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尤其喜欢早春。冰悄无声无息地融化,雪慢慢的被润湿,整个世界悄悄从久睡中苏醒过来,一切的改变都是那么静静的、轻轻的,自然而不张扬,也不浮躁。
早春的风,略带些寒意,或者说略带些暖意。即便不是缓缓地、柔柔的、暖暖的,即便依旧是北来的风,却也不再劲猛、肆虐。去掉厚重的冬衣,敞开门户,步入一场春风。尽管它如秋风一样冷暖交织、阴晴不定,因为知道它是向暖的,所以没有悲、没有痛,只有憧憬、只有希望。拂过面、拂过发,或许偶尔会打个寒战,心却不觉得冷,深呼吸,如痴如醉,那是春的体香、春的气息。
早春的雨,冰冰凉凉的,有时甚而夹杂着零星的小雪花。因为预示着万物的萌生,所以没有忧、没有伤,同样它如秋雨般细碎、纤绵,却不凄楚。欣然走进如雾如纱的雨中,撑一把伞,或者干脆把伞收起来,让久渴的肌肤同大地一起滋润,感受一种久违的喜悦。聆听刷刷的雨声,如诗如梦,那就是春的脉动、春的脚步声。
“东园垂柳径,西堰落花津。物色连三月,风光绝四邻。鸟飞村觉曙,鱼戏水知春。”这是唐人王勃描写仲春时节的诗句,有柳色、有花香,有莺飞、有燕舞、有鱼戏赏春、观风景当然首选仲春时分,很多文人雅士由此春情、春景中留下了名篇、绝唱。论诗情画意早春不行,早春没有这般生机盎然的景象可抓拍、可吟咏,一切刚在复苏之中,草还是黄的,树还是枯的
“北山吹雨送残春,南涧朝来绿映人。昨日杏花浑不见,故应随水到江滨。”这是宋人王安石笔下的暮春。伤春、惜春似一个永恒的主题,那曾经关不住的春色与万千花红一起凋零,悲情随那飘零的红杏、随那无情的流水到了江滨、到海、到无影无痕。论离愁别绪早春不行,早春没有那多繁华逝去可感叹、可哀伤,一切方在孕育之中,蝶儿未醒,燕在归途
不喜欢仲春的繁,因为它过于的浮躁和肤浅。也不喜欢暮春的残,因为它过于的忧伤和低沉。喜欢早春,其实就是喜欢一种“势”一种向好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