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夫人,请问爷他知道你——”
“知道我在这里吗?他当然知道,瞧,现在外头不正在找人吗?”她纤指一比,果然帘外一片乱七八糟,只差没有翻箱倒柜,将人给找出来。
“那夫人你还——”完了,他心脏无力了!
“你帮我化妆,画一个大花脸,闻人一定就不会认出我来了,是不?”瞧,她挺聪明的吧!安乐兀自窃喜。
“呃呃”应该告诉她吗?老管事犹豫着。
“快!你快帮我画吧!要不然,我自己画好了,不过,以后我就天天上门来,让你们一个个伤脑筋”话还没说完,一道高大的阴影蓦然笼罩住她,安乐抬眸一瞧,差点没吓得跌跪在地上。
“既然知道人家会伤脑筋,竟然还这么做?”闻人玄琢咬牙切齿,冷冷地说道:“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学唱戏。”她心虚地绞着手绢。
“学唱戏?”他眼神不善地眯起“我不是已经哄你睡着了吗?”
“睡了,又醒了”她讷讷地将实情告诉他,希望他知道以后别太难过,装睡嘛,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还不会吗?“你怎会那么快就找上门了?我才刚跑出来一下下耶!”
他揪住她纤细的膀子,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跟我回家。”
“你的习惯还是不太好”她很努力地跟上他的脚步,似有抱怨地喃喃自语“其实,你跟我说本来就在这里,我也不会太讶异,可你就不说,老是把人家的话当耳边风”
在他的瞪视之下,她越说越小声,一边还不知死活地回头,摆摆手,用唇形跟老管事说了一句“咱们后会有期”差点吓得他心脏停掉。
“好了,咱们到家了。”
“嗯。”她又不是没看到。安乐低着头,还是一副心虚样。
看见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闻人玄琢不禁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十四,你这样教我怎么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出远门呢?”
“你又要出远门了?!”
“对,十四,我一定尽速把事情办完,很快就会回来,听我的话,不要随便到瓦市去,咱们不是还有很多酒楼食肆吗?丰乐台的灌场包子、诸色春卷,太和楼的东坡肉、荷运兜子你不是都很爱吃吗?我已经吩咐下去,只要是你想吃的东西,下人们随时会替你准备,所以——”
“我不要!”
“听话,我一定很快就会回来,十四,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骗我,你都说很快会回来,可是,你每次一出门,都要教我等好久”说着,她扁起了红嫩的小嘴,赌气地说道:一:我不管!我要回京!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京呀!“
她怎么总是任他说不动呢?闻人玄琢动了一丝怒气“不许任性!”
他凶她!安乐倔强地抿住大哭一场的冲动“我没有你欺负我,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要理你了!”
“十四!”见她跑掉,他跟着追上去。
“不要追过来!”她回眸娇喝住他追随的脚步。
闻人玄琢在她眼前站住,并没有继续接近“你听我说,现在不是让你回去京城的好时机,所以我——”
“这也不是好时机,那也不是,如果回京的时机教你再这样挑下去,我看咱们干脆一辈子都别回京好了!”
一语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如此。”闻人玄琢苦笑了声,语带双关地说道。
安乐扁起了红嫩的小嘴“你到底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反正,现在除了回京之外的事情,我统统都听不懂!”
“十四!”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回了寝院,安乐忽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冷不防地回头,双手抱胸,挑眉睨他。
“站在这儿。”说完,安乐转身跑进房里,还不时地回头盯住他,看他有没有照自己的话去做。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门口,手里多了一条红绢巾。
“你想干什么?”闻人玄琢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乐不理他,自顾自地把红巾绑在门上,完事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准进来。”
才说着,她就站进门内,把门一甩,砰地一声,躲在里头再也不理睬他,管他这男人在门外气得跳脚,她都不理。
没错!闻人玄琢心里实在怄极了。因为她在门上绑上红巾也就算了,竟然又在片刻后再度开门,在他的瞪视之下摆上一个“法宝”四目相交,互瞪了一会儿,她才又结实地把门给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