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谁知道从哪来的?”
“信封上没有写地址啊?”
“没有,只有内详这两个字。”
“把信封拿来我看看。”戴玉朝王恩龙伸出手去。
“早扔了,把那个东西留着干嘛?留着你的照片不一样,闲着的时候还可以瞄上两眼,解解闷,消消遣,开心开心。”
其实,那信封还留着,王恩龙可不想给戴玉提供方便。看见戴玉为照片那事如此着急上火,王恩龙开心的要死。
戴玉咬了咬牙,将这篇翻过去:“你近来因为工程的事,和安澜常有接触,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他认识楚楚?”
说到楚楚这两个字,戴玉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王恩龙纳闷地看了一眼戴玉“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楚楚三年前就去了国外,安澜又怎么会认识她?”
“我总觉得我的生活中处处有楚楚的影子我过得这么郁闷这么不顺利,好象都跟她有关。”
王恩龙取笑道:“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吧?以前,她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亲姐妹,帮你搭桥做生意赚钱,跟你说心里话,上哪都想着给你带礼物。你倒好,趁机勾引了人家的老公。说实话,你这娘们太缺德了,那时,楚楚还挺着个大肚子呢。”
“你给老娘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要是好,怎么会大半夜的把一个孕妇叫到几百里以外的潭城去?”
王恩龙梗了梗粗短的脖子,瞪着鱼眼叫嚷道:“是你提醒让我把楚楚叫到潭城去的!你说,四人面对面地把事情可以说得清楚,是你告诉我你鬼混的地方!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把慕白羽那王八蛋从暗处推到明处,把你们的肮脏事公布于众,迫使他承认你!哼,这一切都是着了你的道,听了你的唆使!戴玉,你他妈的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
“现在怎么变聪明了?”戴玉也不否定,扯起唇角笑了笑:“那又怎样?谁让你当时又傻又笨,着我的道掉我的陷阱?”
“你不会有好报的。”
“我呸!你这样的人渣不配说这个。再说,要是说遭报应的话,你头一个下地狱!”眼看什么都问不出来,戴玉沉下脸来,骂个痛快:“王恩龙,你活该变成太监,活该这辈子断子绝孙!当年,你要不是和那些小贱货搞三搞四的,我也不会那么绝望伤心,也不会喜欢上慕白羽,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臭贱货,你还真会颠倒黑白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老子的头上来了!”王恩龙一把揪过戴玉的长发,另一只手便高高举起,一边扇着大耳括子一边怒骂:“自己本身就是个臭货,见到男人便两眼放光,贴屁股贴草纸倒贴男人,这会儿好意思说老子?你还真不要脸哪!既然不要脸,那好,老子成全你,扇烂你这张丑脸解心中大恨!”
戴玉被打得金星四起,头昏脑胀,边哭边骂,丝毫不求饶示弱。
眼看戴玉的脸如紫馒头般地肿胀起来,王恩龙心生一计,将戴玉一推,笑道:“你这付样子也走不出去,这样吧,就留在老子这里,把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那件事说个清清楚楚。反正剩饭剩菜有的是,你放开肚皮吃就是。若是敢跟老子作对,嘿嘿,老子这里别的没有,菜刀倒是齐全的,剁骨切肉的,全有。”
戴玉被王恩龙关在那间小办公室里。
王恩龙临出门的时候,拔掉了座机的电话线,搜走了戴玉的手机。
戴玉一开始大发雷霆,先是猛力地狂踢紧闭的房门,见没人答应,便将王恩龙那可怜的一点家私给砸得稀烂。
里头的动静终于惊怒了王恩龙!
只听得房门嘭地一下发出巨响,随即传来了那粗野的狂骂声:“臭贱货,别给脸不要脸!惹老子火了,我宰了你!”
“王恩龙,你把门给我打开!”
“打开容易,你老老实实把事情给老子交待清楚!要不然,嘿嘿,我改变主意了,老子这里的饭菜是拿钱换来的,我可不想让它进入那种不知死活的狗肚子里!”
“你这是绑架,是违法的。再不开门,我就要叫人了。”
“靠,跟老子讲违法,笑掉人大牙!这几年,你和姓慕的做了多少违法的事,你还好意思说违法?哈哈,叫,你叫啊!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这个地方,老子是老大,谁敢多管闲事?也没人听见。”
戴玉无语了,这个小店所处的环境很偏僻。而且,在进屋之前,戴玉发现,小店的左侧是个在闹市区很难见到的打铁店,乒乒乓乓,火花四射,很是嘈杂。而右侧,则是一家音响店,店面不大,音乐声却震聋欲耳。
晕死,就算小吃店里此刻杀了人,戴玉相信,在左右两店的“掩护”下,外人丝毫也听不见。
而且,戴玉知道,王恩龙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尤其是现在穷困潦倒,更是会不顾一切。
只是,戴玉实在是不愿在王恩龙面前低头示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没有钟,身上也没戴表,戴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她听到屋外人声喧闹了二次,眼看就要天黑了。
饥饿一阵阵地袭来,戴玉觉得胃里好象有只小手在乱揉乱搓,而且,不住地打哈欠,睡意也好象要光临了。
“王恩龙,你赶紧送吃的进来,你想饿死我啊?”
戴玉拼命地敲门。
好半天,门外传来了一声陌生的回答:“对不起,我们老板在灶头上忙着呢。”
话音落下,外面再无声音。任戴玉如何的尖叫与拍打,外面始终没有回应。
王恩龙这个王八蛋,他想饿死我呀?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戴玉,突然想起包里还有慕白羽送给的巧克力!
狼吞虎咽地吃掉两支德芙巧克力后,戴玉不感到饿了,也来了精神头。在小屋里走来走去想了大半天,终于想通了,妥协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
“喂,王恩龙,你给老娘把门打开!”
门外立即传来了王恩龙得意的笑声:“怎么,想明白了?”
戴玉咬紧牙关,一脸的铁青:“把门打开。”
门,吱扭地开了,滚进来一个矮冬瓜。不等戴玉反应过来,门又咚地一下关上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要是告诉你实话,你不会转身去告诉慕白羽吧?”戴玉稳了稳神,脸上流过一丝苍白的笑:“我想,慕白羽害你不浅。你不会这么做的。”
王恩龙一下子蹿到戴玉的面前,下死劲盯着她:“你的意思,那事是慕白羽指使人干的?”
其实,王恩龙一直有这个猜测。
戴玉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说:“我现在还是慕白羽名义上的老婆,万一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王恩龙,你得跟我下一个保证,保证不去找慕白羽的麻烦,保证不出卖我!”
戴玉的心里恨透了慕白羽,她好想借助王恩龙的力量去报复慕白羽。只是,她很清楚,就凭王恩龙的力量,那绝对不是慕白羽的对手。但她不想让慕白羽这么安逸,想给慕白羽找点麻烦。
“别给老子叽哩呱拉的说这么一大堆,你先说,是不是慕白羽指使人干的?”
戴玉笑着说:“那你觉得是谁干的?除此外,芝城还有这么憎恨你的人?”
王恩龙凝视着戴玉这张肿成了紫馒头的脸,冷笑道:“姓戴的,我可是听说,那个姓慕的绝情寡义,婚礼上当场把你晾在那。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去报复那个王八蛋啊?假如是那样的话,你将死得更惨!”
这姓王的王八蛋,几年不见果然进步了,会动脑筋了。
戴玉自然不敢承认:“王恩龙,你不是让我说实话吗?我说实话了,你却这样怀疑我。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臭女人,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讲条件?”王恩龙金鱼眼一瞪,疏疏的眉头倒竖起来,低吼道:“你到底说不说?”
当啷一声,将那把剁骨的菜刀扔在戴玉的面前:“你是不是想跟它说啊?”
戴玉的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菜刀的寒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移开了恐怖的目光,点了点头:“是是他让人干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八蛋告诉你的?”
“不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个?”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戴玉瘫坐了下来,三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如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
那天傍晚,慕白羽出去应酬。戴玉死活要跟去,而慕白羽一反常态,死活不答应。
戴玉的心里起了疙瘩,更起了疑心,慕白羽如此,是不是背着自己去会小姑娘啊?人家都说,男人有了一次的出轨,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象吸食毒品一样会上瘾。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慕白羽前脚一走,戴玉便悄悄地跟了下去。
当跟着慕白羽到了郊外的时候,戴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与猜想了。慕白羽不是说请人吃饭吗,怎么请到荒郊野外来了?而且,为什么乘出租车而不亲自驾车?
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跟哪个小*私会来了。
远远的见慕白羽走进了树丛中,戴玉也下了车,悄悄地跟在了身后。
让戴玉跌破眼镜的是,慕白羽约会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粗鄙的大男人!
这个男人叫鄢子,戴玉认识,此人是芝城的黑社会老大,常到自己经营的那个娱乐城去鬼混。
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戴玉目瞪口呆,吓得,半天直不起身子来。
紧接着,殡仪馆的车子竟然把鄢子给拉走了。
眼看慕白羽走出树林,往回城的方向走去。走出老远,戴玉才颤栗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回到车子上,驾着车子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只是,戴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殡仪馆。
刚进殡仪馆便发现那辆拉着鄢子的车就停在火化炉面前的那个草坪上。
戴玉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环顾这花草锦簇的所在,心在怦怦乱跳,但还是朝那辆特殊的车子走过去。
“师傅,你车上的人火化了?”戴玉怯生生地问那个在擦车的小伙子。
小伙子扭头看了一眼戴玉,有些窝火地回道:“活着呢,怎么火化?”
又问:“你是苦主的谁?”
还活着?
戴玉一惊喜,顿时忘掉了几分的恐惧,走近几步,堆着笑说:“我是苦主的表妹,刚听到消息赶过来。师傅,你刚才说他没死,那我表哥现在在哪啊?”
“让120拉走了。”
“请问拉到哪个医院去了?”
“我怎么知道?”小伙翻了翻白眼,低头继续擦他的车,不再说话。
戴玉驾车从殡仪馆出来,直接上市120台去查,查到了鄢子的踪迹。
戴玉赶了过去。
可是,鄢子正在抢救,戴玉没有见到本人。
三天后,戴玉在普通病房终于看到苏醒过来的鄢子。
“鄢子,你好点了吗?”戴玉将手中的果篮放在小桌上,很关切很温柔地俯下身子“这是怎么啦?我听说你是从殡仪馆里死里逃生,真玄哪,可把我吓坏了。”
鄢子常去戴玉经营的娱乐城去鬼混消遣,彼此间自然是很熟悉。一睁眼见到戴玉,顿时火冒三丈,抓起枕头的东西便砸过去,破口骂道:“臭货,你竟敢跑到我的面前来!”
戴玉闪身一躲,装作很委屈地说:“鄢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怎么能骂人呢?”
“我骂你是轻的!你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成这付德行,你敢说你不知道谁干的?你的姘头没告诉你?”
“鄢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什么姘头相好的,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呀?”
“装,继续装!臭货,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姘头,我不会放过他的,他等着!”
“你你的意思是,是我们家白羽陷害了你?”
“除了他,谁敢在泰山的头上动土?”
“不会吧?我家白羽是个斯文人,他哪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鄢子,你肯定误会我家白羽了。”
“放屁!我误会他?当时,我喝了他递过来的矿泉水就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在殡仪馆了。要不是那天要火化的人太多,得排队等号,我他妈的早变成烟变成灰了。”
戴玉还是装得不肯相信:“鄢子,这也邪性了。我家白羽跟你今世无冤前世无仇的,他干嘛要这样对付你?”
“很简单,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白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灭你的口啊?”
“你姘头没告诉你啊?”鄢子哼了一声,一脸的鄙视。
“没有啊,白羽什么都没跟我说。”这回,戴玉着急的表情真的不是伪装的。
“还装是吗?那我问你,你前夫王恩龙的酒店和公司是怎样到了你姘头的手中?”
王恩龙在一夜之中失掉了所有的财产,这点,戴玉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这些财产都到哪去了。
“你是说,都被白羽弄过去了?”
“哼,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你弄错了吧?白羽名下有哪些财产,我还能不知道?”
鄢子不耐烦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信不信关我屁事?滚吧,回去告诉姓慕的,老子出院后就找他算账!”
戴玉走出医院,在第一时间给慕白羽打了一个电话,拐弯抹角地问:“白羽,我听人说,你把王恩龙的酒店和公司弄到你的名下了?”
慕白羽在那头哈哈大笑:“对呀,亲爱的,我不简单吧?”
挂断电话,戴玉想,鄢子说,出了院便要找慕白羽算账。不行,绝对不能让鄢子去伤害慕白羽。
想了一会,戴玉想出了一个主意,向警方打了一个匿名的电话,说鄢子在某天某地,用水果刀戳伤了一个男孩,男孩伤势很重,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这是件真事。
接下来的结果就是,鄢子以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王恩龙,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戴玉抓起包就要走。
“那个鄢子现在应该出狱了吧?他现在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其实,鄢子刑满释放还是戴玉亲去接出来的呢。面对一无所有的鄢子,戴玉又是送钱又是安排住处,把很讲哥们义气的鄢子感动的,当即表示,愿意成为戴玉的马前卒。
这些,戴玉自然不能告诉王恩龙。
“那你给老子打听去,一有消息就来告诉老子!”
凭什么呀?我给你去打听,你想死吧你!戴玉在心里骂着,嘴里却说:“我上哪去打听?我又不是在江湖上混的人。”
“假如你没说假话,那那个鄢子一定会去找姓慕的算帐!鄢子是个混江湖的老大,被慕白羽这个王八蛋那样陷害,他能忍得下去?”王恩龙用力地扭了一把戴玉干瘦的脸颊,嘲笑道:“臭贱货,回去赶紧守着那个王八蛋,一有鄢子的消息就来告诉老子。”
现在的戴玉,满心希望鄢子和王恩龙去找慕白羽的麻烦,最好让慕白羽生不如死,那样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你不去找慕白羽算账去?”戴玉添油加醋地冷笑道:“但凡有血性但凡是男人,这口夺妻之恨抢财之仇能咽得下去?”
“臭贱货,你不用扇风点火,老子不会上你的当的。”
“哼,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算是男人,你没有那个胆量!”戴玉继续朝王恩龙心底里刺去!
“臭贱货,你再说一句,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王恩龙一把抓起那把菜刀。
戴玉拉开虚掩的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