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想用作家高建群的一段话作为我这篇文章的开场白。
“这个地球偏僻的一隅,生活着一群有些奇特的人们。他们固执,他们天真善良,他们自名不凡以至目空天下,他们大约有些神经质。他们世世代代做着英雄梦想,并且用自身去创造传说。他们斯巴达克和唐吉柯德式性格的奇妙结合。他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的骑士,尽管胯下的座骑已经在两千年前走失。他们把死亡叫做‘上山’,把出生叫做‘落草’,把生存本身过程叫做‘受苦’。”我愿意重复地讲这段话写在这里,并以此礼赞这块土地每一个曾经辉煌和不曾辉煌过的生命”
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我读完了高建群的最后一个匈奴,对于匈奴这个民族我并不太了解,但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强悍的、震撼了东西方世界的马背民族,神秘地从历史舞台上突然消失了却让人感到了震撼。当然,最令我神往的是陕北这块土地特有的苍凉而悲怆、贫瘠而广袤,物质贫乏却精神超脱,还有那些悲凉而幽怨的陕北民歌,每听一次我都不由的鼻子酸楚,眼泪夺眶而出。那是陕北人民在苦难无望的岁月里,一种苦中作乐,一种自我解脱。
繁华喧嚣的都市生活常常会迷惑了人的本质,迷失了人生活的方向,我想,在最原始的最质朴的地方也许能寻回真正的自己,那份遗失多年的纯真吧!
所以我决定,要前往那块神秘的土地,去感受那黄黄的土,憨憨的人,亮亮的歌,小小的毛驴,羞答答的妹,还有陕北那沟沟坎坎里蕴藏的真诚。
一
终于,人生中第一次,我踏上了一直以来神往的陕北。
带着年过七旬,一生走南闯北,却从未去过陕北的父母,我们一家七大一小,八口人,开着弟弟那辆车况破旧而且摇摇晃晃的微型面包车,在太阳还未出地平线时,我们上路了。
春天的早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绿油油的麦田和草地,黄灿灿的油菜花,还有那粉的、白的、交织着的五彩缤纷,装扮着世界。美丽的春天,美了大地,美了天空,美了人的心境!
过了黄陵,就到了陕北的境内富县。很快,就看不到关中地区的一马平川了,马路两边兀自出现了一座座的黄土高坡,几乎没有什么绿色植被。大自然的奇妙,让这陕北的黄土高原,在雨水的冲击下,形成了无数个川道。一片片宽阔的川道和山坡地,中间相隔的沟沟坎坎,长出一些粉色的野桃花,像年过花甲的老人,本已稀疏的头发上却插满了大束的野花,甚为有趣。
二
第一个景点,便是延安的宝塔山,那是延安的标志,也是陕北的神圣之地。宝塔山上,历史文物和现代革命文物星罗棋布,交相辉映,满山绿树成荫,花草争艳。
仿古式山门、上山踏步道,摘星楼、烽火台,我们一一游览,站在摘星楼上,可看到延安市内的全貌,古朴的窑洞,现代化高楼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条黄河峡谷的延川河段,水流缓慢且稀少,宛若延安人民门前流过的小溪。
远处,传来我热爱的、浓郁的原生态陕北民歌“你站在那个山上,我在沟,探不见那个拉话话的人啦,招一招手”!凄凉而婉转的歌声引起一群游人在围观。一位头带羊肚子手巾,身穿羊皮白挂的陕北人,在游人的点播下,拿着现代化的麦克风,唱着凄美的陕北信天游,欢快的舞动着安塞的腰鼓。
心中向往的陕北民歌,第一次现场看到的信天游和陕北秧歌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下,使我兴奋的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和悲哀!
三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匆匆的游完后,就到了第二个景点,枣园,那是延安革命根据地,毛主席他们五位常委的旧居,里面的设施很简陋,听导游说,所有的摆设其实都是赝品。
人类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吃,走到哪里,就一定要尝尝本地的小吃,四个男人去看景点了,我们四个女人围着路边摊,吃着陕北的特色小吃,虽然一点都不饿,但就是要尝尝。洋芋叉叉、荞麦凉粉等等,各来一碗。
马路对面,两个年轻的陕北后生,如宝塔山那边的表演一样,由游人点播民歌、腰鼓,周围行人里外三层在观看,我却已经没了兴趣。因为,另一幕情景深深吸引着我。
一位大约六十来岁的陕北老人,弹着三弦,唱着陕北民歌,向路人行讨。他穿的很破旧,白色的羊皮袄已经破烂不堪,却依旧裹在身上。似乎那是唯一值钱的衣服了,已经泛着黑渍,磨得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