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一条寂寞的白色长裙上,名师的设计、得体的剪裁、考究的做工、以及上成的布料,让它价格不菲。但因为式样,已经很旧的缘故,它只能,被挂在橱窗里,少人问津。
他看得出神,裙子紧收的腰部,更强调了女性曲线的美。使他不自觉地联想到,能穿上它的女子,一定是那种恬静,柔美的古典美人。他有了要买下它的冲动,仅管这会让他白白耗去大半个月的薪水。
老板满脸堆笑地把他从店里送出来:“这是为你女朋友买的吧?难得有这么体贴,又舍得花钱的先生,你女朋友真是好福气啊!”他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丝笑意,来回报老板的热心,却终是不能。他根本想不出可以把这条裙子送给谁,不过是买回去挂在家中自己欣赏而已。
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男人并不算老。相反对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子来说,这恰恰是他的魅力所在,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至少对小妖,他有着无尽的诱惑力。小妖是他的情人,比他小很多岁的情人。是那种什么事都做了,什么话都可以说,却永远想不到要和她结婚的小情人。骨子里,他是一个十分迂腐的封建大男人。正因如此他有着中国男人特有的旗袍情结。所以他喜欢穿长裙的女人。着一条素色的长裙,碎碎地挪着步子,一颦一笑都蕴含着,春风拂柳般的柔美。特别是那种长至脚踝的裙子,最可以带出女人温柔的气质,她会小鸟依人般地在你耳边轻声细语,自然流露出惹你疼惜的万种风情。他很早以前就在心里暗暗地发过誓,一定要娶一个穿长裙的女子。
相对于他,小妖是所谓的新新人类,是他眼里的一个不折不扣的疯丫头。她张扬的活力,中性的性格,反复无常的脾气,没完没了的唠叨,都让他难以忍受。还有那要了命的大胆会让她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不管凌晨还是半夜,她都有可能把他从床上拎起来,只为了让他听她说一句:“我想你!”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还要和小妖在一起,可能只是身处异地,他需要找些方式来打发劳累之余那难以掩饰的寂寞。而小妖除了一些难以忍受之外,对他可真的是爱得死去活来,全心全意。多数的时候,小妖在他脑子里是模糊的,隐形的。只在他有所需要时,他可以拨一串24小时都为他开的号码,找到她,问:“有时间过来吗?”“想我啦?”她会坏坏地笑,然后如约而至。
每次温存过后,他可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她把自己暂时栖身的窝,弄得很像那么回事;看她笨手笨脚地在厨房,为试验他的胃做准备,再看她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个角落。他知道那她是在找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有时她也会拿着一两件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停地追问:“这是什么?”“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知道太多的女人不可爱。”他总有办法把她推得远远的,他想不到去考虑小妖的感受。因为他觉得那实在有些可笑。
小妖看到了那条白色长裙。“这是谁的?”
“我买的。”
“买给谁的?”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他懒得向小妖这样的女孩解释一个三十岁男人的情结。
她把裙子拿在手中摸了又摸:“这不是买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不穿裙子的。”
“是吗?那你平时穿什么?”他有些惊讶,竟有女孩子不喜欢裙子。他实在想不起来,小妖平常来都穿什么衣服,于是就下意识地瞄了一眼。
“牛仔裤!”
“是牛仔裤。”
“那有什么好?”
“因为它是我喜欢的蓝颜色,是天空的颜色、海洋的颜色,也是宽容的颜色。”小妖的眼里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光。“而且牛仔裤还耐磨,耐脏,耐洗。像你一个忠实的朋友,总是把你保护地好好的,还方便不给你添麻烦。只要给我一条牛仔裤,一个背包,我就什么地方都敢去了。裙子不行,穿长裙的都应该是淑女吧,淑女是在深闺绣楼里的,连迈步子的大小都要受限制,她们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我可不是淑女,我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正常,一种是非正常。”说完,她笑得极明朗,极大声。连一条裙子都能勾出她那么多胡话来,他觉得小妖真是不可理喻。
小妖的一番话,却着实引出了他钟爱长裙的根源。那是一个青涩的校园爱情故事。故事中的女主角,就喜欢穿一条素色的长裙,如一朵亭亭的出水的莲,极为秀美。已记不清故事是如何收的尾,只是这多年的以后,那穿长裙子女子依然烙在他最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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