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刺地在他俩身上打转过一圈,令他俩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好,是该算算帐了。
这可是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正好省了她亲自去找他们的功夫。
“小皮猴,听说这身子是你找来的?”纪非舒服地偎靠在皇甫迟的怀里,首先朝燕吹笛发难。
“是。”燕吹笛规矩地应看,两眼完全不敢乱瞄。
“听说有魔找上门找你讨债了?”
“是”她的小道消息会不会畅通得太过分了?
她沉吟地问:“这些年来你都上哪去了?”
感觉室内天候似乎又更寒冷了些,燕吹笛连忙压低了脑袋,万般不想去面对她的逼供。
“都做了些什么?”很可惜纪非不肯放过他。
他硬看头皮答道:“管闲事”
“哪一界的?”
“每一界的”
她美目一睦,语调转眼变得甚是冻人“那人间呢?还有没有像从前那样照看着?”
“没、没有”他怯怯地把脚步往门口那边挪。
“小美人。”纪非转首问向睑色已经有些苍白的轩辕岳“听说,你也闹离家出走啊?”
不敢跟她作对的轩辕岳把头压得更低,两脚不由自主的偷偷往燕吹笛的身边靠。
她专挑他的死穴打“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曾发过誓,说你定会守护人间?”
“记得”生来责任感就重的他,在这上头更是不敢胡乱回嘴。
“那你上西域是做啥?不要钟灵宫也不要师父了?”
“”早知道今日他就不来这儿了。
“你待着,我要处理点小事。”纪非站起身子,一手按住也想跟着起来的皇甫迟。
皇甫迟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见到她面上灿烂到有点恐怖的笑容时,他识相地坐回原处,把生杀大权都交给她。
解决了师兄弟的唯一靠山后,纪非踩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他们,而他们则是满心不安地一步步往后挪,眼看躲不了,他们便改往皇甫迟的方向移动。
“行啊你们,懂得如何伤师父的心了?了不起了不起,果真是长大了。”她走至他们的面前,扬起两掌讽刺地对他们拍了又拍。
燕吹笛小声在嘴边嘀咕“明明就是他先伤我的心”
“就知道你这猴子脑袋不好”她面色一变,一手拽过他的耳朵就将他扯过来。
“我、我”轩辕岳见状忙想开溜,岂料她的玉手已经探至他的面前。
纪非扯住他的耳朵不让他跑“一声不响的就离开钟灵宫?你有没有想过给你师父一个理由?你就这样让他傻傻的在宫中等你?”敢欺负她家男人?
“我”
“翅膀都硬了是吧?长大了就都看不惯师父了是不?”左右开弓的她,硬是下了狠劲将两个大男人给扯矮了身子。
不敢反抗的燕吹笛眨看泪眼看向远处的救星,而不常接受这种招待的轩辕岳已经受不住疼开口求援。
“师父”
“现在就知道要找师父了?往日你们都将他给搁哪去了?现下居然还好意思叫他,你们亏不亏心?”他不说还好,一说纪非更是使劲地凌虐他们的耳朵。
皇甫迟按着过胀的腹部别过睑,习惯性地看向作壁上观的兰总管。
“兰。”
兰总管想也不想就拒绝“国师大人,这回您不能再心软了,小姐她教训的是。”哼,早早就等看收抬这两只兔崽子了。
“你们可知错?”纪非扯高他俩的耳朵,似要刮人骨的恶意眸光来回在他们睑上滑过。
“知道了、知道了”打小就最怕她这样看人的某对师兄弟,被吓得身子是缩了又缩。
纪非美眸微眯,皇后气势当下全开,厉声喝问:“日后还敢不敢?”
“再也不敢了”他俩像小兔子般应着。
“既然你们这么乖,我也就不多为难你们了。”她变睑似地一笑,满意地松开两手,柔柔拍抚他们的面颊“接下来咱们说正事。”
还有正事?那方才的算什么?
受惊的两人紧靠在一块儿,不确定现下是赶紧躲到师父身后去好,还是直接转身逃跑比较安全。
然而纪非也没给他们时间选择,她扬手轻轻一弹指,守在门边的春嬷嬷已去把大门关上,兰总管也站至皇甫迟的面前将他严实地档住,接着她笑吟吟地勾着他们的肩头。
“燕儿,岳儿,这座人间,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我们?!”他俩被吓得不轻,速速跳离她的身边两大步。
纪非赏了一记明知故问的眼神给他们“你们家师父收山不救人间了,自然是接着由你们顶上。”
燕吹笛不平的低叫“为什么是我们?”皇甫迟从没这么说过!
“不然你家师父养你们这两个徒弟是干嘛的?”她将玉掌往身后一探,忠实的兰总管赶紧奉上往年她出入沙场时所用的大刀。
“呃”她、她想做什么?
下一刻,她举重若轻地将凉凉的刀身搁在燕吹笛的颊畔,对他笑得好温柔。
“你们师父老了,累了,所以该换人来了,明白吗?”
他哪儿老了,明明就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
“你救了那么多年的六界众生,总该换一下人间的百姓了吧?别以为你有一半魔类的血统就可厚此薄彼。”想白白便宜了申屠令?那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我”燕吹笛战战兢兢地看看那光可鉴人的刀面。
她将刀柄一转,毫不留情地搁在轩辕岳细致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