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没有月亮,没有风。夜,很安静,一切都睡了。踩着狼疾步而行的脚印,我,从森林里走出,关注世界,聆听人生的故事。(溪指禅前边带路,淡淡的友情最真最美雀跃着一起来了) ——羊的自语
地点:轮椅人生房间
时间:2006年9月22日
采访对象:溪指禅、志强和雨蝶、蓝天、梦幻人生、摇曳的红烛、梅子、林城人等
记者:离痕
心情:“眼泪涌上我的眶里。”“赐给我力量使我的爱在服务中得到果实。”(泰戈尔)
旁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结识了“轮椅朋友”后,惨叫,撕裂般的。呻吟,痛苦着的。鲜血,殷红红的。折磨着缠绕着摧残着,火一样的东西时时烧灼煎烤着把楼推倒,砸碎窗子,和人吵架终于,没有这样做。
溪指禅
“我困乏了,在闲榻上睡眠,想象一切工作都已停歇。”泰戈尔的这句诗,不知道能不能阐释出你心灵中意想的境地。
“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也一样,很高兴认识你。”随和,出我意料。
“佛界,很宁静。打坐到如此境界,我很羞愧。”
“我也是在向往啊!”
颤栗,文字说不出。发抖,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你拯救了我的时候,我在你的世界里前进的步子就更加轻快。”蓦然,灵魂带着躯体来到五台山境地,沿途,看三步一叩匐地而行的僧人和虔诚者疲劳前行,我嘲笑自己成了一个未知的孩子。五台山回来,五尊金灿灿的佛像镜框镶饰着立在了案头。不亵渎倒是,顶礼膜拜差远呢,大可不必因几行文字否定谁的共产主义信仰。
吉祥如意的“五爷”你帮难解困,普渡了多少众生呢?
命运刻录了时代的烙印。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到广阔天地里锻炼成长,做革命的红色接班人。轰轰烈烈,晒得黝黑黝黑,你和农民的肤色一样了。穿上新军装,到革命的大熔炉里改造自己,橄榄色的梦,陶醉了热血男儿。骄傲着顾不得擦拭母亲的泪花,你上了前线。枪托见证着抱负,子弹呼啸着理想。战场,血雨腥风。战士,死而后生。7个指头和双腿送给了战争,而你,和疼痛作伴。血迹荡涤着战争,和平厌恶中呻吟,优秀儿男的身躯雕铸不朽的丰碑。溪指禅,朋友。凤凰涅磐,你在战火中重生。爱好和平的人会和你一起取来世界不同国家的语言文字,扎成缅怀的花圈,献给你地下的战友。
默哀。泪祭,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抛洒热血的英灵。鞠躬。我哭,战争中失去生命的无辜。
志强和雨蝶
格言:我们在无奈无助的时候,只能选择坚强
“人的灵魂
你多么像水!
人的命运
你多么像风!“
洒脱,没看见你的泪。乐观,没发现你的沉沦。初遇到时,沉浸在歌声里的你,我不敢惊动。欣喜。几束鲜花,几句赞赏。接受了,注意了。转脸,不高兴了,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你迫切。辣辣的味道里都是热诚,不幸和向往,追求和执着,痛痛快快的倾诉了。
开放政策大潮涌起,发掘了一大批才能智慧并举而上的人才。四川达州,那是你的家。四季宜人,和风细雨。感觉,想象。20万,5年之内你攒了一小笔。欧式房,私家车,聪明的儿子,井井有条的生意,幸福美满的小家。风,总是莫测的,变幻的。2002年,意外的一场车祸轮椅成了命运。妻,走了,不回头,那么坚决。“你坐轮椅吧,你认命吧。”他们都说。“感谢打击你的人!”“坐轮椅一样会把孩子带大成人”你对自己说。面对未来,经营着一间小网吧,坚强的接受了新生活。
挂断你的语音电话,泣声涟涟,不能自抑。
见到雨蝶,羊城这个蝴蝶一样美丽多情的女孩时,却是不能平静。她的美,是那种一碰就醉的感觉。2006年9月2日,你们在聊天室举行了订婚仪式,电波和屏幕刻录了爱的神圣。
清晨,醒来。川音在我枕畔响起,那张顽皮而自信的面庞,那个广州女孩在我眼前晃动。
“面对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泪落下。”我说。是少了“出门要小心”的嘱咐,还是少了“平安是福”的叮咛?
“呵呵,都是热肠人!”你回答。
十年,二十年后。你和儿子相扶走过人生风雨时,姐姐在两鬓苍苍中微笑。
蓝天
“人在他的历史中表现不出他自己,他在历史中奋斗着露出头角。”
“蓝天”这个男子汉长什么样子,尽管放胆把想象推到最高。蔚蓝蔚蓝的天上,小山似的棉花样的白云一堆一堆的,一团一团的,可以揽在怀里的东西,这是男人们的梦。有一天,从天上往地上掉的时候,那就让白云飞步接住,千万别摔疼了梦。
“大姐,认识你很高兴。”屏幕那端,传来一个清晰的男音,沉稳,亲切,像是久别分开该见一面的老朋友。
“恩。感觉你就在楼下。”
“大姐。”
“在听呢。”
祥云一片,昨天,世界很明媚。你在一家大型企业里上班,担任着一个不算小的职务,风调雨顺,滋润的日子远离了平淡。性格赋予了创造性的胆魄,剪一块白云,借一缕东风,想遨游太空,你,下海了,冨了,成为那先富起来一部分人里的人,智慧神和你在一起的。云,翻滚。风,肆虐。1989年,你,掉到了地上。车祸折了双翼,一下子,不能走路了,那怕像婴儿学步般都是困难。老天爷,你睡着了吗?“晚十年。只晚十年,再拿去我的双腿,该赚的我就差不多都赚到了。”轻轻的诉说里有那么多沉重。今天开着宝马腰缠百万的人儿,那会儿还跟在你身后跑世界呢,每一次,你和他们街巷相遇,噬咬着针扎,是那种蝼蚁爬挖般的感觉,大姐知道。
昨天不再拥有,虽然有过。
岁月如果可以截留,我愿保存后送给你,任你驰骋,弹去你藏在眉弯的遗憾。昨天如果可以复制,我愿编辑后印刷,任你描绘,拂去你心头的伤痛。
兄弟,珍重。
梦幻人生
公屏上,你吆喝着让政府落实政策时,脸上一阵阵发热,尴尬,我慌乱失措。
“一次又一次我伸出双手来到你的门前,要求你给我多些,更多些。”伟大诗人的高歌,姐姐借来,代你勇敢地呐喊,向着掌管你命脉的人。
“呵呵,我是残疾人,受尽打击,性格有点扭曲。我每时都在克制自己。”
“恩。向我倾诉出来吧。”泪珠滚在眼眶,倾听,我天职所在。
“生不逢时,5岁时就陪父亲在监狱生活,上学当黑五类,10几岁时被弄残。到现在单位不给退休也不给病退,还和我要三金,我拿什么交呀!哎!”
一个哆嗦,心抽在了一起。“你尽管和我诉说吧。”
“说真的,我自己能过到今天感到很自豪了,没要过国家一分钱完全靠自立自强的精神把孩子养大。“
“daa(拥抱)。uaa”
“我极度克制着自己,不把个人的扭曲性格带出来,更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半点。”
“泪落无声可怜的弟弟。”
“我没把您当成记者,当成能说一说心里话的姐姐。”
“弟弟daa(拥抱)我的好弟弟。”
“我一生最幸运的是有个好老婆,用我的脑力她的体力我们才能过到今天。”
“替你高兴。我爱弟妹。”
“是呀,整天拿我当孩子看待,用她的话来说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20多年了还不能自理。”
“好柔情的弟妹。”
“我不敢回顾以前更不敢去看返回来的那些材料。所以,我变得冷默。”
“是,生活有时残忍。”
“平反时让我指认残害我的人,我只说当时年龄小不记得,其实能吗?死了也记得。”
“你,你太善良了。uaa”
“我想那是社会造成的不应该把帐算在他们个人头上,有件事是一个局级干部做的,他自己准备下来接受处分,可我没提他半个字,他都不理解我们是怎么想的。”
“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为你讨个公道!”
“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那让他受到良心的谴责!”
“姐姐,我亲眼看到过你说我的性格能好吗?不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就算意志坚强的了。”
“是。”
“我亲妹妹没了今天有个姐姐说一说心里话,心里好受多了。”
“我是你没有血缘的亲姐姐。”
“我现在投奔唐兄妹来了。谁都帮我一时一事,可长远的生活还得靠自己拼。”
“baa(棒)精神意志不能跨!”
“我七月份来到这里,开个打字复印广告制作店,刚开业,加上有的活我根本做不了,生意不好。所以,理想,无法与现实结合起来。”
“顾个短工?可行吗?”
“我也这么想,可目前还雇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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