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不能再让他更讨仄她了。只能以报恩作为藉门,免得他又误会她缠着他。
只是,即使她如此小心翼翼的隐藏情感,却还是没能瞒过灰明鋭利的眼。
相遇以来,她从来没有一次骗得了他,尤其在他的注视下,她美丽的小脸逐渐染上一层薄红,那捧着药碗的双手还因为羞怯微微颤抖。
心弦重震,一瞬间,他几乎要伸手触碰她,撷取她更多的情意,诱发她更多的羞怯,可下一刻,他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更加用力的握紧拳头。
“我不能留在这儿。”他别开视线,强迫自己忽视她的真心,说完。又试图起身,不料这过大的动作却牵扯到他衣裳底下的伤口,甚至让他再次晕眩,他爱紧眉头,强逼自己漠视自身的不适。硬是举步前进。
眼看他不顾自身伤势固执的想要离开,她担心得脸色都发白了,连忙又搁下药碗,冲到他面前。
她张开双臂,咬紧下唇,露出比他还固执的表情。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去哪里?”
“我不能留在这儿。”他老话一句,没说出口的,是他刻意藏起来的担忧。
为了除掉他,闇玄门不会停止搜索,一旦他们找到这儿,只会连累她和这儿的所有人。
他可以出事,却絶对无法忍受她出事。
为了不让她卷入危险,当初他才会故意挥开她的小手,漠视她的呼喊,举步离去,倘若她因他受到伤害,那他絶对无法原谅自己。
“我说可以。”她瞪着他。
“我要走,没人拦得住我。”
“好,如果你真的要走,那就出手将我打晕。”她动气了,索性开口威胁。
他沉默的看看她,没将她的话听入耳里,脚下方向一转,竟打算举步越过她。
“小毛、小娟、大器。”她忽然大喊。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清楚点出躲在门缝外偷窥的孩童们。“去厨房拿根面杆过来。”她大声命令。
孩童们千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推开门,好奇的问:“拿面杆做什么?”
“如果他不听话,硬是要走,就拿面杆打昏他!”她认真宣布。
孩童们却困惑极了。
“可你不是说,要他打晕你吗?”怎么“受害者”那么快就换人了?
“啰嗦!”
“喔,好啦。”孩童们向来对苏柔柔的话唯命是从,虽然觉得对个伤员施暴太过没良心,却不敢再废话,乖乖的奉•命行事去,离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同情的瞥了灰明一眼。
“你”被同情的灰明不禁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她转身,抬高下巴,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
“你给我乖乖躺下来养伤,要走,等你打得过我再说。”说完,她硬是拽着他没受伤的手臂,将他拖向床边。
为了预防他挣扎,她还特意左右开弓。用双手紧紧圈绕住他没受伤的手臂,压根儿没发现自个儿的胸脯也贴到了他的手臂上,更没发现他全身僵硬。
他一路任她拖着。并非不想挣扎,而是不敢挣扎,就怕一个轻举妄动,会更加感受到她的浑圆柔软。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远比身上的刀伤还要令他难忍。
古铜色的耳郭,暗中添了抹可疑的红,他被她拖到床边并被逼着坐下。
“这儿是我家,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她双手叉腰,凶悍得像个山寨头子,可下一瞬间,她却蓦地一僵,彷佛意识到自己泼辣,不禁连忙端起汤药,遮掩这份失态。“所、所以,你快喝药。”她连忙软下语调。
看出她的后悔与懊恼,他勾起嘴角,差点就要笑出声。每次和她在一块儿,她总能捉住他所有的心神,让他动摇失常,却又无法自拔的喜悦。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倘若他坚持要走。她真的会出手,而以他目前的状况,也许真的打不过她,就算打得过,他也下不了手。
接过药碗,他一口气将所有汤药饮尽,没有丝毫怀疑汤药的成分。
“总之,你至少得先将伤养好。”几乎是他勾起嘴角的同时,她的小脸也轰的一声,烧得一片灼红。
她从来没看过他笑,更从来不曾如此羞窘,他一定是在取笑她泼辣,老天,她真想挖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接过涓滴不剩的药碗后,她几乎是逃命似的逃出门外,却又在掩门之前,鼓起勇气将头探了进来。
“我去趟厨房帮你端碗粥来,大杂院里都是人,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