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枫红过后的季节,总公司在h城建立了分公司,凭着这些年在公司的实力,公司把我调到了h城全面负责分公司。
h城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旅游城市,山清水秀,气候温和。我从小随爸爸到北方部队生活,对于这样四季常青的城市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回来到h城,我就被这里的山和水吸引住了——它干净、清新。
我很想找一套面对着那条碧绿河流的房子居住,我渴望每天早晨起床,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清得像一面镜子的河流,感受那袅袅升起的水雾和清凉的河风。遗憾的是公寓都在h城中心闹市里,河两边都没有公寓,我有点埋怨。
三天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屋子的主人在郊外有别墅,这他又不想空着,我就在江的南面租下了一套110平方的商品房。面对着静静的河流,空气有点湿,有一种冬天来时,淡淡忧郁的情绪,不上班时候,我喜欢在外面闲晃,沿着河堤绕到文化广场去喂鸽子,常常呆坐整个下午,然后沿着河堤走回来。
一个周末的黄昏,开始刮起一阵阵的冷风,冬日里的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天色暗的很快,五点不到天就黑了。我照旧沿着河堤走回来,有一个男人和我并排走着,和我一起走进小区,一直到在电梯甚至走到了8楼。电梯门开我才看清楚,站在我旁边的是一清瘦带眼镜的男人,干净的白衬衫领口,他对我友好地笑了笑,整齐洁白的牙齿,眼角微微的皱纹。我礼貌地回了他一个笑眸,我们就住在两对面,城市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却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人生总有许多巧合,两条平行线也可能会有交汇的一天。
晚上,突然下起雨,我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毛巾坐在窗前的充气椅上,看着丝丝缕缕的雨,缠缠绕绕落入h城的河里,想着似水年华里的一些片段,一些对白:“我坐在琶卓河畔哭泣/冬天的空气让颊上的泪变得冷冽/冷冷的泪水滴进了眼前这条奔流着冷冷的河里/也感觉不到这地方/然后再汇入另一条河/直接流入大海。”突然门铃响了,这么晚了又下雨,会有谁来呢?我披了件外套,透过门镜,看见刚才遇见的男人,打开房门,我还没有开口,他就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住在你对面,今晚我家的热水器坏了,打不着火,想在你这里冲个凉,可以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请他进来。我把他领到的浴室,约二十分钟他出来了,依旧干净清爽的装束。我邀请他坐,我们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我还给他倒了一杯牛奶。交谈中,我得知他叫江南来自江苏,两年前在这里开了一家装饰公司。我问:“生意还不可以吧?”他说:“可以,h城近年搞开发,装饰公司生意还是蛮好的,对面的房子我准备买下。”他还说,江苏有波澜壮阔的海,这h城没有海,但是这里的空气可以和江南水乡相比了,他喜欢有水的地方,也准备在这里落脚。
与一个陌生的男子畅谈了一夜,于我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谈童年,少年,那些细小的,然而不易忘记的往事,一件牵着一件,就这样,一整夜。江南的眼神,专注而温存。我们避开了成年后的主题,爱情、婚姻、工作,似乎它们并不存在。江南三十八,我二十七,盛年里的男女,什么都太过知道,这是一个纯洁的夜,我们的心有灵犀般,让它纯洁到底。
一种隐隐的直觉,眼前这个男人是我的同类,一样有着寂寞的心灵,一样有着不能言明的忧伤。他回去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微笑说晚安,我们没有留彼此的电话,他知道我叫夏蔷薇,我知道他叫江南,我们两对面住着,仅次而已。
那一夜,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夜,但是,人生总有许多的意外,握在手里的风筝,也会突然断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里,工作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恋情发生。这h城寒流来袭,清晨的气温,降的好低好低,天气预报说这是六十年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气温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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