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齐延琨的长篇官场小说圣殿时,男主人公杨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在我心中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我甚至与他同忧同泣、同悦同乐。
杨力在山城报社任总编、在山城连任三届市委书记的秘书时,工作上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竭尽全力,他这样做不是为了往上爬,也不是为了献媚与某个官员,良知和做人原则自然而然促使他这样做。
然而,在官场上,在某些官员的心里,他只不过是一粒棋子。棋子怎么可以有自我,棋子的命运只能是悲剧的。官员们在官场斗争中为达目的,把棋子在棋盘中移来移去,必要时还要踢出棋盘。所以棋子是不能有自我,不能为自己的信念发光发热的。
可是他们错了!杨力恰恰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棋子。杨力自始至终坚持着自我,他作为一名公务员,为民服务的信念自始至终没有变。他认为政府官员的天职就是为民谋福、谋利、办实事,而不是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因此,他不会为了升官去取悦上司、更不会为升官去跑官。
“要我去搞虚荣,要我不实事求是,要我弄虚作假,我宁愿被赶出政治舞台,也不会去作这样的丑恶事情。”
正是杨力的这种个性,使得视他为绊脚石的官员们千方百计的整治他、排挤他,最终那些贪官设了一个阴险的圈套来陷害他。
“换届的事杨力心中早就有数,三黄书记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为杨力着想,但是,他还要在杨力的面前落个好。三黄书记最主要的还是在考虑他个人的事。为了搞到打字员小李,为了征服办公室副主任张梅,他采取了卑鄙的手段,牺牲了杨力。他将另一封匿名信,也是攻击杨力的匿名信,和攻击宏书记的匿名信,都在两会上悄悄散发出去,搞得杨力身败名裂。代理主任也这么长的时间不能转正。”
......
“二黄书记利用圆圆要整杨力,二黄书记的阴险,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露峥嵘。他让圆圆嫁祸于人,让圆圆一口咬定前期怀孕是杨力所为。圆圆是不成功便成仁,因而按照二黄书记的意图把杨力诬陷。她不但自己被丈夫和闲人殴打,后来把二黄书记三黄书记和常务副市长搞下的“种”说成是杨力的。
杨力的妻子不相信,但经不住外界舆论的压力,跑到圆圆那去落实。圆圆一口咬定就是杨力所干的,把杨力的妻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杨力解释,她不听,她哭着闹着,晚上把门反锁,不让杨力进去。现实终于证明了杨力对圆圆的判断。圆圆确实是那种可怕的女人,是不顾影响,不顾一切,最可怕的女人。二黄书记私下给了他20万元钱。她达到了自己目的,因而不顾一切牺牲了杨力。”
小说中这一切残酷的官场丑恶行径,让杨力在仕途和家庭中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杨力在官场被动地、毫无防备地经历了那些卑鄙小人们的暗算和陷害后,被迫选择了离开山城,离开“圣殿”!
当我看到小说的末尾,心里一阵酸楚......
杨力出走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去了海天佛国普陀山,在那里修炼吟咏佛经;有人说他在四川峨嵋金顶‘感受佛光’。有人说,他在青城山一边修炼气功,一边编纂气功导报。有人说,他辞职去了海南,弃官经商,办了经济开发公司。有人说,他去了珠海特区,那里广招人才,重奖有功人员。他在那里发了,如今住上了别墅,有了小汽车。有人说,杨力已作好了出国的准备,2000年后,他将接肖红一起去美国。还有人说,他和刘华已经去了美国,在一所大学里教中国文学史。”
杨力的出走,留给我们的思索是深远的:政府机构的改革,反腐倡廉的政策实施迫在眉睫,势在必行。我想这正是作者的写作意图。
杨力出走了,他具体去了哪里?小说留下了悬念。我猜想着杨力出走后的种种结局......
杨力虽然离开了官场,为民服务的信念也没有能在官场上实现,但是这个信念并没有因为他离开官场而放弃。
杨力离开山城去南方了,他去了他的同学所在的城市。在山城经历的一切,他努力不去想它。他的同学在那里已经打下了一片天地,公司的发展正需要心腹之人去协助,杨力被同学再三劝说留在了那里。
杨力在同学的旗下,在同学的指导下,和同学一起打拚了几年,在经营管理上取得了飞跃和进步,经济上得到了丰厚的收入和回报。
杨力准备返回到山城,在山城山区投资办一个加工厂,动员那里的闲散劳动力到厂里上班,增加他们的经济收入,并办一所学校,解决山区儿童上学难的问题。同学非常赞同扬力的想法,在资金上给与很大的支持。
杨力回到山城后,事情进行得很顺,一路绿灯,得到了多方的支持。因为经过了这几年的改革和发展,山城的领导班子也在发生着变化,山城已不是过去的山城。
山区的一方民众因为杨力的到来,经济收入增加了,生活质量提高了,孩子们有了盼望的学校可以上,他们从心底里感谢和尊重杨力!
杨力的信念在官场中没能实现,但是杨力走出官场,进入商海,经过拼搏,有了一定的资本积累后,他的为民谋福谋利的信念终于还是实现了。
我所欣赏的杨力在出走后应该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2006年5月17日夜写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