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眼前人,喃喃低道,“……既然你也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我根本看不出来是你回来了……你装的可真好。”
容浔脸色变了变,慌忙抓住袁知陌冰凉的手,“我跟你保证,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我前几年受了一次伤,我醒来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忘了,你信我,我真的是前阵子濒死的时候才把所有都记起来的,我之前或许冥冥中又那么些意识,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看见你,我就想要你,我欢喜你。”
“那你后来知道了,为什么没说?”袁知陌喃喃低语,却不等容浔回答,自己便答了,“也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你肯定觉得不那么重要了,你从来都是个活在当下的人。”
容浔心里生出一股不安,想要开口解释,张了张口却又无从解释起,他确实是觉得上辈子的事情就是个梦境,根本不足挂齿,也根本不必说出来在两人之间添堵。
奈何世事弄人,分明是老天玩了他们一把,不仅他回来了,连知陌都活了过来,更不知道他当年的自私会给自己最爱的人那么多的伤痛。
他一想起他死后袁知陌日日的煎熬,心口便疼的跟刀绞似的,此时方知,何谓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爷果真有眼,上辈子的因,轮到他这辈子来还了。
两人僵站在那里半晌,容浔几乎被那死寂逼的发疯,好一会才心惊胆战的轻问,“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自以为是,我们……你可能原谅我?”
袁知陌抬起头,定定看着面前明显惴惴不安的男人,他那般骄傲自信的人,原来也会这般惶恐不安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尽释前嫌,当一切都没发什么过。毕竟那不过是上辈子的事情,再来计较就是钻牛角尖了。
可是……他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别扭性子啊。
他略闭了闭眼,感觉心口那一阵阵的凉,将手从容浔手里硬生生的抽了出去,有些疲惫的撑着身子从容浔怀里挪出来,“你让我好好冷静一下,我要好好想一想。”
容浔心口一凉,嘴唇翕了翕,“那你,要想多久?”
袁知陌扯出一抹苦笑,有些茫然的望着天,“我也不知道。”
郡王爷跟郡王夫吵架了。
几乎半日功夫,定熙王府上至老王爷下至两岁刚会走路的娃娃都知道了这件事。
偏偏当事人之一袁三公子仿佛无事人一般,一个继续窝在房间里看书写字说话待人彬彬有礼,而当事人之二睿郡王则拉着别人喝酒,喝酒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逼着别人喝自己却不喝,全身凛冽,一双凤眸冷静的几乎冒绿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双方态度一展,分明就是郡王夫要抛弃自家郡王的信号。
于是,定熙王府上下老少都陷入惶恐不安的情绪里,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妨碍所有人都觉得自家郡王爷前途无亮。
不到第二天,有那么些稍微消息灵通些的,则将吵架的缘由归结到袁知沣的身上,一时一传十十传百,非但还客居在定熙王府的袁知沣日子不好过,连带着大雍这次协助容浔去东越迎亲的礼部官员日子也变的难熬起来,莫名其妙的受着无处不在的恶意。
传到第三日,连最近沉浸在反与不反这等大事而懒得搭理小孩子情爱问题的定熙老王都觉得不对劲了,亲自带着人把一堆醉鬼间唯一清醒的睿郡王拎了出来,左问又问又问不出名堂,气的老王爷一声令下,直接五花大绑扔进了祠堂。
等袁知陌接到通知赶过来,便看着容浔被五花大绑跪在祠堂里,全身酒气重的冲人,整个人也憔悴惊人,偏偏神情却冷静自持,眼睛也亮的惊人,像是被逼到极点又蛰伏着不动的狼,待猎物上钩便能将猎物撕的粉碎。
容浔的声音微微嘶哑,“你想好了?”
袁知陌张了张口,“我……”面上滑过一抹犹豫,他是真的心疼容浔,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庸人自扰,偏偏他知道自己的性子,若不想明白心里就永远会存着些疙瘩。
容浔也是知道他的,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想通,“你别管我,你回去继续想。”
话音未落,身边咚一声轻响,有人在他身边也跪下,声音柔和而温润,“我在这里陪着你。”他抬头看着王妃的牌位,烟气袅袅,一直左思右想的心陡然安了下来,突然开口,“其实上辈子你娶苏雅儿的时候,我是想阻止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估了下,这文到月底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下一本有想法写星际文,但是在要不要走ABO路线上纠结,虽然ABO很热啦,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各位亲爱的有空帮我参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