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宁瞬的语文课本20页写下四个英文字母:i。m。y。v。用了两个点和两个句号。
宁瞬说,麦云,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右手食指落在“m。y”两个字母上,是我名字,缩写。就是告诉你,我是麦云。
那么那个“v”字?
哦,一不小心。
那已是五年前,高一最末一天。
初相识那会,在我看来宁瞬是善良的孩子,笑时一脸单纯。我用钢笔屁股戳他后脑勺,他则直接把头耸拉下来,跌在桌上。
于是熟络。
不过是传传纸条,聊到投机处把头凑到一起犯嘀咕。
上自习时宁瞬拿胳膊肘捅我,诶,平时听谁的歌?
朴树。
哟,就那个“噢穿新衣吧换新发型呀”那个?
对。你唱得老实说还有三分像。
那是。他扬了扬手,你定不晓得我也听。
呵。现在晓得了。我抿了抿嘴白他,分贝低些,当心被记名字扣分才好。
打打闹闹至期末。我给他补作业他替我抄笔记,我胃疼他带药。
“宁瞬,这药怕是有毒哦?长相灰头土脸。”同学甲。
“有理。宁瞬你莫要害了麦云才好哟。”同学乙。
一唱一和。
“啊?麦云那你把它还我,还是不要吃罢,我见我妈吃这个,顺便拿来”宁瞬满面无辜,伸手过来取药瓶。
我不搭理,晃了几下瓶子,两颗药丸摊在手掌,随即置于唇边。反手,吞水,仰头。
“喏,剩下的给你。”我笑“往后麦云同学的生命安全全权交于你打理。”
记事簿当日那页上,我写:宁瞬,你不知么,即便有毒,因那源自你手,我亦会咽下。
高二开学。
除去刚休假时宁瞬按过一个电话给我且说不上两句便断了线外,再没联络。
见面竟有些生疏了,两天下来都没有只字片语交流。我终是有些按奈不住,传去一张字条:怎么,见了老友招呼也不打。
——喔。hi!这样够不够?
——no。
——那么,这样?
他在总面积不达六平方厘米的小纸片上画着一只小人,圆圈代表脑袋,下头立个“人”字算是四肢。旁边杵着四字:麦云你好。
我“扑哧”乐了,宁瞬把头偏过来,呼,还好,上帝保佑。
关上帝何事?
“逗你玩”可不是本人特长。他抓抓头,忽然想起什么,看我,麦云,给你讲个故事。一小偷去一户人家作案,撬开门才发现孩子在屋里头,孩子天真地问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他说小朋友乖,记着叔叔叫“逗你玩”结果主人回来
应该是孩子问他小偷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大人回来孩子说妈妈今天家里有贼出没,我还问了他名字。妈妈说那他叫什么名字孩子说“逗你玩”
啊,对,就是这样。
宁瞬他笑起来真是很好看,且感染人,原本了然于心的笑话,我仍是哈哈笑出了声。
高二如呼啦圈一般呼啦呼啦淌掉多半时,我已吃下宁瞬买来的第n份中餐并为他买过n+1份早点。
午休。
我拉他看我在课桌上用涂改液写的一句话:imissingyou。very。
宁瞬,你若看得懂,请告诉我,不要沉默。
我一直凝视他的侧脸,棱角分明,轮廓凸显,说不出哪里好看仍很是好看。
宁瞬将右手微微抬起,伸出食指,依次将它落在每个单词的首字母上,它们是:i。m。y。v。
没错。
他用右手,还是右手拉住我左边袖口扯到桌子下面,然后捏住我的整只手。
十指紧扣。
可以相爱总是美好的事情。
冰天雪地的相依相偎,拥抱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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