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列车停柳园站。
车厢静寂。朦胧中,女孩a携旅行背包到对面的下铺(7号下,我8号下)。美女捏。心里禁不住“七下八下”一下。礼貌性的打招呼:“hi,你好”意外?一秒钟迟疑。回应:“你好!”
“柳园属于甘肃还是宁夏?”
“甘肃。”
“唰——”从背包边侧的小网兜里抽出塑料袋子,再抽出拖鞋,将背包塞到铺下,换上拖鞋。
女孩b在a隔板的6号下铺安顿,两人窃窃私语,听不清。
我起身到车厢一端的小茶几旁坐下,借着车厢连接处的灯光看书。
女孩,女孩,先后经过我去快速洗刷。
不到十分钟,车驶出柳园站,车厢重归静寂,两个女孩也睡下了。
我又装模作样了几分钟,也回铺上睡下。
列车像个摇篮,不觉中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
洗漱毕,看了会儿车窗外单调的沙漠风光。做些简单的记录。
女孩,女孩,都醒来了。
他们显然很疲累,整个白天没多少话,大部分的时间在铺上睡觉。
我亦如是。
和a简单的交谈,知道她们是校友!望江,文新学院,大四,基地班,住东九(我先自报东一哈)。
毕业前闲暇,看敦煌归来(a说,敦煌,是一部伤心史)。
a皮肤白净,鼻梁尖尖,驾着一副小眼镜,眼睛比赵薇略小(常和太太讥笑赵的眼睛过大,像牛眼),与脸膛和其余五官搭配和谐到位。大卷烫发像小波浪,微染成淡淡的棕色,自然散乱的披在肩上。
b皮肤同样白净,盖耳剪发,齐齐的留海,遮了前额。
我说她一副明星脸——像陈慧琳,尤其是眼睛和调皮微笑时候的两个小虎牙;她说同学们没人这样说,只有一个导游说从侧面看,脸型和鼻梁下巴都像陈。
b牛仔短裤,杏黄t恤,黑背包,外加一军营绿薄薄的夹袄,一杏黄色挎包; a牛仔短裤,黑t恤,黑底夹橘红色背包,另有一军营绿迷彩夹克,一黑色挎包,多一顶红色丝线绣“西藏”字样的牛皮纸色牛皮质牛仔帽,挂在铺侧的衣帽钩上。
ab几乎同样的身高:160或微多。
同样尺码的玫瑰红双星牌拖鞋。
晚饭后,a来b的铺上,两个人相向而坐铺上,开始不停的讲故事。
喁喁私语,标准的四川话,有些夸张的小声的笑声。好听好听,尽管只能听到和听懂点点滴滴字句。
a背我,b面我,我半躺半靠在靠窗的铺端。
两个人轮流讲恐怖的故事。伤感的故事。幸福的故事。
均时有上肢动作语言。
b的面部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时而佯装惊恐,时而顽劣的微笑,露出陈慧琳的两个小虎牙。
偶尔用她会说话的眼睛和铺对面的我交流。我当然用眼睛和表情回应。
一个秀才,睡下就梦到一个女鬼纠缠,睡下就梦到一个女鬼纠缠,那女鬼没嘴巴。后来才知道他将“如是我闻”的如字写丢一个口。
康巴汉子,好漂亮,好帅。
某庙宇一个尼姑导游,好漂亮,好端庄(一边说,一边用手自比着脸和鼻梁)。
我有车,是电瓶的。
我直接坐11路公交。
我爷爷祖籍是广东客家人,从孝感来的四川。
我爷爷是山东人,50年代土改的时候来的四川。
那位阿姨,40多了,很年轻,她主要是心态好,你随便给她讲一句好笑的话,或者摸一下她的脸,她就会发自内心的笑(b一边说,一边用手、颈和头做动作,加之模仿笑;我顿时被她逗乐,她被我的乐不可支感染,笑弯笑趴在腿上)。
“你实在是太丰富了”
她给我做鬼脸。
讲故事的间隙,几分钟的暂停,b会双手拉着中铺的支撑杆,伸长身体和头,转到隔壁看她的6号下铺:有人坐么?他们也在说话么?几次这样,但她显然并不想要回到自己的铺位上。
深夜,所有人都睡觉了,我又到车厢端小几的座位上借着两节车厢连接处的灯光看书。b去洗漱经过招呼一句:“你又坐这里看书啊。”并不停下等我回应就走过。回来时,我挥手致意,她挥手小声回应:“晚安。”轻步跑过。
第二天中午,车到成都,我要了a的电话。我们三个最后下车。走到站台上,密集的人群中,看着a行囊重重,我说:“帮你拎一个?”“谢谢师兄,不用。”
我知道她们的爸爸都来接站的,便挥手和他们告别——器宇轩昂地落荒而逃。
200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