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捞,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有意,居然也被袁知陌带的往下一趴,两个人结结实实的在微冒嫩芽的草地山跌成一团,这当下也不知是谁踢中了地上的水盆,水盆哗啦一扬,水花四溅开来,登时将相拥的两个人淋了个半湿。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彼此落汤鸡的模样,楞了片刻,几乎同时笑开。
“你偏要洗这个,这个是你自找的。”容浔闷笑,低头吻上袁知陌的脖颈,一只手不安分的挤进袁知陌的衣襟里,“现在倒好,真的要以地为床以天为盖了。”
袁知陌惊的赶紧按住他的手,他可没胆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欢。好,“别——”他死死咬住闷哼的唇,手忙脚乱的按住另一只下面摸去的手,急的没法,“你别胡来,我跟你真的说正经事。”
“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
袁知陌脸上微微泛着红,一个使力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往旁边一堆,急急跨坐上去省的他造反,抿了抿红润的唇,急急的道,“你对还魂重生这件事怎么看?”
容浔一愣,脸色倏地古怪起来。
他自己这桩子事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倒不是怕别的,只是上辈子他的死跟袁知陌脱不了干系,他虽然不介意,但小陌儿心思重,难保不会胡思乱想。况且对容浔而言,说穿了那也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既然梦醒了,抓住眼下才是正理,何苦拘泥过去不肯放。
事在人为,过去就过去了,眼下才是最要紧的。
眼珠转了转,饶是容浔奸猾,一瞬间都有些张目结舌,还没想清楚是该坦白还是打马虎眼晃过去,门外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皮肤黝黑高高壮壮的年轻人一头撞进来,“大哥,爹叫你过去!”
声音戛然而止!
年轻人——定熙王爷的次子容康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家兄长躺在地上,而他那个未来的‘大嫂’正跨坐在兄长身上,两人衣衫俱是散乱半湿,一看就是干了些什么好事。这倒还罢了,最令容康骇然的是,他那个风流成性无所不能的大哥,其实是在下面的那个?
刹那间容康只觉得自己撞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窘迫的慌忙转过头,“大哥,朝廷的人来了!爹让你赶紧去接旨。”
容浔心里一松,手臂一撑便带着袁知陌站了起来,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去看看,你先回房等我。”
袁知陌知道这事重要,点点头,嘱咐了他一句把衣服换了。容浔笑吟吟的应了他一声,踹了一脚还在发愣的容康,“还不走?”
容康红着脸朝站在原地的袁知陌点点头,眼神古怪还带着崇敬之色,看的袁知陌简直一头雾水,不明白容康这么看他做什么。
只是看着容浔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口突然急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安。一个人勉勉强强的将那些床单子被褥洗干净,腰酸背痛的回到房中时已经日上三竿,容浔却还没回来。
他坐在窗前看书,翻了几页却一点东西都没看下去,窗外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他诧异抬头,远远便见着容浔跟一人走了过来,穿花拂柳,那人渐渐露了容颜形貌,袁知陌定睛一看,手一抖,手中的书差点跌落在地。
那与容浔同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家四子,袁知沣。
将近半年不见,袁知沣倒比离别时更健朗些,个子也长高不少,原本与他七八分相似的模样,如今也只余下五分而已,脸上神色也少了少年的稚气,经了些风霜之色,到比往日显得稳重了些。
兄弟相见,没有寻常兄弟的亲密融洽,两人默然相对,多少都有些局促别扭。他们两个兄弟的母亲虽然是亲姐妹,但也可能是母亲的缘故,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不算融洽,各有各的圈子,平常在府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就算是在定熙相见了,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袁知陌首先反应过来,“家里怎么样?”
“都还好,知雅许了人家,是京都府尹的长子,虽然家世算不上显赫,但好在是世交。”
袁知陌一愣,随即轻轻叹了声,“真好。”
袁知沣视线在杵在一边不肯走的容浔身上落了落,眉头微微一皱。袁知陌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眼容浔,示意他先出去。
容浔挑了挑眉——真的要我走?
袁知陌微微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袁知沣看着面前两人的动作,心里登时说不出的膈应,脸上神色也冷了些,“睿郡王不用出去了,这事自然是不瞒人的。”他定定看向袁知陌,“我年后再礼部挂了个小差,这次随王大人过来送迎娶东越公主的彩礼,另一方面主要是爹让我带你回去。”
声音一顿,“爹说你若不肯,他就算没你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