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美丽的田野应是一泓泉眼了。当心灵饥渴的时候,在胸无笔墨的时候,只要到田野里走一走,望一望,心头就会有清泉淌过般的清爽与惬意。
又仿佛在心头种下了一树浓荫,清流在树下漫绕,小鸟在枝上穿过,当思绪的风一起,摇曳一地婆娑。
而那荒芜的心田一经泉流涓涓注入,嫩绿的叶瓣立刻就会一点点翻开,顿而,那一抹新绿倏地便萌发摇动了。所以,想象的天空从不会委顿,灵感又会像涌泉般生机勃勃。
因此我的情感离不开田野,我的文字离不开乡情。那一道道田垄是我信笺里打好的条格,那一行行的文字就是我用心在里面种着的秧苗。涓涓细流一股股流过,翠绿的秧苗繁茂茁壮。
所以我得不停地到田野里走走,到清新的乡间去转转,好使我灵感的秧苗随时得以浇灌。
好了,又该去乡道上走走了。
就在晚饭后,我又顺了前面的路,开始往田野进发。我想着绕到北头再进入田间,然后从东面再转回来。
这时,一轮红日早已挂在了树梢,鲜红的色素不着一丝杂质,纯粹又一如情人叠印着的红心,清许如一滴胭脂。由于角度不大合适,特别是地上有零星建筑兀立,画面不大协调,因此才没有去拍摄。可是等我拐入往北走的路面上,那一轮红球倏地不见了。
我搜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在两棵杨树的中间,有几块零碎的条带挂在了枝桠上。
咦,刚才那颗艳丽的红球,经晚风一吹,一下子跌落在树梢,竞被枝桠撕裂得条带横飞。只是那窄窄的带子略显苍白惨淡,不注意真不会被发现的。
待我走下路面,落日终于被整块的灰布吞噬了。接着,天幕的灯光被一点点关闭熄灭,随后一点点地黑了下来。
我循着往东去的田野小道,聆听了玉米叶子的嬉戏碰撞,伴着温柔的晚风,悠然信步而行。
这时就在我的心底,忽地飘起了邓丽君的一首歌: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