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江湖

原来家里的宠爱和周涛给她的宠爱中，她迷失了自己。让自己觉得自己不能干，这个家不需要她去能干的。

    现在，周涛没了，她需要让自己能干和成熟起来。崔巧是学文秘专业的，原来文字写得不错，当然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了。因为文字不错，遇到了贺黎，然后成了好朋友，成了知己。再然后，贺黎给她介绍了周涛，周涛成了她丈夫。他们是崔巧一毕业就结婚的，而且没过多久崔巧就赖在家里了。反正周涛也愿意养着她。

    现在看到周涛的东西。崔巧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能为周涛做点什么的。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明白在周涛走了之后。如果自己能早点知道这一点，很多工作周涛就不必去找贺黎帮忙了，虽然贺黎是个值得信任和交付的人。

    怀着有些内疚的心情，崔巧开始整理周涛的东西。她点开了周涛的“自己的文字”这个文件夹。她是知道周涛的文笔的，如果自己认真的整理，也许能找到能发表的东西。这样也是对周涛的一种纪念和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了。

    13。

    贺黎和张来坐在“天上人间”的酒吧里，听着那个从北京来的爵士乐乐队正在低吟浅唱着。贺黎面前放着一瓶低度的果酒。她不喜喝酒，喝酒必醉。今天突然想喝，张来就体贴地给她点了这苹果味的果酒。

    呷着酒，贺黎开始有了醉意。她迷蒙着眼问张来“你喜欢我什么呢？”

    张来思考了一下“我喜欢你的自立，你的坚强，你的个性”

    “哦？”贺黎打断了张来“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啊。”

    “是啊。我梦想中的老婆，就是能和我一同经营我的公司，经营一个家的人。我觉得你就是。”

    贺黎咯咯地笑起来。把张来笑得莫名其妙“怎么啦？小黎。不是让你不喝酒吗？看你，醉了。”说着张来去拿贺黎面前的酒杯。

    “不！我没醉。我只是想笑，想发泄一下而已。你不要动我的杯子。”贺黎紧紧地抓住自己的酒杯。

    张来放弃了想拿走贺黎杯子的想法，把手收回来“小黎，你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吧。你知道的，我愿意做你永远的听众。”

    “哈哈哈哈”贺黎突然大笑起来。把酒吧里坐着的人吓了一跳，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们看什么？没见过人这样笑的吗？”贺黎从没这样在这样的场合大声地说过这种话，让张来有些吃惊。他吃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你？”

    “我什么？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又贤淑又能干的女人。”贺黎见张来来答话，将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发泄在张来身上。

    “贺黎，你怎么能这样呢？你醉了。”张来说。

    “我醉了？没有，我没醉。我现在清醒着呢。张来你为什么找我？我知道的。我自己有钱、我还算漂亮。你觉得我不会图你的钱，我的外貌也让你拿得出手。你的如意算盘啊。可你知不知道，我明白着呢？”

    “贺黎，你怎么这么说呢？难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喜欢我？太多其他东西掺和的感情不是我要的。知道吗？不是我要的。”贺黎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不答应张来的原因。

    她有些伤心，自己一直做着想给一个能相爱的人做小女人的梦。可这梦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为什么崔巧就能得到，而自己却得不到？她不想再呆在这个环境里，她站起来，一把抓起自己的包，不理张来，冲出了酒吧。

    14。

    崔巧越来越沉浸在整理周涛的文字中。她开始惊奇自己怎么会在不了解周涛的情况下和他过了这么多年。她为周涛骄傲，一个在工作中打拼的男人，居然保留了这么一颗纯净的心，真是难得。自己竟在糊里糊涂中嫁对了人。她觉得自己真有些幸运。想起贺黎曾经在一家杂志社做的一个专栏里的一篇写自己和周涛的文字来。当时自己只是觉得贺黎的羡慕有些夸张。现在她不觉得了，遇到周涛，真是她的福气呢。

    可周涛走了，走得这么突然。那他给自己的是幸福，还是加深了自己现在的不幸福。崔巧停下来手里的工作，给周涛上了一柱香。望着周涛的笑脸，崔巧想，明天就是周涛的生日，该给他庆祝一下吧。

    她拿起电话拨向贺黎。家里没人接。再打手机，关机。崔巧有些奇怪。家里没人正常，可贺黎的手机是从不关机的啊。

    她想算了，也许人家贺黎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挂掉电话，她又拨通了父母家的电话。告诉妈妈明天将小路送过来，她想让小路和自己一起给周涛过生日。

    没想到，周涛的父母也在。妈妈吞吞吐吐地说了公公婆婆想接走小路后，崔巧心里很不舒服。想到公公婆婆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孩子，肯定是担心她要再嫁。她这么爱周涛，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再嫁人，干嘛他们就这么着急呢？

    她很不高兴地放下电话。今天这电话打的，让她刚刚好转的心情又降到了低谷。

    她重新回到电脑面前，她想，还是和周涛在一起吧。这样，自己才会不感到寂寞。

    15。

    贺黎醉了，她是回到家才觉得的。刚才在车上让冷风一吹就想吐。她忍住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吐了，让她觉得很丢人。好容易忍到了家，她立刻就吐了。

    吐完贺黎觉得全身无力。她走到沙发前，一头倒了下去。眼泪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这个屋子，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来过。她曾经和周涛开过一个玩笑，如果自己死了，尸体腐烂了都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当时周涛很生气，怪她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现在说不吉利话的人还在，那个生气的人却走了。对了，这屋子周涛来过呢，他是唯一来过这里的人。

    想起周涛来的情景，贺黎的眼泪更多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找出周涛给她的照片。这是他们俩唯一的合影。是中学毕业那年照的。她并不知道有这么张照片的存在。那天周涛给她的时候她有些惊喜。虽然照片的背景很乱，有其他人；而且，她和周涛也站得不近，可照片上的两个人，的确是她和周涛。

    贺黎伸出手，摸着周涛，这个从不属于自己的人。

    为什么当年自己没能爱上他呢？为什么等他走了，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其实是爱他的呢？贺黎终于明白了自己会谁也瞧不上，单身到现在的原因。她懊悔着，如果当时明白了，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就算周涛还是会走，自己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缅怀他啊。现在自己算什么？这样偷偷摸摸地，象做贼一样。

    贺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天来淤积在心里的痛苦、郁闷和悲愤在她喝了酒之后终于猛烈地爆发。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很重，打得她有些清醒了。可清醒了更难受。她又想喝酒，也许醉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16。

    崔巧在周涛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个加锁的日记本。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崔巧有些好奇。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周涛是没有秘密的。而且，她从不上周涛的电脑，这个周涛知道。周涛还这样郑重地上锁，让她有了想打开的冲动。

    她用了周涛的生日，用了自己的生日试了试，都不行。她又想了想，把小路的生日输入来试，还是不行。会是什么呢？崔巧有些失望。周涛会用什么密码呢？崔巧觉得自己对周涛太不了解了。

    她从电脑边站起来，走到周涛的遗像前，望着周涛的眼睛，崔巧心里和周涛说起话来“老公，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吗？其实，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都不会怪你的。男人嘛，总会有点自己的秘密。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让我心中的你永远不褪色。你告诉我密码好吗？到底密码是什么？”

    她好象看见周涛的表情渐渐地黯淡下来，有说不出的忧伤，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她摆了摆头，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周涛对自己那么好，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的。等她再看周涛的遗像，刚才的忧伤没有了，还是那样深深地看着自己。

    崔巧不愿再这样和周涛对望。她想起贺黎。贺黎是自己和周涛最好的朋友，而且贺黎聪明，也许她能猜出周涛电脑里的密码。

    想到这一点，她又给贺黎打了个电话。

    17。

    听到电话，贺黎迟疑了一下。头很疼，实在是不想起来接电话。可电话就一直响着，她还是忍着头疼起来接了。

    是崔巧。听到贺黎的声音崔巧很高兴“贺黎，你终于回来了。我还在担心你呢。你没什么事吧？我记得你从不关机的。”

    “我没事。刚才是手机没电了。”贺黎掩饰了自己刚才关机的原因。

    “哦！那就好。对了贺黎，明天是周涛的生日，你愿意来我家给他过生日吗？我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其他的人我都没说呢。”

    “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杂志社催稿催得急呢。”贺黎没有直接回答崔巧的话。

    “我希望你能来。你来了，周涛会高兴的。”崔巧停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我在周涛的电脑上发现了他有本上锁的日记本。我怕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打开看看，可怎么猜密码都不对。你能想到么？”

    “哦。你用了些什么密码来试？”贺黎对这件事有了兴趣，她问道。

    “我用他的生日、我的生日、小路的生日都试过，可都打不开。”崔巧讲了自己刚才试的结果。

    “这样，你再用他父母的生日、他公司的拼音、你们家地址的拼音试试？如果都不是，那我明天过来再说吧。”贺黎说了自己的想法。

    “好的，贺黎你真聪明。”

    “不一定是的。你先试试吧。我得写东西了。”贺黎不想再说，找了个挂电话的理由。

    18。

    当贺黎出现在崔巧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摆了很多菜。看得出来，是崔巧在外面买的。贺黎知道，崔巧不会做饭。

    崔巧看见贺黎来了，很高兴。忙让她到书房“昨天我把你说的那些都试过了，都不是。你还能想出其他的密码吗？”

    贺黎坐在电脑面前发呆，好象没听到崔巧的话。

    正说着，门铃响了。崔巧跑出去开门。贺黎听了听，是崔巧的父母，他们把小路送过来了。听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崔巧抱着小路走了进来。

    贺黎转过身去看着崔巧。崔巧把小路抱得极不舒服，小路在她的怀抱里扭来扭去，发出嘤嘤的声音。

    “崔巧，你把小路放在床上吧，呆会儿哭了，你又不会哄他。”

    听了贺黎这么说，崔巧真的把小路抱进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又走到书房里。“打开了吗？”

    “我没想出密码。这样吧，我想出来了再来。我今天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崔巧有点奇怪贺黎今天的举动，有些象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可她没问。她想，毕竟，贺黎只是自己和周涛的朋友，自己不能要求贺黎象自己这样思念周涛的。

    她点点头，将贺黎送出了家门，没再留贺黎吃饭。

    19。

    贺黎站在周涛新铸的墓前。她心里很乱“周涛，你告诉我。你在电脑上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对不对？你告诉我啊，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去打开它。你允许吗？”

    没人能回答贺黎的话，周涛在墓碑上和贺黎对望着。贺黎有些受不了了。她大声地哭出来“周涛，其实你一直都爱我是吗？我现在才知道的。你其实还是爱的是我对吗？我有多傻啊，我以为自己和你不适合，我还给你介绍别人。你为什么也这么傻呢？你为什么不拒绝她呢？你为什么不继续追求我呢？我只是一时迷惑啊，你要是当时再追追我，我就会明白的。”

    说着说着，贺黎有些恨，她对着墓碑上的人狠狠地打过去。一下一下的，她没注意，自己的手破了，流出了血。

    “小姐，我们要关门了。请你保重。”守墓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贺黎的身后，对她说。

    贺黎控制住自己的失态，站起来背着守墓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离开了墓地。

    在回家的途中，她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明天到崔巧那里去，告诉她，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20。

    崔巧终于和公公婆婆坐在了一起。她对两位老人说，自己是不会再改嫁的。小路是她和周涛唯一的骨肉，是他们爱的见证。如果不能和小路生活在一起，不能将小路抚养大她就会愧对周涛的。她说啊说啊，把自己和周涛的事情都对两位老人说了，说到最后她动情地哭了。两位老人看来是被感动了，最后折中地说“那让我们把小路接回家去住几天好吗？我们想孙子。”崔巧答应了。这样的要求没什么不对的。

    送走了公公婆婆，崔巧又来到周涛的遗像前，她望着周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评价。自从周涛走之后，崔巧觉得自己慢慢长大了。看来人是经历过事情后才会长大的。没有了呵护，崔巧渐渐地走出了周涛给她的爱的束缚，让她真正地发现了自己。其实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没有对付事情的能力。这，又是不幸还是幸福呢？

    崔巧又打开了周涛的电脑。她将整理好的一些文字一一地打印出来。明天她要发到一家杂志社，看能不能发表。

    对于那个有密码的日记本，崔巧想，如果贺黎也不能打开它，就算了吧。就当是周涛的秘密，让它随着周涛安睡吧。

    21。

    两个女人都坐在电脑前，都有些紧张。

    贺黎迟疑了一下，对崔巧说“我想到一个密码，不知道对不对？我们试试看吧。”说完她输入一串号码，没想到，真的打开了。两个女人愣住了。谁也没伸手去点开其中的文章。都呆呆地望着装在里面的两篇文章：给我最爱的人——巧儿、给我一生的知己——贺黎。

    两人就这样呆着，她们不敢打开，怕看到自己或对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最后，贺黎说，既然周涛是分别给我们两人的。我们就分别打开自己的那份吧。我用邮件发回去看。崔巧点点头走出了书房。

    贺黎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敢去想象里面到底记载着些什么？虽然她好奇周涛给崔巧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去打开。发完给自己的那份。她快速地把文章从电脑中删除了。

    和崔巧打了个招呼，贺黎走出了崔巧的家。

    等贺黎走了，崔巧重新坐到电脑前。她不敢马上打开电脑。刚才看到老公同时给自己和贺黎留下的东西，她的心里隐隐约约地猜出了些东西，可她不敢去想。

    稳定了半天情绪，崔巧一横心，打开了给她的文章：

    “巧儿：

    亲爱的巧儿。我是那么爱你。你是那么天真、纯洁。让我在你的面前总有些惭愧。这一生，我最爱的是你。对了，还有孩子。看到这里，你帮我亲亲孩子吧。

    我想，有一天我会比你早走的。想到这个，我有些担心，有些害怕。我亲爱的巧儿啊，怎么能独自去承受生活中的苦难呢，还带着个襁褓中的我们的孩子。今天单位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我有严重的心脏病。这就解释了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有的心悸的感觉。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小小的巧儿怎么能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呢。记得我们在结婚时候的承诺吗？我说过，我要走在你的后面，我要将孤独留给自己，我要让我的巧儿幸福一辈子。没想到我要食言了，而且这么快、这么早。对不起！巧儿。

    我想过很多，如果今生只能你一人走过了。那我怎么能安心呢？巧儿，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合适的人，你一定要嫁啊。这样我在天上就会过得快乐的。

    巧儿、巧儿，你要好好的，要学会照顾自己，保重自己。一定！一定！

    贺黎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给她的东西是请求她这一生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要和她永远是朋友。好吗？

    再亲亲你，再亲亲我们的儿子。

    保重！保重！

    爱你的涛”

    崔巧看着看着，哭了。为心爱的涛，为了自己刚才的猜疑。“老公，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为了你的希望，为了让你对我放心。”

    22。

    贺黎还是不敢去看周涛留给她的东西。她把铜钱放在桌上，心想“我占个卜吧。看上天让不让我了解周涛在想什么？正面就看，反面就删掉它。”

    她拿出铜钱闭着眼掷出，听到铜钱叮当当地落下停住了。她有些不敢睁眼。如果不能看呢？她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决定。

    还是看吧。最后贺黎决定不管是什么结果都看看周涛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点开文章，她终于看到了：

    “小黎，亲爱的小黎：

    我知道，如果你和巧儿能看到这份东西，一定是你猜出了密码。是的，我用你的生日设定的密码。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也是个很负责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在要求自己做一个好人：好男人、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但是，我没做到，没做好；虽然这只有你知道。

    是的。我爱你的，爱了你一辈子。对别人，现在说一辈子太早，而对我，说一辈子太晚了。我真想时间重新回到从前，回到我们读书的时候。让我再好好表现表现，让你能从一开始就爱上我。

    你知道吗？当你把巧儿介绍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那时我气极了，我真的这么让你害怕吗？这样早早地给我找一个人来挡住我的真情。我赌气，我就和巧儿好上了。好上之后我才知道，巧儿真是个单纯的人啊。单纯的我都不忍心伤害她。她对我是那么一往情深。我怎么能去伤害这样一个人儿呢？所以我用心地去爱她了。我想给她一生的爱护来弥补我对她心上的不忠诚。

    可我还是爱你啊。我总是找借口找你帮忙。其实只是想多看看你。

    那天，我到了你的小屋。看到你独自一人生活着，我真是心疼啊。于是，我情不自禁了，我多走了一步。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矛盾。一边为真的得到你而欣喜，一边为愧对了巧儿而自责。

    可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你，一直都是。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所以，那天看到我的体检报告，知道自己有严重的心脏病的时候，我就对我自己说，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小黎，我就要走了，就要独自去轻松了。把这样的难题留给你。我真是个自私的人。

    而且，我还要求你呢。别对巧儿说出我们的事。我错的那一步已经能深深地伤害她了。就给她一个善意的谎言吧。如果让她知道了一切，我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这是你不忍心的对不对？

    帮我照顾巧儿，还有我的儿子。另外，如果有人真心爱上了巧儿，你一定要说服她再嫁了，她是个需要人照顾和呵护的女人。至于你，我不敢给你做什么安排。你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女人。唯一想说的就是：为了我，保重好吗？

    小黎，你是坚强的。你能看在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吗？

    唉！说得再多，也有说完的时候。

    让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爱你吧！虽然这句话我本不该说的。

    爱你的涛

    另：聪明如你，一定能想出不让巧儿看到这东西的，而且你也会让巧儿不起疑心的。所以我求你，永远也不要让她看到，永远不要让她起疑心。我在地下就安心了。”

    23。

    贺黎给那家杂志社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这期不写了。不管读者怎么说都不写了。留个问号在读者心里吧。很多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要去领悟，别人的意见永远只能是意见。

    然后，贺黎拨通了崔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