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猫的鱼

杯子，猛地站起来：我去杀了这个混蛋。

    陈子华：兄弟兄弟，你可不能冲动，杀人是犯法的，咱可不能为了私愤而触犯法律。你还这么年轻

    谢有余打断了陈子华的话：老板，别说了，我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替你干掉这个混蛋，然后就一死了之。你放心，这是我自愿的，我决不拖累你。

    陈子华的眼睛红了：兄弟，你放心，你母亲的赡养事务就交给我吧。

    谢有余：老板，谢谢了。

    陈子华：兄弟，为了让你放心，我准备先付你一笔钱，你说个数吧，你要多少？

    谢有余想了想：好，五万。

    陈子华却一拍谢有余的肩膀：十万！事成以后，我再付你十万，你把钱放在你母亲的手上，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有余：我们一言为定。

    6　某公司门前，日

    陈子华的汽车慢慢地停在路边，车窗玻璃摇下，露出陈子华和谢有余的脸。

    陈子华：兄弟，注意，那个人出来了。

    谢有余顺着陈子华的目光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风度翩翩地从大厦内走出来，在两名随从的陪伴下，上了一部奔驰汽车。

    陈子华：兄弟，他身边从来都有几个保镳，你一个人恐怕有难度。

    谢有余：不怕，那些保镳吓唬人可以，真正动起手来，都是废物。

    陈子华摇了摇头说：那不行，我的仇人只有一个，你不能伤及无辜，最好一枪毙命。

    谢有余：这样的话，你就要为我准备家伙了。

    陈子华：好吧。

    7　别墅前，日，外

    陈子华停好车，指着一个大门：兄弟，这就是我仇人的家，他家白天只有一个保姆在家，晚上八点以后，仇人就回来了。他洗了澡，一定要出来散步，这时候，他一般都不带保镳，这是下手的好机会。

    陈子华指着车前的街道：从这里跑出去，你最多能用三分钟，到了街口，你就叫出租车离开，你计算好时间，十分钟后，你要换一辆出租车，过十分钟，你再换一辆出租车，这样转三次车，你就安全了。你放心吧，警察根本找不到你。

    谢有余：老板，不等警察找到我，我就自我了断了，我现在活着，比死更难受，只要安顿好母亲，我一分钟都不苟活。

    陈子华：兄弟，你这种孝心，太让我感动了。

    陈子华拿出一个小提包，放在谢有余腿上。

    陈子华：兄弟，这是十万元，你点一下。

    谢有余：免了，我相信你。

    陈子华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你要的东西。

    谢有余打开袋子，里面有一支六四式手枪，退下弹夹，露出了黄澄澄的子弹。

    陈子华：后天下午三点，我的仇人会从外地回来，他肯定先回家，你就等在别墅门口，等他下车你就开枪，记住，你要打两枪，确保他必死无疑。然后你再把车胎打爆，他的司机很胖，根本没有办法追你，这样你就可以从容不迫地逃走。

    谢有余：老板，你的计划如此周密，你的仇人不死才怪呢。

    陈子华动情地：兄弟，全靠你了。

    谢有余：老板，我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陈子华：这几天你不要再和我联系了，事成之后，我会知道的，你多保重。

    谢有余提着包，揣起手枪，下车快步走了。

    陈子华则拆下手机电池，抽出手机内的智能卡，随手扔到车外。他望着谢有余的背影，得意地笑了。

    8　陈氏集团总部，日，内

    陈子华趾高气扬地从电梯里出来，刚刚走进集团办公大厅，就有一位秘书小姐走过来，彬彬有礼地招呼陈子华：陈总，董事长叫您。

    陈子华倨傲地哼了一声，转身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陈子华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走进去。

    董事长放下电话，抬起头来——这人正是陈子华所说的仇人，陈氏公司的董事长陈子年。

    陈子年一指大班台前的软椅：子华，你坐。

    陈子华：大哥，找我有事儿吗？

    陈子年：我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和你谈谈。

    陈子华有些局促地等待着大哥开口。

    陈子年：二弟，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们陈氏集团可以打政策和法律的擦边球，但不能沾毒，可是最近我发现，你的几家洗浴中心、夜总会都有人在卖摇头丸和k粉，两家酒店都有三陪小姐，前几天，一个三陪小姐还伙同他人敲诈了一位客人。这是违法犯罪，时间长了会出大麻烦的。

    陈子华：大哥，你怕什么？现在有这些问题的不是我们一家，凡是洗浴中心、夜总会没有这些东西就没有效益。

    陈子年：二弟，我们宁可没有效益也不能触犯法律，这是底线，也是原则。

    陈子华：大哥，赚钱才是真正的底线，效益才是最高原则。我们陈氏集团不能总是一个空架子，徒有虚名有什么用？

    陈子年：可你想过没有？如果犯法，我们连空架子也保不住，二弟，要知足，不要见利忘义。其实，陈氏集团存在的问题还有很多，虚开增值税发票，盗用名牌商标，上个月被查处的那批假刹车油，也是你那边生产的吧？二弟，你再这么干下去，陈氏集团就要垮台了。

    陈子华：大哥，我这可是为了陈氏集团啊。

    陈子年：二弟，你这是在拆陈氏集团的根基，你马上把一切违法活动都停下来，如果你不听招呼，我就撤你的职。

    陈子华恼火地：大哥，你是不是看我赚钱不顺眼啊？我告诉你，有钱不赚王八蛋，都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陈氏集团才会根基不稳。

    陈子华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父亲临死的时候，就不该把陈氏的大权交到你手上。

    陈子年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字幕：三天后

    9　陈氏集团，日，内

    陈子华贼眉鼠眼地走进集团走廊，见里边冷冷清清，内心既紧张又兴奋。

    陈子华敲敲董事长办公室，里边没有任何反应。

    陈子华想了想，推门进去，情不自禁地走到大班台后，试探着坐到陈子年的座位上。

    陈子华拍拍椅背，得意地笑出声来：还是这里坐着舒服啊。

    门忽然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陈子年。

    陈子华十分尴尬，面红耳赤地叫了一声：大哥

    陈子年倒没留意弟弟的失态，还对他笑了一下。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陈子年走到门口，向外面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

    几名威严的警察走进来。

    为首的警察大声喝问：谁是陈子华？

    陈子华下意识地站起来：我我是

    警察：你涉嫌买凶杀人和私藏枪支，你被刑事拘留了。

    陈子华顿时冒出了一头虚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几名警察上前铐上陈子华，把他押出门去。

    为首的警察告诉陈子年：陈总，你捡了一条命，你弟弟陈子华用二十万雇了一个杀手，准备今天下午对你下手。想不到杀手是个骗子，他带着你弟弟提供的六四式手枪和十万元现金逃跑的时候，被铁路警察查到了手枪，经过审讯，我们才知道这个杀人未遂案。

    陈子年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