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的道德却越来越沦丧,情感却越来越冷漠,精神却越来越堕落,信仰却越来越失落,这是现代社会发展的悖论,是每一个现代人都不可回避的事实。实际上,当我们一厢情愿地设想“价值与效益齐飞”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如愿以偿地收获“增长共远景一色”的结果,相反,只能自吞“贪婪共堕落一色”“破坏共毁灭一色”的苦果,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代价。
古人曾经用“杀鸡取卵”这样的寓言故事来批评那些只图眼前好处而损害长远利益的行为,可是,古代的寓言故事,却被现代人演绎成了真真切切的现实,而且招致的后果比古人“杀鸡取卵”的做法更严重。为了让鸡产更多的蛋,长更多的肉,人们在鸡饲料里面添加了雌激素,甚至还剪掉了鸡的翅膀。这样,鸡的产蛋和长肉便由本能的生理行为畸变为人类向鸡类索取暴利的利益行为,人和鸡的关系由平等的物种关系畸变为奴役与被奴役的主奴关系。
在陶渊明的时代,鸡还是能够飞到树上的禽类,正如他在归园田居中所写:“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鸡们扑楞楞地飞到树上的情景,鸡们蹲在树上自在地鸣叫的景象,以及狗们在深巷中汪汪叫唤的景象,还是特别富有诗意的。“鸡鸣”“狗吠”和茂盛的树木,和农家烟囱里袅袅飘散的炊烟,共同构成了陶渊明笔下清静而清新的田园风光图。可是在不到两千年的时间里,狗和鸡都已经成了人们餐桌上的食物,成了缺少审美要素的物种,我们再也难以听到深巷之中汪汪的狗叫声了——那是一种人与狗和谐相处的情景:人养着狗,狗为人们看家护院;再也难以看到鸡们扑楞楞地飞上树顶的情景了——那也代表了一种闲适惬意的生活:人们养鸡,固然是为了吃蛋食肉,可远比现在仁慈和善良得多,鸡们下多少蛋,人们就捡多少鸡蛋来吃,可不会逼着鸡们放弃休息日,加班加点地替人们下蛋。人们宰鸡吃肉,更多地是为了招待客人,改善生活,而不像现在那样包含着复杂的经济利益在内。
如今,鸡飞狗跳的本事,早已转让给了一飞万里的飞机,转让给了用钢筋铁皮制造的防盗门。飞机比鸡们飞得更高,更快,更远,还能够实现人们运输的目的;防盗门比狗们看得更方便,更牢固,更可靠,还能够为现代社会发展工业。鸡们和狗们,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吃,只需要一心一意地长肉,只需要快快地“出笼”上餐桌。据说,鸡们从蛋壳中出生之后的第三十七天便已成了餐桌上的食物,若要在三十六天内长出肥肥胖胖的鸡肉来,自然是没有工夫上树去“玩”的。何况又长了那么多的肥肉,又怎能飞得上去呢?狗们呢,肯定也是吃了生长素而缩短了寿命的倒霉鬼。至于“孤鹜”因为少,因为生活在大自然中,所以更显得珍贵,也就必然会成为人们竞相猎取的野味,其命运丝毫不可能比狗们鸡们幸运。不信你看,现在不是很难见到野鸭了吗?曾经是鸭们(“孤鹜”意指几只野鸭)生活区域的地方,现在不都被人们给强占了吗?而且人们甚至连草都不允许长,只在个别地方铲了野草,种上草坪,还美其名曰“绿色家园”
据科学家研究,人们吃了养鸡场出产的鸡蛋和鸡肉,便渐渐地“雌化”了,尤其是小孩子们——男孩子普遍地女性化,女孩子普遍地早熟。至于狗肉、鸭肉,科学家好像还没有对它们像对鸡肉那么进行过深入而细致的研究,不过,我们也可以进行类似的推理,得出类似的结论。当然,这还仅仅是生理学方面的研究,这样的情况对人的精神领域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好像还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人类越来越贪婪,最后会不会因为害怕被异化而开始互食人肉起来呢?只有天知道!
“价值与效益齐飞,增长共远景一色”多么可怕的现实,多么愚蠢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