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病房,蓝色的床单,整个病房笼罩着一种蓝白色的不祥预感。母亲土灰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还外露一层薄薄的冬瓜灰夹杂些许黑斑。在病床上,她经历了一周多时间不间断的痛苦翻滚。现在她静静地躺着,闭着双眼,成天处于深睡之状,像是静静地听着窗外风雨声。我静静地看着母亲那张我最熟悉的脸,双眉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眼窝深陷,干瘪的嘴唇,下颚微微后缩,连续几天没进滴水加之头痛使母亲虚弱无比,一周多时间没有言语,总是闭着眼,忍受着病痛带来的折磨。我知道母亲一定很难受,但她没有一声呻吟,她怕她的呻吟带给我们更多担忧、不安和焦虑,也怕影响了同病室的其他病员。所以她默默地忍受着,努力地抑制着。或许也是她脑中溢出的血压迫了她的神经致使语音功能障碍,发不出音。
多年的农民生活练就了母亲坚强的山区农民意志,无论多苦多累多痛,母亲总是忍受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也是静静地,不惊扰任何凡间事物。我轻轻地说:“妈妈,难受或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吧!”她费力地睁开眼,慈爱地看着我和弟妹,用微弱的声音说;“不难受,你们休息去吧。”这就是我的母亲,在病中所表现出的普普通通朴实的农民气质,一个心中藏着对家和孩子们无限深爱的母亲。既使在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日子里,多少次昏迷,一次次呼唤,我的泪再也不能抑制。
6月21日到7月27日,整整一个多月时间,尽管你与病魔作顽强斗争,最终你都有惊无险地挺过来了,还有最后3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还有3次针灸我们就可以告别苦闷烦躁的医院日子。从昏迷到苏醒,从无知觉到基本能站立,从能简单迈开步子到行走一小段路,妈妈,你都恢复得那样神奇。就7月26日到7月27日这几个小时让继父陪伴,给子女一次一个来月日夜守候的松懈,你也没给全,静静悄悄地就在这几个小时里告别了你的53个年头。
窗外寂静无比,只有知了在树众间扯着嗓子嘶鸣着,林间地头一片葱茏。正是盛夏季节,可爱的小羊、美丽的小人书、动人的小故事、膘肥体壮的牛马还有年轻的你领着纪幼的我在山林间若隐若现,看守着这群牛羊、讲着着动人的故事,指引着我迈向书本的路子。
如今,母亲已离我们远去一周多了,常常思来叫人不敢相信也不像在现实之中。这几天的煎熬让我我深深地体会了母亲这个词的深深含义;体会了农村形容母亲生小孩艰难的情景——“娘死儿笨生”;体会到了母亲供我们读书的无比艰难
记得那是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在银行办事时我清晰地看见母亲那久握锄头粗糙长满老茧且开裂的手和后来常常回家看见她有些微曲的脊背。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舞动着不变的姿势,那是母亲爱的姿势,无语却深沉。那长满老茧开裂的手,为了我们的未来母亲抹着鲜红的色彩。
时光飞逝,岁月更迭,人物已然,母亲是今年6月21日在地劳作,烈日当头,一阵眩晕病倒,误以中暑就医症状不减,6月24日速往大医院查出患有轻微脑溢血,直到这一刻他才停止劳作,住进了病房。7月27日,她终究还是放下了眷顾,悄然告别了深爱着她的子女和家人。
陪伴在母亲住院期间的日日夜夜,回忆母亲平生的点点滴滴,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母亲,你要一路走好。
20多年来,母亲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忍辱负重的精神一直影响着我,我时刻铭记在心。当我在学习工作中碰到挫折时,无一不会从母亲的精神中获取力量,战胜自己。
母亲,你是我生活的最大支撑,尤其是在父亲去世后的十多年间,在婆婆、爷爷的帮扶、拉扯下撑起这个家,为子女读书拼命地劳作。你是我生命的旗帜,永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