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的碧浪湖中间,有一小片微微隆起的陆地,上面建起了一座七层石塔。当潮涨之时,塔基完全淹没在水中,远远望去,就象一株巨大的玉簪插在湖心,煞是好看。
相传有一位少女,她姓沈,三岁便死了母亲。老父带她在碧浪湖畔搭个寮寨,靠打鱼为生。幸好碧浪湖水肥鱼壮,物产富饶,虽则一老一幼,倒也不愁吃喝。沈女自小跟着老父学打鱼,谙熟水性,学得一身撑船、游泳、撒网的本领。
寒来暑往,女儿一天天成长,老父却年老体弱了。她便独个儿出湖打鱼。她熟知水性鱼情,心灵手巧,常常不消半日,便能满载而归。
又是一个艳阳天,日上三竿,船舱里满是活蹦蹦的鱼儿。她情不自禁地唱起渔歌,兴高采烈地收拢最后的一网。
忽然,从远处驶来一只游船,船头站着一个英俊青年。他就是湖州著名的富家子钱生。他被眼前这位少女的苗条身段和拉网姿势吸引住了,连忙叫艄公停下船来。姑娘听到人声,回眸一望,正好与钱生打了个照面。钱生惊呆了。他见过的渔女都是面目黧黑的,怎么她却长得雪般洁白,滴溜溜的凤眼象湖水那样荡着青光;桃腮上那一对小酒窝,就象湖上掀起的旋波。他见过多少浓妆艳抹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这位不修边幅的渔家女。记得小时候听外婆说过,碧浪湖有一位美丽温柔的姑娘,是海龙王的女儿,她一千年、一万年都是青春活泼的。难道眼前这渔家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湖上仙子?
他不放过这机会,连忙搭讪道:“姑娘,你真有本事,一大早便打了满舱的鱼!”
姑娘见眼前这位青年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点也不轻佻,便含笑答道:“我父亲的本事比我还大得多哩。”
钱生忙问:“敢问令尊何方人氏,家住何处?”
姑娘含羞不答,忙扔下鱼网,拿起木桨一棹,掉头划走了。钱生傻了眼,好象失了神似的,依依不舍,便请艄公紧紧尾随。
第二天,他就请人到沈家说媒。沈父为了爱女终身有所依托,很觉高兴,便问女儿意见。姑娘道:“我生长在碧浪湖,舍不得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除非他允许我婚后来这过日子,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钱生听了一口答应了她的条件,不久,便依约定婚,并择定良辰吉日,准备举行婚礼。
在完婚前,他俩频频来往。一天早晨,姑娘正解缆出湖打鱼,钱生也来到湖边。说要跟她一同前往。姑娘高兴极了。把竹竿一点,小船象离弦的箭。钱生冷不防打了个趄趔,几乎摔进湖里。姑娘见他惊吓的窘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那银铃般的笑声惊动了芦苇丛中的水鸟,扑楞扑楞飞出来,掠过晴朗的上空,渐渐变小变小,消失在玫瑰色的朝霞中。潮水升涨了,湖面分外开阔舒展,蓝天青山倒映其中,碧绿得令人陶醉;轻风过去,吹起缕缕波纹,象一大幅抖动着的绿绸。他俩心旷神怡,说不尽的欢快。
钱生说:“我没有坐过这样摇晃的小船,心一慌,头便有点晕眩了。”
姑娘温柔地说:“不要紧,你坐下来,望着我,便不会晕眩了。
钱生坐定之后,她放下竹篙,棹起桨来。小船簸开澄明的湖水,荡漾在潋滟绿波中。钱生痴痴地望着她被晨风飘起的秀发,望着她那丰满结实的胸脯。她全身有节奏地晃动着,插在发簪上的银色百合花就象蝶儿般翩跹起舞。
她瞟着他那凝神的眼睛,羞红着脸问道:“你怎么眼也不眨的望着我?”钱生辩解道:“不是你叫我望着你的吗?”沈女嗔怪道:“哪是在你晕眩的时候,你现在已经不会晕眩了!”钱生故作迷惑地说:“不准望你,那叫我看什么呢?”沈女象念急口令那样说:“看天空,看彩霞,看山看水,看船看桨,看网看鱼••••••望着碧浪湖,看你自己!”钱生果真侧身低头望着湖水,但不是看自己,而是依然看着姑娘的侧影。只见她一颦一笑,在湖光中显得更动人了。
姑娘羞得丢下桨,蹲到浅舱里,任由小船漂呀,漂呀。就这样,他俩目神相对,心心相印,无限缠绵,竟不知道时光的流逝。直至太阳偏西,姑娘才忽然惊觉道:“我还未落一网呢?”
钱生笑道:“不要再打鱼了,你做了我的妻子,就不愁吃,不愁穿——”
“不,”姑娘固执地说“我舍不得离开碧浪湖。你不觉得碧浪湖美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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