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左右为难。
日子就在这矛盾悄然逝去,转眼九月到了。如果说秋天是一曲如泣如诉的旋律,那么这个九月便是这首歌的前奏,这前奏预奏着我与磊遥遥相隔。
八月底,我在人才市场上,在人头攒动的场面上,经过一番唇枪舌剑激烈的竞争后,我累得精疲力竭,但一想到被聘上了一家国有企业人事部长,我的心充满着喜悦。电话里的声音激动得像跳跃着音乐,我正想告诉磊这一特大喜讯,没料到磊却抛下一句:“我正在与客户谈广告,有什么事情等我谈妥再说吧!”便不顾我的感觉,匆匆将手机挂断,那头的电话传来一阵阵忙音。
是赌气?是逃避?抑或是我的工作的需要必须离开这座快乐着并痛苦着的城市?我背着简单的行囊,在母亲的千叮万嘱下,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地走向火车站。时间逐分逐分过去,我call磊的那公共电话却久久没响,打他的手机又说关机,我想他一定在他妻子的身边我的心一阵锥痛。天空突然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雨,一阵秋风吹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当火车要开时,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儿,滚落在地。如果此时磊站在候车室门口,我肯定会飞奔过去说:我再也把赌气,不逃避,不离开了可我最后一线希望也在此时化为乌有。我努力地将行李往肩上一扛,故作潇洒地朝车厢走去。我仿佛获得了一种新生和解脱——既然磊永远不可能属于我的,何必再苦苦追寻?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趁早挥首断情!
离开一个不能离开的人,能获得什么的重生?
我以为离开不给磊的任何消息,就可以结束那场伤心之旅。可在这座陌生喧嚣的城市工业,我不能没有磊的爱,失去磊的爱,我处处碰壁,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的记忆闸门全部被
打开,磊的音容笑貌如同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摇来晃去。磊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狠狠地宰割。我狂奔到电话亭,拨起那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那端响起了久违的问好,我的泪日雨下,任磊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呼喊我:“许久我才凝噎着:“我想见你。”
磊啊,我的爱!我才恍悟,逃避在现实中起死回生不堪一击。爱情是不在乎以何种形式诞生的,而是看你爱得够把够刻骨,够不够铭心。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数日以来的“异乡之旅”早已折磨得我身心疲惫,仒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遭世人的唾骂,我也要和磊一起,离开磊的日子,对磊的思念,被我演绎的刻骨铭心,却又不动声色。
深秋,我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是我日夜想的磊,磊明显憔悴了,苍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但多少总有点牵连吧!在磊那宽阔的怀抱,我对磊说:“磊,你让我任性地固守着整个青春时光,并固执憧憬未来”
入冬后的一个周五,我习惯地朝电话亭狂奔去。屈指一算,我已有半个月没有听见磊的声音了。一个满30元的卡剩下紧张的一分钟时候,磊说:“小美,晚上我到你那边,你做好接我的准备。”电话也断了,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当夜色浓浓地将这偌大的城市包围后,我在小房里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这么冷的天,我想磊定是讨我开心,那话也只不过说说罢了,可是
突然我的传呼响了,一看“请到市邮电局接我,磊”我飞奔下楼赶到邮电局,看到磊那风尘仆仆而又不失风度的模样,我因过于激动紧紧抓住他的手,许久才迸出一句:“真的是你,将你冻坏了吧!“真的是磊,站在我面前的的的确确是我夜夜梦呓着的磊。
那夜,我再一次在磊的臂弯下很认真的说:“我最近每晚都在做同样一个梦,梦中的我们变成两条无限延伸的平行线,互不相交。我常常这样梦着哭醒的。”磊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吻说:“傻瓜,今晚我再也不让你做这样的梦,今晚我再也不站在你的生活之外了。”那晚我真的没有做梦,因为那晚我和磊促膝长谈到天亮
经过那夜的交谈,我才了解到,磊不止爱我,他更爱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非常贤惠,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我怎能自私有残酷?人们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此时的我感到真正的爱情应该四无私的。我不愿伤害他和他的妻子,那一个无辜而不幸的女人。因为在别人的缝隙里寻找真爱,实在太累了。这么一想,过往的执着在瞬间烟消云散。我才发现我爱磊的心情是一种特使的方式停留着。这世界很苍白,尤其是苍白里夹着泪水的时候,无端的寂寞就时时侵袭着我。原来,我从没有指望能与磊长相厮守的夫妻,他有他的生活圈子,我只能将这爱深深埋藏,埋藏着我们在一起的和谐。
我的爱情还能以一种纯洁的姿势延续下去吗?不能了!
一个星期后,我在另一座城市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从此,我在努力的工作,也在磊疯狂的找寻下,给他一个“音讯杳杳”
许多个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我才知道磊过去给我的那片色彩斑斓的记忆,挂在我空荡荡的心房,竟感觉每一片都暗藏着磊的凝望和期待的眼眸。而我将那片被岁月剪得零零碎碎的记忆一一粘好,延伸成一串无望的相思,多少庭院深深哪!磊给我的那片难以抹去的记忆,至今还在我心的相机下定格放大
上帝让我在红尘路上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要给我平凡的生活中带来某种启示?或是要馈赠我凡俗生命中一些较为深刻的东西?我真的希望磊的爱在绵绵漫长的岁月里,浓缩成一个小圆点,泊在心的底层如果生命中还有第二次爱情到来的话,我希望逢着一个花开花谢都能与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