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过来拜访宋伯父宋伯母。最近大嫂刚生个小子,几个孩子又满屋子跑,一家子忙不过来,我就来这儿陪伴伯母和大嫂,帮帮忙,有时聊得久些,就晚回去了。”
“剑扬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
“嗯,我也好一阵子没来了,都不知大嫂又生了,我进去问候一下伯父伯母大嫂就走。”
“荆大哥!”寇芙蓉唤住他。
“放心,我不会说的。”他回头道。
“我是想问你,你很喜欢小田?”
荆大鹏脸孔紧绷,眼神肃杀,但黑脸微微地胀红了。
寇芙蓉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她一直不太开心,我问她怎么了,早一个月就说伤口疼,现在就说她学了字,认字写字很头痛。我想,你得好好跟她聊聊。”
“我会的,谢谢小姐。”
可该怎么聊呢?荆大鹏不禁头重脚轻。他人都接来住在一起了,亲也亲过了,小田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又变得见外,尽可能地避开他,不让他有机会亲近她。
那一天,她明明也学着他吻她的方式回吻了他,这激情的反应是掩饰不了的;一思及此,他体内的热谈瞬间被点燃。
一阵西风扫来,带来凉凉的秋意,他又是瞬间熄火,望向小姐的背影,只想重重地叹一声。
嗟!娘儿们的心事怎地这么多啊。
荆小田带着毛球和七郎到市集买菜。现在她跟着陈大娘学作菜,又能多了一技之长;或许,将来到外地找个饭馆什么的,就能维持生计了。
总是得走的。他现在可能是三分喜欢她,七分歉意照顾她;若是她走了,他自然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好的姑娘在等着他,然后他就会忘记她
可是她放心不下阿溜,他身上的毒就快清掉了,她至少得看他安然度过今年的冬天,更要查清楚他和毛球的身世;种种思量,千丝万缕。唉,她得赶快想想该怎么办才是,不然芙蓉就要被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姊姊,我要吃饼。”毛球拉她的手,指了旁边的烤饼摊子。
“好,给你钱,姊姊这边买鱼,等一下过去。”
毛球拿了铜板,开心地拉了七郎,跟着一群人排队等候烤饼出炉。
荆小田暂时撇去胡思乱想,买了鱼,正偷眼学着鱼贩杀鱼的手法,刚出炉的烤饼香味飘来,忽听得有人喊道:“店家,这二十个烤饼我全要了!”
“你们不能插队啦。”排队的百姓抗议道:“后面等着去!”
“我家少爷肚子饿了,等什么等!快让开!”
说话的那人横眉竖目,口气霸道,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根本没看到脚边两个小孩儿,横冲直撞就将他们撞倒。
“七郎!”荆小田大惊,冲过去护住孩子。
“岂有此理!”群众们生气极了。“大家都照规矩来,就你最蛮横!”
“肚子饿就可以抢啊!店家,你不要卖给这几个番人!”
“可是”烤饼小贩看到来人凶恶,吓得都不敢动了。
“哪边跌疼了?”荆小田扶起七郎和毛球,紧张地查看他们的身子。
“没有。”两个娃娃很勇敢。
“啊,七郎你的手”荆小田发现七郎的小手掌扑倒时擦伤了,急道:
“我们赶快回去擦药。”
她抬头看去,那人已扫走桌上的烤饼,兜在帕子里,换了一副媚笑的嘴脸,巴巴地将烤饼送给他口中的少爷——正是魏王府的小王爷。
“啧,你丢了钱就走,何必跟这等贱民计较。”朱佑机左手拿着烤饼,右手撕起酥脆的饼皮放进口里咬着,然后将烤饼扔掉。
“桂,好浪费!竟然只吃饼皮,不吃饼。”百姓们更是看不下去了。
“我最爱吃这家的饼皮他们是在嚷嚷什么?贱民就是贱民,不懂得享受这层酥皮的好口味。”朱佑机语气轻蔑,又趁热撕了饼皮吃,目光随意往这群“贱民”看去,不意发现到一张极为眼熟的脸孔。
荆小田低下头,牵着孩子就走。
“咦!你是那个”朱佑机哪肯放过她,走到她身前,敲着额头道:“我一下子想不起你的名字,到底在哪里见过你”“这位公子爷认错人了。”荆小田今天穿着男装,是个少年模样。
“我没认错。你是姑娘嘛。”朱佑机笑咪咪地道:“我常让我房里的丫头改换男装,可姑娘的体态是遮不住的,是不是女扮男装,我一看就知道。”
荆小田不理他,仍是拉了七郎和毛球往前走。
“等等。”四个侍卫排成一列挡住她。
“秀儿!秀儿!我记起来了!”朱佑机大叫道:“你叫秀儿!我记得你眼睛大大的很可爱,差点就成了我的丫鬟,哇,扮成男装更可爱了。”
“请你们不要挡路。”荆小田向四个侍卫正色道。
“你跟我回去。”朱佑机也不管她右手还拉着毛球,抓了她就走。
荆小田忍耐至此,再也受不了了。哪有当街就要带走人的,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你是我家逃走的丫鬟,当然要乖乖跟我回去,接受我的处罚喽。”
“姑娘,请跟我们少爷回去。”侍卫乙和侍卫丙很熟悉该怎么做,竟然直接来抓她的手,硬生生拨开了毛球和七郎。
“姊姊!你们放开我姊姊啦!”毛球和七郎吓一跳,立刻去拉两个侍卫,可小孩童的他们怎能扳得动大人的粗壮手臂。
“七郎,毛球,快走开!”荆小田怕他们受伤,急得大叫。
人群喧嚷,却是看热闹的多,无人仗义执言或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