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山青提起温如玉的行李箱走向车子的后车厢,温如玉朝华尔烈走远的方向哼了声才甘愿上车。
两个礼拜之后。
“温小姐,这边请。”范山青领着温如玉走进一栋商业大楼。
洪氏企业现由洪士奇及其两个外甥华尔烈及华尔儒主导,洪氏企业体系跟古董艺术品没有关系,而华尔烈一开始接触古董也是玩票性质。
不过随着收藏品愈来愈多,华尔烈在收购更高价的古董同时也想要释出一些古董,毕竟接触古董的时间愈久眼界自然愈高,所以华尔烈索性开了间拍卖公司。
华古拍卖公司只成立五年,虽然还比不上苏富比拍卖公司跟佳士得拍卖公司的规模,但是华古拍卖公司近两年的年成交额也有两亿美元。
而且对于华尔烈来说,成立华古拍卖公司纯粹只是闲暇时候的兴趣,所以华古拍卖会场上所流通的古董艺术品是以华尔烈感兴趣的古物为主,而不是以古物拍卖价值为主。
华古拍卖公司里的拍卖官跟助理都知道,如果他们的老板肯再用心一点,那么他们每年分到的红利绝对超过其它人工作十年以上的薪水。
所以华古拍卖公司的所在处虽然就在洪氏企业大楼之内,不过华尔烈仍是鲜少进到华古公司的办公室。
“华尔烈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我?他是要当面跟我解除合约吗?”温如玉跟着范山青走进电梯。
“温小姐可是老板费了一番功夫才聘请到的鉴定师,老板怎么会要跟温小姐你解除合约。”
“你不用跟我说客套话,你老板是什么德性我很清楚,质疑我能力的客户我见过很多,不过要像你老板这么不客气的还真是没有。”温如玉只要一想到她跟华尔烈初次见面的场景就没好气。
“老实说,要不是温小姐是温老先生所指定的鉴定师,我也难以相信年纪轻轻的温小姐会是温老先生口中所赞誉有佳的资深鉴定师。”
“我从小苞着爷爷,爷爷敎我鉴识古物就像是随口聊天一样频繁,真要说资历的话,我接触古董早超过二十年。”
“我想也是,其实这几年我也在拍卖界里听闻过温小姐的名声,只是难以相信温小姐本人会是个年纪比我还轻的年轻人。”范山青未满三十岁便当上拍卖官已算是不容易。
“你们老板原本应该是打算辞退我吧,怎么今天又突然叫你找我来?”
“温小姐不但是温老先生嫡传的徒弟也是温老先生的孙女,老板怎么会要辞退温小姐。”
“如果华尔烈是真的一开始就打算雇用我当鉴定师,那么他也不会在事隔两个礼拜之后才找上我。”如果不是温厚绅在电话里再三吩咐温如玉要履行这份合约,温如玉早飞去纽约鉴定现在正在拍卖的亚洲艺术品。
斯文的范山青笑的真有点尴尬,那天晚上他在温如玉的协助之下顺利联络上温老先生,相信温老先生也早拨过电话给老板,老板虽然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信温如玉就是温老先生所指派的鉴定师,他也不知道老板在固执什么。
电梯门在这时候开启“温小姐,这边请。”
温如玉跟着范山青走出电梯往右转,一扇深赭色的大门眼帘,他们再往前大约三十公尺,范山青推开那扇气派的大门,温如玉空间宽敞的开放式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员工有男有女,比起一般的上班族,这里的员工穿着更正式,多数人都坐在位子上拿着电话交谈,断断续续的几个词汇让温如玉知道他们正在跟电话另一端说明拍卖流程以及佣金给付百分比。
范山青再领着温如玉往里头走,最后在一扇门前站定“温小姐,老板就在里头等你。”
温如玉的手沾上门把,但是有点迟疑,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范山青“你不进去?”
范山青微笑“其实华先生他人不错,只是有时候口气比较不好一点。”
“什么不好一点,是非常糟糕,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如此无礼的人。”温如玉嘀咕着推开门。
“你这女人是什么大人物要我等你这么久,你以为我吃饱撑着跟你一样没事干!”
随着办公室的门慢慢阖上,华尔烈的咆哮也慢慢消失在门缝里,范山青叹了一口气走向位子打算联络有件宋代影青瓷想要拍卖的客户,其实他常常帮老板讲话都是心虚的。
“我哪有让你等很久,我一接到范山青的电话就过来了。”温如玉有点让华尔烈凶巴巴的模样吓到,不过办公桌上其中一件花瓶却迅速吸引住温如玉的目光。
“从你住的地方过来我办公室要花上两个小时,我给你安排的住处是在玉山山顶吗?”
温如玉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瓶,她甚至不畏华尔烈凶狠的模样缓缓靠近办公桌“明朝正统、景泰,以及后期的天启年间是青花瓷器的空白期,尤其是天启年间发生战乱,此阶段所能保存的瓷器数量少之又少。”
温如玉沿着办公桌四方看清楚眼前珍贵的古董花瓶“而此纹饰精美的花瓶不但色泽艳丽,胎质也坚硬,这是明朝正统年间的民窑精品,你这只古董花瓶可是明代的青花双象耳缠枝牡丹盘口瓶。”温如玉兴奋的看向华尔烈。
华尔烈挑眉盯着温如玉,只见温如玉早已经迫不及待径自端详起其它古物。
温如玉对着一只色彩饱满且温润的小圆瓶“明代中期的釉里红瓜形瓶,如果说方才的缠枝牡丹盘口瓶价值一百五十万元,那么这只釉里红的价值绝对超过两百万,明代中期的釉里红瓷器非常少见。”
温如玉视线再往右“清朝康熙年间青花人物纹撇口瓶,可惜,这该是一对,若是能得另一只,其收藏价值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