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71－80

在眼里。

    刘勇：是她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打败了。

    刘姐：什么时候？

    李惠：你听他说吧，我和谁打过架。

    刘勇：你把我打晕了，我不敢瞅任何一个女人，你不就等于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打败了吗。

    李惠：你再上我这这么说话，我就疯了。

    刘勇：你都要把我治疯了。我服了你还不行。

    刘姐：你把他怎么治的？

    李惠：我没怎么治他，是他自己患得患失，还很贪婪，什么都想得到。

    刘勇：我不贪婪了还不行，你是咱家的老大。

    刘姐：我都要被感动了。就冲他说的好话，你口头答应。然后他咋样你也咋样。

    李惠：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全当他说的话是空气。

    刘勇：别空气了，空气都让你净化了。

    异域风情海阔天空76

    地点：李惠厅内

    人物：李惠两个俄罗斯顾客（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二毛子）刘姐

    时间：日

    李惠冲那个与二毛子在一起的中国人顾客：他可真能讲价，你和他一起来，一看是中国人领来的，都是卖给我们中国人的实价，他一讲，我根本就卖不了。

    那个同来的中国人顾客：我已经陪他走多少圈了，可真是把我累坏了。

    李惠：对中国人我们就是不讲价，以免扰乱市场，可是对外宾是见一点利都卖。卖给他真是史无前例的价。

    顾客：你觉得能卖就卖吧！他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买成东西呢。这到你这成交了，对他来讲也是破例了。

    李惠一边忙着给他找号，一边说：他可真能挑，是不是也是做生意的，到我们这来买东西的中国人，我们就不喜欢做生意的，总觉着自己内行，这也懂那也懂，还总讲价。

    顾客：他是我表弟，我是在国外开厂子的。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刘姐：二毛子，还这么能算计，给你干活的吧。

    顾客：他是我那的州检察长，我有事都是他帮忙。

    李惠：他每月收入多少？

    顾客：人民币大概六千元吧！

    刘姐：好容易碰到一个国外的大官，一点也没有大官的样，这么能计较。中国的大官，要么根本不上市场，就是上了市场，也不可能到这地方来讲价。真是不一样。他们的大官出国了，也不派两个陪同，就你这么一个表弟。

    顾客：他们不管多大的官，到这来也是自己走自己选东西，不像咱们这的人，有官样子。

    （买了五百卢布的东西，换算成人民币一百一十二元，还一定要求将那两元钱抹去。）

    刘姐：我真是晕，开了眼界，跟咱老百姓一般见识。

    看了一双皮毛一体的鞋，已经给他六百卢布了，他说还要看看，别的地方有四百卢布的。

    李惠问：如果现在四百卢布，能买吗？

    他表示要对比着看一看再说。

    刘姐：一点没有大官的样。

    李惠：这才是大官的风范。

    刘姐：你觉得这样的官好吗？

    李惠：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官，但是我觉得这样才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中国的官，当一当，就把自己不当平常人了。

    刘姐：那现在的人，还不是想当官吗？

    李惠：都想知道不当平常人是什么样？都想站在高处俯视一下他人吧。

    异域风情海阔天空77

    地点：李惠厅门口内

    人物：刘姐李惠

    时间：日

    李惠：怎么上火了，这嗓子怎么成了这样子！

    刘姐：我的远房侄，今天晚上的火车要走。

    李惠：就是前几天在旁边甩牛仔的那个吗？

    刘姐：是呀，就是那个。

    李惠：小伙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生意没做起来。我看他大姨姐家不是干得挺好的吗，现在已经发展到四个店。他是怎么回事？

    刘姐：别提了，要多惨有多惨。这不才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带着十万快钱来的，就带了几百快路费走。可怜我那远房哥。盼着儿子合合美美，钱也没了，儿子又变成了光棍。

    李惠：怎么离婚了呢。

    刘姐：结婚时，媳妇说就要钱做买卖，看姐家生意做得好，就将取媳妇的钱都投到生意上，没多长时间，媳妇就和邻厅的小伙子眉来眼去，有孩子都没要，硬是找个借口流下去了。生意也不好好做，一年下来，钱没有了，媳妇也跟人走了。

    李惠：这么简单就离了。

    刘姐：结婚的时候就没登记。

    李惠：法盲。

    刘姐：说啥盲也不赶趟了。

    李惠：当时投奔谁来的？

    刘姐：他的两个姨吗！有事我也不敢过多参与。等知道情况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李惠：其实做生意和家庭问题，别人是根本参与不了什么的。

    刘姐：这孩子也是太不活泛，真是生意做好了，好的小姑娘有很多。

    李惠：这地方做生意，挣得快，也赔得快。

    异域风情海阔天空78

    地点：李惠厅内

    人物：李惠刘姐刘勇

    时间：日

    刘勇：给我钱！

    李惠：你为什么见到我的面就是要钱？你自己挣的钱哪去了。

    刘勇：我自己挣的钱花没了。

    李惠：孩子和家你都不管，难道还管不了自己吗？你别那么没志气，让自己成为别人沉重的负担。以后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刘勇：不给我钱，我就不要你了。

    李惠：我不用你要，你看谁能给你钱，养着你，你就上谁那去。

    刘勇拽了两下李惠的腰包，见李惠和他抢，他抢了几下也就作罢，走人了。

    （刘姐上）

    刘姐：我看你家的那口子来了。

    李惠：又滚了！

    刘姐：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要钱了吧！

    李惠：他来这能做什么？除了要钱就没别的。

    刘姐：真是太愁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惠：孩子大一大，对他的影响小一些的时候就彻底分开。

    刘姐：要想分，就早一点，也能多给自己一些机会。你要是早一点分，是不是你那走的朋友还考虑处一处。

    李惠：有的人适合做什么样的朋友就是什么样的朋友，如果改变了距离还会破坏了原有的美好。如果我走到哪一步，一定是听从我心灵的召唤，而不是牵强地去迎合别人的眼光。也许所有人都说好的，就未必能适合自己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割离旧有的一切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还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心理上的调整。哎！但是不破不立呀！

    刘姐：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李惠：我在自己心里分析利弊吗！

    刘姐：把孩子安排好了，如果有合适的，就和别人走。

    李惠：叫我离开这商场，离开我奋斗了近十年的地方，我真是舍不得。

    刘姐：只要你在这个城市，你和刘勇就断得不会那么干净。

    李惠；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刘姐：你哪样都好，就是缺舒敏那样的决心和魄力。

    异域风情海阔天空79

    地点：李惠厅内

    人物：李惠刘姐

    时间：日

    李惠一直在弄电脑，刘姐靠着厅门站着。

    刘姐：我看你这阵，精神状态好多了。不像以前总是心神不宁的。

    李惠：知道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不告诉别人。我和刘勇已经分居半年多了。

    刘姐：没有伴了，反而变愉快了。

    李惠：问题那是一个折磨我的人。没人折磨我，当然好了。我在和舒敏视频呢？

    刘姐：她现在怎么样？

    李惠指着电脑：看她多幸福，她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舒敏在电脑里抱着小宝宝向她们招着手。

    李惠：真是没有想到，为了一个人，她整个地改头换面了。真是大变身。

    刘姐：她变不变身在其次，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大变身呢。

    李惠：很快的，在不远的将来就会的，就怕到时你不敢认识我了。

    刘姐：只要你在这商场没走，我一直都敢认识你。

    李惠：那我就叫长时间不见我的人，一下子就看到我的改变的巨大。

    刘姐：这几年来，我似乎才明白一些事。

    李惠：握握手，真是同感。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一个人将近四十岁才变得成熟是不是很晚。但是又劝自己，朝闻夕死足矣。何况我还有长长的岁月，我还有那么长的人生是留给我自己的。

    刘姐：那你以前的人生是谁的？

    李惠：以前的人生是为了孩子、老人、家庭而活的。以后的将是留给我自己的。

    刘姐：有的人可不像你这样。

    李惠：很多人，一生下来，就可以尽情地施展自己，他们是幸运的。我是争取了大半生才给自己留了一点空隙，可正是因为来自不易，所以我会更加珍惜。

    刘姐：都是一样吧，无非是一日三餐。

    李惠：不一样的，不一样在我的内心里。一直从我的每支血管、每个毛孔里浸透着欢喜的肤泽。

    刘姐：就听说过，人和人分开的痛苦了，可你变了样。

    李惠：我经历抉择时，比别人忧虑得更多，所以走出来的体味比别人更深。痛苦与欢乐完全是每个人心里的深层次的体味。

    刘姐：你今天一高兴，跟我说了这么多新名词。

    李惠：我还想以后每天的生活都像作诗一样。就是那一句话：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绥芬河这片土地给了我经济上的力量，有了经济基础，就会有上层建筑的。

    异域风情海阔天空80

    地点：李惠厅内

    人物：李惠旅行社的一个朋友李薇刘姐

    时间：日

    李薇：姐姐，这一阵生意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一些好转？

    李惠：还可以吧，感觉毛子似乎多了。

    李薇：生意今年肯定要好做一些，知道吗，毛子的手拎包公斤数又长了。现在是50公斤。

    李惠：是吗，我说这一阵毛子好像比以前愿意买货了。有一阵降到35公斤，一下子就来了一个降温，又谣传能降到15公斤。再加上金融危机，这绥芬河的人走了差不多一少半，人心惶惶。

    李薇：什么事都是有起有落？也许会迎来一个经济的小高潮。

    李惠：这俄罗斯的政策也是，一时一个变，这要是中国人经历这样的变革简直不可想象。98年那次的经济风暴，我可是知道一点，在绥芬河都感觉到了余震。100卢布能兑换135元人民币，转眼一两个月就变成了100卢布兑换29元人民币。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急得要跳楼。

    李薇：我的一个朋友当年就在国外做生意，人民币上的货，发过去后，卖出来的是卢布。这卢布在手里捂着，没来得及换，一下子巨亏，差点没跳楼，也就是心宽，再加上底子厚。终于是等到云开日出。

    刘姐：卢布低的时候在手里悟一点好了，涨了再卖。

    李薇：还是不要悟卢布吧。

    李惠：你害怕卢布不稳。

    李薇：我不是怕卢布不稳，我是觉得咱们都估计不准大气候，不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万一在手里捂住了，几年动不了，有那钱，还不如做生意。

    刘姐：你知不知道毛子的政策啥时候还变？

    李薇：刚还说估计不了大形式呢，我要知道我还在旅行社上班呀，我就想办法挣点别的俏钱。

    李惠：还是挣点稳当钱吧，大起大落的事是需要有大担当的人做的。

    刘姐：大事都不敢想，怎么会有大担当。

    李惠：那你先想！

    刘姐：我就是想想，想也是空想。想想挣大钱的样子，让自己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