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里唱歌,每逢我跑调时,老妈便愤怒地训话:“看!抽烟吧,嗓子都抽坏了。”若有旁人在场,她便加上解释:“以前他的嗓子不是这样的。”可我记忆里只有惨痛的历史:哪有一次不跑调的,即便是没有抽烟不良嗜好之前。老妈倒是真会安慰我。
读书时候我曾经常和一同学四处蹭场子,亲戚朋友单位的舞会、歌会、联欢会时常见到我们两人身影晃晃悠悠出没。一次海关员工家属联欢会,我们点唱了一曲谭咏麟的半梦半醒,音乐响起时,一扫之前的沉闷气氛,台下是掌声一片,但高歌没几句,真个是梦未醒,我俩就一同默契地跑调了。梦,原来是个噩梦。好不容易煎熬到曲终,不敢作多停留,两个人落荒而逃。事后经我们分析,一致认为是歌唱之前矿泉水灌多了给闹的,我那同学痛不欲生地自责:那里的广大群众们好不容易等待到有一首好歌正上演,纷纷从礼节性的麻木中振奋起精神,上台前经过各台看听到的是大家交头接耳欢呼雀跃,唉,可我们辜负了广大青年朋友的期待和厚爱啊!
工作过的一单位曾经就在我家楼下,旁人羡慕我上下班的方便,可诸不知其中的辛酸呐:每逢台风季节或除夕夜,值班的活都摊我身上了,谁让我家离单位最近。另一个就是失去了个人隐私,我家三餐菜式在我妈的菜篮子被同事们一目了然,接近下班时间他们就预先告知我每天菜式。晚上出去厮混至深夜,尽兴之后醉步蹒跚归家,如果不幸与我那结束其一晚辛勤准备打道回府的老总狭路相逢,就只好俯首顺耳接受一番深刻训导。一阵子喜欢在家高歌张学友的歌曲,当爱已成习惯、cry那些歌曲唱起来真是淋漓尽兴,一时贪欢图快,也不管跑的调有多远了。隔天上班首先遇到的是经理热切的关注目光,无人时问起我近来工作是否有心情不快事情。唉,看来就是我那凄厉歌声惹的祸。
前几天,那个被女朋友管得常年不见魂影的老同学难得邀我一起出去喝酒,难得旧友聚首畅饮,感慨之余,携手上台歌唱,一首外面的世界倒是很难唱得跑调,之后不由豪情顿起,点唱雨夜的浪漫再战k坛,可怜那原形毕露,幸好酒精作用之下,浑不知台下讽刺目光,再接再厉的下场就是屡战屡败,原来的我唱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老友摇头感叹:某某,你真不如当年了。我猛省起旧事,我当年又何尝有过超常发挥,这老兄倒是大有长进,只有我“还是原来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