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愕然的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花彩玺僵凝的笑意转变为酸涩,她敛下水眸,当玄关传来男人离去的关门声时,泪水终于滑落,但耳边依旧回荡着他伤人的话,久久不散。
康萨森以为已经成功摘除掉花彩玺脸上碍眼的笑容,然而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她仍然噙着那抹令他不舒服的笑意面对他。
她越是无所谓,越是对他扯着虚伪的笑,他的心情就越烦躁。
既然双方都已达成共识,连婚都订了,莫特森集团与台湾商业巨头的董氏集团千金董安雅的婚礼,正如火如荼的筹备,预定明年二月份于台北的某家五星级饭店举行。
渐渐的,康萨森不再像以往几乎夜夜去找花彩玺共赴云雨,每天不仅被繁忙的工作缠身,还得应付未婚妻董安雅的纠缠,到现在,她已经整整三个月不见他了。
这样也好,她有更多时间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时序入冬,花彩玺穿着白色铺棉外套,脖子围着黑白格纹的围巾,站在公车站牌等车。
从她抛下所有尊严,努力成为康萨森所要求的那种女人时,她已经辞去工作,因为她无法假装自己仍然是同事们眼中的那个花彩玺。
过去那个总是散发一股自信风采,为了工作勇往直前,不管再辛苦劳累,都不曾退缩的花彩玺,早就不存在了。
当一个女人的自信与尊严,被男人毫不留情的诋毁,甚至是剥夺时,仍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的过每一天,这样的伪装她做不到,因此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跟老板辞职。
经历过丧母那段日子,也了解同事们是真心关怀她,但她不想被他们发现她是康萨森情妇这个秘密尤其她竟是为了钱而自甘堕落。
就算再舍不得,她还是必须离职。
回想过去近一年来,老天在她人生中投下一颗震撼弹,不仅让她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更让康萨森这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无法忽视这段日子来,他给予的一切。
不管是残忍无情的冷言冷语,肉体上的激烈**,甚至是若有似无的温柔举动,她发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早已在她心底激起涟漪。
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与他之间的荒谬交易,就可以画下句点。
曾经她以为时间越接近结尾,她就会越期待那一天的来临,然而最近她却隐隐约约察觉到心态上的转变。
他的残酷,使得她隐去真实的情绪,戴上微笑的假面具,强迫自己迎合他的要求,成为他理想中的情妇。
她以为这样的伪装,可以一并连心都蒙蔽,每天笑脸迎人的样子,可以减少一些些他的冷言冷语。
但显然她想得太美好。
当她笑着对他说出言不由衷的祝福时,他狠狠的羞辱她,那时她才明白,即使达到他的情妇标准,他仍旧不可能放过她。
她的伪装,只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等不堪,即使她仍旧微笑承受他的嘲讽,却只得到他冷眼相待。
原本单纯的想为双亲守护着一个梦想,如今却搞到身心俱疲,甚至让那个男人一点一滴的进占心底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可以默许一名只懂得以伤害她为乐的男人进占心底?
她是疯了吧
敛去眼底的涩然,等了将近十分钟,公交车缓缓抵达。花彩玺跟随着排队人群上了车,由于座位已满,她只好握着一旁的铁柱稳住身子,当她视线不经意的望向窗外时,倏地瞠大双眸。
那双深邃蓝眸的主人,是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男人。
抿紧的红唇微微颤抖,她怔然地望着街道上那一对互动亲密的男女,当他温柔的抚摸那女子的长发,搂着那女子的肩膀时,泪雾也瞬间湿亮了她的双眸。
不需多加揣测,那气质优雅的女子,肯定就是他所说的未婚妻。
待所有人都上车,公交车司机立刻按下按钮关上车门,同时踩下油门。
随着公交车渐行渐远,那对男女的身影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但她却更加确定,她的左胸口正隐隐作痛。
而泪水,亦在不知不觉间,溢眶而出。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似乎已经没有康萨森的存在。
渐渐地,她的生活重心有了改变。
她想好好休息一阵子,与康萨森的交易剩下不到两个月,她已经开始规划未来要做什么。
过去几年在房屋中介工作,虽然薪水大部分拿去还银行贷款,但她也存了几十万,再加上之前接下康萨森的案子,老板在拿到钱后,也慷慨的给了她一笔七位数的奖金,这些钱也够她生活好一阵子。
但她其实不需要担心生活费用的问题,就像康萨森说的一样,他对女人真的很大方。
从她成为他的女人后,每个月她的户头总会出现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她曾以为那是工作上额外的奖金,只是当她求证后,却发现是以康萨森的名字汇入。
她曾拿着存款簿追问他为什么要每个月汇钱?却只得到他淡淡一句“那又没什么”
她也明白,他是真的把她当成情妇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