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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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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情感悬崖,万劫不复。拜伦就是一个,歌德是另一个。前者这位“年轻的老人”最终客死异处,而后者这位“年老的小伙子”却用整个一生将厌倦与忧郁进行到底。而中国的海子、三毛、顾城他们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早早的去了天国。江枫曾为他们哭过,也为他们笑过。用校园里的行话来说:中文系的是傻子,数学戏的是呆子,美术系的是疯子,体育系的是蛮子

    “想什么呢?”浩翔问道。那眼神似乎要看透她似的。她掩饰性的笑了笑。她怕他的眼睛。每当他看她时,她就感到自己像站在一个显微镜前一样。他们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有着相似的言论和思想。就连平时一些小事情也将此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两人进商场,都会看中同一件东西,而毫不犹豫的买下来,而他们相中的原因往往不异而同。对于这些惊人的相似,浩翔戏说自己有特异功能,而她以为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他的眼神总让她感到不舒服,让她难堪,就像被剥光了衣服,被迫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这个公众是自己的丈夫,但她觉得再亲密的人也应该有一点距离。她并不赞同“距离就是美”而只是觉得,如果两人在有限的空间亲密无间,毫无空隙,就会喘息,甚至窒息。要知道,我们脆弱的生命是多么需要新鲜空气。江枫没有理会丈夫,径直走到窗边,她喜欢窗子,透过它,她能感到一种原始的涌动。她喜欢看微尘在阳光下飞舞,那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她喜欢看最后一抹红晕消失在天际,那是一种质朴的回归。每当此时,她静若处子,仿若一叶扁舟,静静的躺在湖里,偶尔划开一轮清愁的涟漪。回过神来却发现,屋里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她下意识的拽了拽衣角,天气好象冷了。她无趣的将自己甩到沙发最深处,发现沙发上有张纸条,是浩翔留下的。她长嘘了一口气。纸条上写着:我去王局长家打牌,晚饭放在冰箱里,自己热一热,别吃方便面。她赤着脚走进书房,将纸条轻轻的放进一本不知名的作者的书中。这本书是前年在一个旧书摊上看中的。当时,她被那泛黄的封面所深深吸引。呈玫瑰状的暗纹在封底毫无顾忌的怒放,似有一种傲视的而又不甘冷落却又无可奈何的落寞。那颜色泛黄,陈腐中点缀着丝丝怀旧的味,可能就是那点孤寂、那点落寞、那点陈腐与怀旧,她花了足可以买春上春树两本正版书的钱买下了它。拿回家后,浩翔也大大称赞了一翻,然而他们从来未曾读过它,他们一致认为“它,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书里珍藏了很多类似的纸条,使原本很厚的书增加了一倍的厚度。和丈夫之间的历史仅此而已。而每当打扫书房时,她举手头足都特小心,她觉得那书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上,很沉很沉。她曾试着停止这小孩似的幼稚把戏,可浩翔却顽固的坚持下来,凡是被她遗弃的纸条竟然原封不动的躺在里面。她百思不得其解,而直到无意中发现垃圾箱里的纸条,才明白过来。她为丈夫这种克隆游戏感到好笑,同时也小有感动,尽管,她不知道丈夫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相信他做事一向是很有理由,也很有原则的。这次她觉得惭愧,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么了解他。她是一个不喜欢繁琐的人,所以当看见那些纸条莫名奇秒的占据着书中文字的位置,她有点生气,但又习惯性的将纸条放了进去。两个人的世界,在矛盾中必须要达成协议,必须要统一。她自嘲的想:这真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运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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