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喜欢在人前装成一副很超然的样子,用烂俗轻贱的文人情怀又或者是什么更加狗屁不通的东西,来掩盖内心深处根植的自卑。人模狗样的谈论爱情,或者汪汪乱叫的找寻那些早已模糊的人和事。有时候会忽然有那么几秒钟的顿悟,对镜自视,笑了起来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并且从来什么都不是。
十八岁之前,长大总是一个遥远的像地外文明一样的词汇。然而过了十八岁,十年一个槛,二十八九为人父母,三十八九生活求稳,四十八九已近知天之年,再往后数下去就快要考虑小盒儿的事儿了有时候想想,别说那些身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侯将相,连我这样一个衣食堪忧的屌丝小青年儿都不能免俗的拿出些文艺范儿来慨叹一下人生苦短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年光景中,许多人来了,许多人离开,留下那些让人唏嘘或者几分钟后就再也记不起来的故事。悠悠然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把自己迷失在人群中,与数之不尽的人群擦肩而过。那些偶然相遇的人,能够从陌生到熟悉并且在余下的几十年人生里都能清晰记住的,又能有多少呢?于是乎,开始试着珍惜身边所有的人。也许我并不善于表达什么,也许我处世还显得单纯笨拙,给身边的一些人造成了不友好或者的印象。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谁。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我想的最多的都是会不会有人讨厌我,因为行为性格或者外貌或者其他的什么。于是乎愈加习惯低头行走,低头做人
翻翻背包从家里带来的苁蓉还剩两盒儿了,破戒似的点起一根儿,绵绵的香气透着小镇春天杏花漫山的柔软。看惯了千篇一律的城市,愈加怀念起那个曾经见证了长大是有多么漫长的小镇来。据说实验小学原来是鬼子指挥部,据说师范的校园非常精致,据说正月十五新中街满满的都是花灯,据说大圆圈子涵盖了一系列风水玄学云云。与现在现代化的小学,破落的师范校园,多年不见的花灯,被拆掉的大圆圈子相比,我更加愿意活在回忆中的敖汉。满大街找不出几座超过五层的楼房,再轻的步伐都能激起一大片的尘土。一群小屁孩儿颠颠儿的走在路上,因为砸灯泡儿、偷老乡家老母鸡、踩死了大片刚耕种的玉米这些蛋疼的事儿被恐怖的大人们追的满山跑。跑着跑着耕地不见了身边的人不见了长高了长大了却将一些更加单纯的快乐遗忘在了奔跑的时光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自信自爱自律这些东西,也都抛之脑后。慢慢的学会了弯下腰身,学会了低头做人考虑问题越来越复杂,却早已遗忘了曾经以欢乐为唯一目的的奔跑。遗忘的除了这些,似乎还有些模糊的所在,越是长大越是难以清晰我记得我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话,我只懂得述说悲伤,却不会记录幸福。成长一如一场理想与现实的决斗,又像电视里部队的红蓝演习,从开始时理想就注定了血溅三尺横尸街头是该说我们长大了?还是说我们更加现实了是社会所致,却绝没哪怕一寸供我们哭泣的角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烹饪方式都谈不上选择,更何况逃出升天。我们要做的就是像角斗场里面的奴隶们一样,拼命的争斗以求保全自己的性命,又有谁又能做那个站在同伴的尸骨里拿起武器站直身体要求权利的斯巴达克斯?英雄总是唯一的,而我们只是众人之一。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能够活下去的那一部分,而不是惨白的尸骨看似成功或者失败的一切际遇,也都只是肉食者设定好的游戏。我们,只能做永远低头的棋子。
在这个低头行走挥刀血拼的时代,像我这种连吃饭睡觉上厕所这种基本生存技能都懒得进行的宅货难免显得突兀和异类。于是乎这二十余载人生中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卑微和谦恭的姿态。不争,不抢,凡事无论对错只求不遭到他人的质疑和歧视。似乎我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而每个人都有嘲笑我的资本,难免的愈加低下头来。低着头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与其他人出双入对,低着头看着身边的人对自己友好或敌意,低着头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字做自己的自己。记忆中,曾经有段时间特别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拼命的昂扬起习惯低下的头颅拼命的争抢,结果落枕了呵呵,这是个玩笑又不止是个玩笑。就像季羡林先生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心境一生中都有数不尽起起落落的变化。从马缨花到牛棚杂忆,老先生没有隐藏什么爱恨。只是用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在论述世事,又是用一种独善其身的心态在记录人生。无论得到的或者失去的,都无所谓隐瞒或表述。我没有一个百岁高龄国学大师的超然,也就注定有太多的不快藏在心里。或许有一天老了,我会把这些当成笑话讲给孩子们听吧,谁又知道呢
不表露,不争抢,既然无从改变,不如低下头来,拒绝合作。曾在帝吧围观某屌丝神论“那位不知名的高帅富啊,请用力些,再用力些,这样女神在遇到我之前起码爽过”这是个适合阿q精神的时代,不是么。我们没有拼得起的爹或者用钱砸死人的岳母,于是乎就这样低下头来,做简单的自己。偶尔不爽,骂上一句,孙子才把头抬得很高很高呢。瞬间浑身舒畅,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