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任超:“是啊,在返回的途中,葛大山和我来到一片桃树林里憩息,正是桃花开放时节。我爱读三国,懂得‘桃园结义’而三分天下的道理。于是,我对葛大山说,‘葛镇长,你我一起工作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今天,你救了我一命,看来我们的缘分不薄。时下,计划生育风险太大,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在耍,没有几个知心卖命的人跟随你,要搞好是很难的。你我何不结为知己,共创事业,将来你能提拔,我也有份功劳?’葛大山听后,不知是受桃园的影响,还是被那明晃晃的斧头吓怕了胆,竟然说,‘现在想起,真让人后怕。这或许是天意,你我今天就学学桃园结义。我们不求夺得天下,只求把大肚子抓个干净。也算是对社会,对人民做了一点贡献吧。’说罢,我们便以树为媒,跪地齐呼,‘黄天在上,桃园为证。我葛大山(我任超)与任超(与葛大山),今生今世结为兄弟。葛大山为兄,任超为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任超喟然长叹:“唉!”
秘书小陈:“总经理,哪里不舒服吗?”
任超:“不,不!”任超摆了摆手,两眼久久凝望着窗外,苍松翠竹不时从眼前闪过。
任超这年已三十四岁,身材魁梧。儿时的艰苦岁月在方脸上刻上了了深深的印记
十多个春去秋来,无数个日暮黄昏,任超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块故土;无时无刻不思念这里死去的亲人和活着的恩人。
“几度临风动远思。”任超多么想再到那崇山峻岭,重走抓“大肚子”的路!
多少次梦里回到故乡,醒来时却是泪流满面。无奈商务纏身,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今天,玉山少数民族自治县成立二十周年,任超作为特邀代表回到了这块离别多年的故土。他凝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山水水,怎么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那里埋葬着他亲人的身躯,留下了几桩亲人的谜案。他婆婆在临终前告诉他说,他的爷爷是被国民党拉壮丁了;他的父亲去山上摘野果充饥,去了就没回来。后来有人说,他爷爷当了地下党,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以对证;他父亲去摘野果的那座山滑了坡,很可能是被埋在那里了。
“吱”宝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噢,玉山县政府到了。
这时,天色已晚,前来迎接的是葛大山,他已是玉山县长。相互问候后,葛大山随客人到宾馆就餐后,安排秘书小朴带他们去休息。
第二天早晨八点正,庆祝活动在双江广场举行。庆祝场面非常壮观,人山人海。会场四周数面彩旗飘扬,空中十多个彩球飞舞。庆祝活动开始后,依次是鸣炮,领导致欢迎词,来宾致祝贺词。最后是文艺演出,节目多数是由各个乡镇和县级机关排练筛选的地方民族民乐、舞蹈之类。
庆祝会结束后,任超来到葛大山家里。
葛大山说:“其实那时你‘下海’,我打心里是不想你走的。现在看来以好。”
葛大山为什么要这样说?难到他当时看不到形势?还是他眼光不如任超?这似乎看起来目光短浅。然而,葛大山决不是这样,他看的事情要远得多、高得多。因为当时“社会组织部”的消息传出:葛大山不久就会提升副县长。不是外地,就是本县玉山。现在的玉山市就是原来的玉山县,后来才改的。别小看了“社会组织部”的消息,有时也是从它内部传出来的。这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葛大山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深知在通往副县长的道路上还需要人,特别是对他有用的人。所以他怎么舍得任超走呢?他不是没给任超讲明这个道理,而是任超认为钱要比这个重要得多。
任超:“你女儿多大了?”
葛大山:“二十出头,去年去英国读书了。”
任超要了葛大山女儿的地址:“怎么不早说,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公司已着手开发英国市场,下个月我要去伦敦一趟,顺便去看她一下,我知道你手头紧,我给她准备一万英磅带过去。”
葛大山:“这不行,这不行。这是原则。”
任超:“哪样鸟原则,我只知道四项基本原则,是那一条?”
葛大山:“这是纪律。”
任超:“啥纪律不纪律,现在不是说,违犯纪律的是最有着落的吗?我有个同学在学校读书时,就经常违犯纪律,现在已经是正厅了。”
任超边说边起身要到宾馆去休息,第二天好赶路。出门时又补上一句:“谁叫我们是兄弟?兄弟面前就不说二样话。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把女儿给钱犯哪条原则?”
这任超说话的语气非比从前,想当初他与葛大山“桃园结义”时能这样说么?现在任超有钱了“钱是人的胆”有钱就是不同。也难怪葛大山没激烈反对,好象有钱就是大哥一样。
这世间,很多人许多事好象是经过特意安排的。有的曲曲折折,有的神秘莫测。难怪有“人生如戏”之说。
任超去英国不到半年时间,正当那里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他的深圳宏宇公司遭遇了亚洲金融危机,宏宇股市资产几乎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他的公司也濒临破产
就在他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里,他接到葛大山打来的电话。
“喂!任兄吗,玉山城有一遍空地及待招商开发,希望你能回到玉山来为家乡建设出一点力?"
机遇似乎就是为任超而有的。就在他“山穷水尽疑无路”时,这葛大山的电话或许就能让他起死回生?因为那时对玉山来讲,不管你是外商内商,还是大商小商,只要来了就是开发商。享有接见外宾的待遇和皇帝賜“尚方宝剑”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