
如果到最后真的没办法,也只好把事实说出来了。
她不忍心欺骗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
怡亲王府
末时左右,纳尔图带着毓龄回到了“娘家”
毓龄踏进眼前这座比起端郡王府还要宏伟壮观,而且气派讲究的亲王府邸,还真有点被它的气势给震慑到。不过也幸好有之前几个月的经验,才没有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两腿发软。
在纳尔图的搀扶下,毓龄小心地跨出每一步。如今,也慢慢习惯穿花盆底鞋。捉到了窍门,走得比以前还稳。
“待会儿若是见了三位兄长,不需要多说什么,交给我处理就好了。”纳尔图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量说道。
“嗯。”她颔了下首,看着怡亲王府里的奴仆一一跟自己请安。
在王府长史的引领之下,纳尔图和毓龄走进了怡亲王居住的院落,最后来到寑房门口。
“王爷清醒了吗?”纳尔图先询问岳父的状况。
“王爷已经醒了,刚喝过药了。”王府长史回了一声,便先行入内禀告,才一会儿就出来请他们进去。
“王爷正在等。”他退到一旁说。
毓龄抬头与纳尔图对望一眼。“进去吧!”说完,她便率先跨进门坎,无论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都不许退缩。
当两人一前一后的踏进寝房,就见靠坐在炕床上的怡亲王看起来似乎又比昨天老了好几岁。两颊凹陷,面容相当憔悴,灰色发辫松松垮垮的垂落在胸前。不过一见到毓龄,他双眼马上透出精神,似乎想要将她一眼看穿。
“小婿给岳父请安。”纳尔图拱手行礼。
怡亲王没有看他,双目依旧烁烁地盯着自己的“女儿”过了半晌,开口对在房里伺候的奴仆说:“你们全都出去。”
待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一触即发。
“你究竟是谁?”怡亲王皱起灰眉问。
“岳父?”纳尔图试图解释却被喝止。
“我不是再问你!”他嘴里对女婿说话,眼睛还是瞪着毓龄。“是不是琳宁,本王会认不出来吗?她是本王唯一的女儿,是本王心头的一块肉?就算你说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本王这个当阿玛的就是对你少了过去那种感觉。以前只要琳宁皱一下眉头、跺一下脚,我这个阿玛就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可以取代得了,你还不快说实话!”
“我?”毓龄欲言又止。
“说!”他咳了几声。
“岳父?”纳尔图正想说些什么,被毓龄给轻声制止了。
“让我把真相告诉他吧!”毓龄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至少要给怡亲王一个交代,这是自己欠他的。
“可是?”纳尔图并不赞同。
“什么真相?”怡亲王在炕床上坐直身躯。
“王爷说得没错,我并不是您的女儿,而是一个来自两、三百年后的灵魂。当初琳宁格格坠马受伤,陷入昏迷的时候,老天爷把我和她交换了?”看着怡亲王的眼珠越瞪越大,毓龄很快地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一个出生在清朝的和硕格格,只好假装不记得以前的事。要不然真的没办法解释我和琳宁格格的个性和习惯为什么会差那么多。”说着,她便耐心等待怡亲王吸收这个惊人的讯息。
“怎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过了半晌,怡亲王摇着灰白的头颅,还是难以接受她所描述的一切。
纳尔图拿了只凳子走过来,让毓龄可以坐着说话。
“我的外表是王爷的女儿琳宁没错,但是灵魂却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她紧握自己的双手。
“王爷不相信也是应该的,当初连我也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真相”让怡亲王怔愕到说不出话来。
“岳父,她说的都是真的。”纳尔图正色地说。
怡亲王看了看女婿,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不是,这个女人亲口承认她不是他的琳宁。
“你说?你真的不是琳宁?”他颤声地问。
“对,我不是。”毓龄用力的颔首。“我可以欺骗所有的人,但是我没办法欺骗王爷,那会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他马上从惊愕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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