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三

和巴勒斯坦的民族主义者一样，很有可能引发一场暴力危机。当时的殷瑞翔所在宿舍的舍长叫赵建功，同时也是班里的生活委员，每个学生每月有十八元的助学金，一般都是他从膳食科以饭票的形式领里来再发给大家。因此殷瑞翔觉得那人平时的说话都有些霸道，讲话时都是总是把同学的生源都排得层次分明。记得当时在他在分类里，一等是统招生，这类学生在毕业时是由省交通厅统一分配的，一般情况下省交通厅分配的单位都比较好一些；二等是定向生，这类学生是由县教育局委托交通厅进行培养的，毕业时必须回到定向所在县里统一分配，也就是说这类学生正常情况没有机会去到他们定向所在县外的单位工作；三等是委培生，是一些地方的企业单位委托学校里进行培养，其实也就是某些人在钻国家政策漏洞的空子，名义上说这些学生在毕业后原单位接收，实际上这都是些收支入不敷出的单位，也就是办事的人借机向学生收些人情费或好处费罢了，真正在四年后这些学生毕业时，这单位还不知道哪里去了；四等是收费生，他们个人要向学校交纳高额的培养费，毕业时只是拿张毕业证，其它的学校里一概不管。这些其实就是大约在92～96年，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中专学校和国家教育系统做出相应对策的一种办法。这些政策大概在殷瑞翔毕业时的招生已经不是这样的了。当时他们班里四十八个学生中，统招生只有十名，他们宿舍里只有殷瑞翔属于三等生，其余基本上属于二等生。后来他经常想，在那样的环境中，殷瑞翔联系起自己的家境，不产生自卑的感觉应该是算是不正常的了。

    殷瑞翔在学校里也整天无所事事，下课后到图书馆的阅览室中翻一翻当时一本很流行的叫大嘴歌迷俱乐部什么的杂志，很依稀地记得那本杂志的封面通常画着一个张着大嘴的绿色卡通鳄鱼。

    在交校上学生活大约有两个月多了吧，对全班的同学也不是很熟悉，平时也不主动和其他的女生搭话，俨然还是初中时男女分界很明确的一惯作风。大约是在十二月初的某一个下午，教室的广播里通知每个班的班长、团支书和文艺、宣传委员到学生会和校团委开会。他们开完会回来后就宣布全班同学从那天起在每天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练习革命歌曲，不得无故缺席。同学们刚到校不过三个月多，对学校里的一些规章制度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也要规矩很多。那时侯，班里主要负责这项工作的主要是杨爱芳和董海鹰，当时杨是班长，董好像是学习委员。她们也没有教大家一些必唱歌曲的歌词，记得当时董海鹰打着节拍，杨爱芳先唱一句把歌领起来，同学们就跟着唱开了，对一些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和保卫黄河之类的歌，大家好像都会唱，只他甚至不知道要唱的歌词是什么，大概当时会唱的也只有大海航行靠舵手中的一两句罢，可惜其他人都不会唱，这首歌也就最终没作为正式比赛的曲目，好在当时殷瑞翔的个子在全班也不算低，因此被排在最后一排，他反正“啊呜啊呜”把嘴一张一合应和着装蒜罢了。就这样每天上课和练歌，日子昏天暗地的大约过了二十多天，殷瑞翔才知道是全校要组织一次“纪念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的革命歌曲歌咏比赛。后来在二十多的耳睹目染，这些歌虽然唱着老是跑调但至少歌词是记住了，当时他想，既然是合唱，也就难免班里面有一两个象他这样的南郭先生。

    正式歌咏比赛日子殷瑞翔记得很清楚，是在1993年12月26日，原因其实很简单，殷瑞翔的生日阳历也正好是这一天，这一天是毛主席的诞辰纪念日。比赛的结果令人沮丧，他们班的成绩排在全校倒数五名之内。其实这也有一定的客观原因，他们班一共四十九名同学，除十六号马飞病休外，四十八个人中只有十八名男生，女生达三十名之多。对于革命歌曲合唱这类比赛，男生少了显得音调倒是很高但一点儿也不雄壮、嘹亮。比赛完以后虽然成绩不理想，但在殷瑞翔的心里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殷瑞翔从骨子里就不喜欢那么人吵哄哄地呆在一起，他只想找一个地方清清静静地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