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同事之间的交流也很少,不会无所顾忌地大声聊天,人与人之间无形有一道屏障;领导交代的工作也很繁重,除了每天都要向厂里写新闻外,还要做很多的资料,尤其是积压的一大堆事情都要她一人加班补做。刚去那几天,由于坐的时间太长,肚子胀痛厉害,也没有知心朋友聊天,每天晚上打电话她都要哭一阵,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曾经她给我说,谈恋爱期间我做过令她最感动的一件事就是我晕车上山去看她,我想“故伎重演”周末去看她,她不让,说上去一趟要花不少钱。我又劝她回家休产假或者回井站去上班,她不舍也不甘放弃这个难得的机遇,更不愿意得罪领导,就咬着牙一天天地坚持了下去。
一周后,一切慢慢开始适应过来,哭的次数少了,电话里的心情好了,她慢慢融入到新的环境里。每天清早就给室友去食堂打饭,晚上和同事在山上散步,生活渐渐恢走上正轨。为了宝宝健康出生,本来很节约的她,每天坚持吃大量的水果,给孩子补充营养和维生素。好在作业区附近就有水果摊,她隔两天就去买新鲜的水果。因为条件闭塞,水果价格卖得很贵,两天就要吃100元。老板见她经常来买水果吃,还问她每个月的工资够不够吃水果。此外,她还下载了许多胎教音乐,每天听听,陪肚里的孩子说说话,她说要生个聪明健康的宝宝。
妻是个好强上进的人。此前,她是工作之余随心所欲地写诗歌和散文,对于新闻却并不是很擅长。带有强烈政治色彩的新闻写作,远不如信手涂鸦的纯文学作品来得快洒。尽管如此,妻干上政工后,不断自学,琢磨新闻写作技巧,借鉴他山之石,不断尝试着改变新闻常见的死板模式,试图将新闻写出新意,写出活泼,写出生机。很快,她的新闻便得到了厂里的认可,并有新闻上油田公司网。同时,紧张的工作让她不断迸发写作的灵感,她写了不少诗歌,发表在企业文化刊物上。不久,厂长要到作业区检查工作,她那几天写工作汇报材料要写到晚上12点,反复修改了几稿才通过,还要做多媒体,虚荣心很强的领导一个标点、一个字、一张图片、一张多媒体地过材料,她一直得陪着,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
到作业区后,井站的同事很关心她,经常打电话问她过得怎么样,受到委屈了就安慰她,跟她关系很要好的大厨听到她在电话里哭自己也哭得泪眼汪汪,有人到作业区开会或者办事,都要给妻捎一些水果或者食物。那段时间,他们对妻的关心显然比我这个老公要深厚得多,每想到此,我除了内疚就是自责。“五一”那天,井站同事催着妻回去过节,说是给她准备了一只炖鸡补身体,还说她不回去就不杀鸡了,嘴馋的天天追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那天,妻给大家买了很多水果,在山路上颠簸半个小时回到站上,和同事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热闹的会餐。
回到西安这几天,妻没有闲着,白天去城里买家里的日常用品,更重要的任务是寻找适合我穿的夏季衣服。周日,她拉着我进城去试衣服。去年给我买的那件很好看的黄色t恤被我在成都出差弄丢了,她说,这次回来除了检查身体,还要给我买一件既不老土、也不太过鲜艳的t恤,要让我穿起来精神、时尚。从人人乐到民生,从钟楼到华东服饰商城,她在衣店里找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一款她满意的,300多元,我嫌太贵,她坚持要买下来。后来,又拉着我去买了夏天穿的睡衣、裤子、袜子,还买了一个特百惠的水杯,让我拿到办公室喝水。而她,给自己买了一套很便宜的孕妇装,说生完孩子就没用了,价格太贵就浪费了。她看到了一款自己很中意的梳子,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嫌贵放弃了。
那天,妻带着我去看了一场钢铁侠3,吃了一顿美味的煎饼,还一起逛商场,那一天是这次轮休我陪妻时间最长的一天。回去的时候,挤公交时我的手机被偷了,我很生气,一路上一语不发,妻则不停安慰我,回去后帮我去营业厅重新开通原来用的手机号码。吃完晚饭后硬是说服我,冒雨连夜去凤城五路的苹果专卖店买苹果4s,她说,明天就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给你买部苹果手机当做是送给你的纪念礼物吧。回到家都十点多了,妻走了一整天,腿痛的厉害。给她洗脚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小腿僵硬绷直。
好长时间没回娘家了,妻说想回去住一两天。岳母担心她来回坐车太过劳累,就和妻弟过来看她。她带着岳母和弟弟去逛浐灞湿地公园,去奥斯卡影城看电影,去给他们挑衣服,去吃陕西特色小吃。妻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很节约,但是对于亲人却格外慷慨大气。两天时间,她一直陪着,没有好好休息过。送走母亲和弟弟,我也要去靖边出差了。临走前夜,妻给我收拾行李,洗漱用品、替换衣服等各种所需物品都提前装好,并核对几次,生怕有遗漏,还给我钱包塞上几百块钱,如果饮食不好就去外面吃。我到靖边后,她再次进城给同事买代捎的东西,顺便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说及贴膜和外壳,还请好久不见的朋友吃了顿饭。
在家休息了一天,妻就要回单位上班了。
我说,不去上班了吧,就在家休产假。
妻说,不上班谁挣奶粉钱呢?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还房贷。再说,预产期还早着呢,我一个人在家你也照顾不上我,再上两个月的班,等实在撑不下去再回家。
我说,那就再在家待两天再上去。
妻说,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买点水果就走了。
我说,让人送你到聂冯路口吧。
妻说,不用了,别人都要上班,行李不多,我明早坐蹦蹦车到高速路口坐过路车就行了。
妻还告诉我,她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把我的脏衣服都洗了一遍。哪些东西放在哪里了,让我一一记下来,怕我出差回去找不到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涌起一股酸,还有一股甜。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很想对妻说一句话:亲爱的,娶了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如若真的有来世,我愿做女人,你当男人,我们还是夫妻,让我来伺候你。
2013年5月9日凌晨于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