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什么都没有,而裴辰逸的卧室就是这样的。
近二十坪的卧房里只有一张kingsize的床,没有其他的家具,没有床头柜、没有衣柜、没有电视、没有台灯,除了显得非常突兀的黑色窗帘,什么都没有。
裴辰逸并不觉得房间这么空有什么不对劲,而且他也觉得除了床,他的卧室什么都不需要,笔电放地上,桌面计算机放在书房,电视在客厅,进卧室就睡觉,不睡觉就不进卧室,所以台灯和衣柜他都不需要,他的衣服都直接放在地上,要出门就从地上捡一件来穿,不出门还需要穿衣服吗?
自从裴辰逸正式搬入这间公寓后,他的邻居们都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个男人味十足的帅气男人,其实在他还没有搬进去以前,邻居们就已经很好奇当初购入这间公寓的人了,而自从他入住以后,邻居们就更好奇了,因为他家从来都没有客人拜访过。
原本成年的独居单身男性约几个死党来自己家里喝喝啤酒、看看球赛,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常常出门泡夜店。
但裴辰逸似乎是个例外,邻居们甚至留意到他的公寓入夜之后从来不开灯,也没怎么见过他出门,也就是说他经常自己一个人窝在屋子里,晚上也不开灯,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
但邻居们完全不知道裴辰逸窝在家里都在做什么,那就是擦地板。
他家的大理石地板被他擦得都能当镜子照,每当他写程序遇到瓶颈的时候,他会默默地跑到浴室拿出一块抹布和一个水桶,从家门口开始跪在地板上狠狠地擦,当他终于把家里的地板仔仔细细全部擦一遍之后,瓶颈就不再是瓶颈了。
于是他也养成了遇到想不通的事或心情郁闷的时候,就跑去擦地板的习惯,其实就像有的人心情不好会跑去刷马桶一样。
不过程序设计鬼才跑去擦地板这种事情,他才不想让别人发现,不是怕影响格调,而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习惯有点娘,但不爽的时候如果他不擦一擦地板,他就会更不爽。
所以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这个秘密,他从来不会邀请客人到他家,他所有朋友都知道,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到他家去,包括他过去交往的女朋友。
渐渐地,他养成了不让人到他家的习惯,如果真的有什么必须亲自交到他手上的话,他宁可选择和对方约在某个地点见面。
现在要跟裴辰逸约地点见面的人正拚命地打他工作用的手机,而那支手机被他丢在书房里,而且还被调成了震动。
白色大床上的裴辰逸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即使外面阳光大好,甚至灿烂得有点刺眼,室内依然是昏昏暗暗的。
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的私人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在一片宁静中嗤嗤作响,这样的声音特别让人不舒服。
裴辰逸连眼睛都没睁开,非常精准地摸到了手机“嗯。”薛睿渊挥了挥手,让他面前的人离开办公室。
陈帆非常识趣地退出薛睿渊的办公室,并且帮他把门好好关上。
“你在哪里?”
裴辰逸的声音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慵懒,异常清晰地说:“死了。”然后他非常干脆地挂了电话。
薛睿渊不用想也知道裴辰逸肯定还在床上,而且肯定还在睡,这家伙把工作都推给他,他一个早上都不知道解决多少公务了,他竟然还在睡。
薛睿渊气得差点捏碎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但他还是回拨电话,接通后没给裴辰逸说话的机会,飞快地说:“陈帆已经在等你了,你要是再不出门,我就把你家地址告诉他,让他去你家门前按门铃,让他时不时给你送送宵夜、到你家喝喝茶”
薛睿渊这混蛋真是好样的,竟然敢威胁他。
“半小时。”
通话再次被挂断,薛睿渊这下总算是通体舒畅,但在下一秒他就开始胆怯了,裴辰逸那家伙平时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脾气,但那是他睡醒以后的状态,他没睡饱被人吵醒一般都会进入暴走状态,现在只能祈祷裴辰逸把火气撒在陈帆身上吧,祈祷裴辰逸忘记今天这通电话是谁打的吧。
唰的一声把窗帘拉开,裴辰逸瞇着眼睛适应光线,看阳光这么灿烂,大概已经过了中午吧。
今天他凌晨五点才入睡,而且是饿着肚子睡的,还没睡饱就被人吵醒了,心情超级不好,脸色阴沉,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凌厉。
肩膀和手臂都有点痛,他低头看了看,瘀青了。
“疯女人。”裴辰逸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喃喃自语,语气里没有愠怒,反而有点像抱怨,眼神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的凌厉逐渐减弱。
浴室的地板上有两坨白色的衣服还有一抹红色的布料,看得出还是湿的,他昨晚回来以后,脱了衣服没有把衣服直接丢到地板上,而是丢进了浴室。
裴辰逸用脚踢了踢其中一坨白色的衣服,本来想直接把衣服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鬼使神差地把衣服捡起来,丢进了洗衣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