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把刀给我!”
一把被破布包裹得看不出是刀还是剑的东西,从竹端顶上被丢了下来,男子手一伸抓住,潇洒地将以破布缠住的兵器亮出,双眼与那把寒气逼人的利刃一样,瞬间透着嗜血的火红。
“破、破山剑!”巫山七鬼中的老大惊叫,他们在武林中打混,不是没见识过的老百姓,自然识得此物。
“天啊,真是破山剑,那他是”四周传来另外几只鬼的抽气声,能拥有这把号称“破山”的绝世宝剑,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漠北狼王,雷貉。
巫山七鬼纷纷朝后退去,没有人再敢上去送死,他们不止畏惧破山剑,更畏惧这只恶狼在狼群里长大的家伙,谁敢去惹?
雷貉一笑,却是冲聂狩臣大声道:“中堂大人,我的提议如何?你倒是给个答复啊!”聂狩臣接过凌越送上的长剑,扬声道:“不必了。”他的女人,还是自己保护的好。
一场恶战,聂狩臣与罗桑王交上手,巫山七鬼及一干死士喇嘛迅速围过来打算抢人,雷貉扛着刀在一旁看得很快活。
杀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萧杀之意。
聂狩臣不仅要拦住罗桑王,更要不时守住车头,暗卫与凌家兄弟则护着车身,杀退一波又一波攻上来的死士和喇嘛。
初蕊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她知道那些人要什么他们要的是母亲留下的画卷!
她拿过一个小小的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画卷,卷轴上随意地挂着小女娃送她的权杖。
展开画卷,最上端绣着八个字:醉烟景凝,愁月露泫。
“景”是父亲的姓氏“凝”则是母亲的闺名。父亲与母亲情投意合,养育三个女儿,一家人和乐融融,却不想因修皇陵而遭此大祸!
皇陵,不仅代表着帝王死后的归属,更代表着大批宝藏,父亲是皇陵修造的设计师,他深知每一处机关、每一个秘密。
戚崇没能从守口如瓶的父亲口中得知一点蜘丝马迹,于是动了杀机。
母亲善绣,早在父亲设计皇陵初稿时,母亲便有意无意地将那些图纸以针线绣出来,最后终于在一种叫“醉烟罗”的锦缎上绣出了皇陵的结构图。
母亲心思细密,总是觉得修建皇陵不仅不会给家人带来福气,反而是一种祸事,因此早早地将这幅画藏到了家乡的一间绣庄内。
两个姐姐临死前,都曾在她耳边说出这个秘密,这个秘密若是流传出去,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她还是去将它从“和锦绣庄”内取出,带在身边。
那时,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死去,至少有母亲的遗物相伴,谁知后来被聂狩臣找到。
现在,他就在外面,用性命守护着自己。
初蕊紧紧地咬住唇,她想,他其实是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的吧!他是怎样的人,若是不知道戚崇为何三番两次的劫她,那才小瞧了他!
但他从来没问过自己,甚至连试探都没有,他要的,只是她。
混乱之中,一个暗卫受伤倒在了马车边,不等死士们涌上前,就被聂狩臣一把拎上马车,回头又挡住罗桑王的攻击。
初蕊再也坐不住了,一掀帘,便听见耳际响起一声如同布帛一样被撕裂的声音,接着,她看到守在车前的男人,胳膊和后背都挂花了,鲜血浸湿了暗色衣袍。
刹那间,她心如刀割。
没错,她爱自己的性命胜于一切,可是,他却比她的性命重一百倍,她看他受伤,心都裂开了,碎成一重重、一瓣瓣。
“住手!”她大叫。
“蕊儿!”聂狩臣回头一望,没料到她会跑出来,脸色一变,生怕她被利器伤及。
“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里,若再不住手,我便毁了它!”她将那画卷高高举起,苍白的小脸上一片寒意。
纷杂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了,人人都看着那卷东西。
巫山七鬼知道如果拿到那东西,戚大人便会赏给高官厚禄,以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罗桑王并不真心替戚崇卖命,却知道拿东西关于一个天大的秘密,因此一时间全都停了手。
“蕊儿”聂狩臣跃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揽她入怀“进去,蕊儿。”
“不!”她闪躲,望着他,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我不能让你们为了我丢掉性命。”
不仅是他,还有凌家兄弟和忠诚的暗卫们,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伤倒地失去生命。
“蕊儿!”他见她躲避自己,神色一黯“我们都不会有事,听话,回马车去。”
“聂夫人,将东西丢过来,我们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巫山七鬼一见那画卷,激动地叫到:“丢过来啊!”“小娘子,速速将画卷交给本法王,本王便放过你夫君。”罗桑王慢慢朝马车逼近。
“等一下!”这时,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雷貉突然大叫一声“你画卷上挂的是什么?”
经他一提醒,每个人都看到了那是一枚黑铁打造的权杖。
“是不是玄黄令?”雷貉兴奋地连声问:“是不是?聂夫人你是‘无人谷’的人?”
初蕊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挂在卷轴上的权杖,的确在哪儿听过这些名字,她点了下头“这是玄黄令,但我不是‘无人谷’的人。”
“哈哈,不管了,有这权杖就好说了。”雷貉笑容满面“我替中堂大人杀光这些人,聂夫人可否将权杖给我?”
不是吧?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初蕊愕然地看看他。
“黄口小儿,胆敢跟本法王抢东西,是活得嫌命长了吗?”刚才罗桑王听见这臭小子称自己为“老yin贼”早就气得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如今更是恨上加恨。
“哦?不服气吗?那来过两招。”身形如电,瞬息万变,雷貉已攻到罗桑王面前。
罗桑王没料到这臭小子轻功如此厉害,一时不防,差点招架不住,赶忙聚气,与之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