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陌想躲,可根本动不了,容浔又像一尊佛似的蹲在那里,虽然没再有过激的动作,他却能敏感感觉到那人口里呼出的热气很快润泽了绸袍,贴在身上好不难受,轿外人声鼎沸,轿子里的自己却以这样卑弱甚至有些屈辱的姿势坐在这里,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憋屈愤怒甚至悲哀的情绪。
他娘的他折腾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只为了让这人泄愤的似的咬着玩?他以为他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以为他不想痛痛快快的死在上一辈子,他以为他想成为现在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连自己都厌恶的袁知陌!
他以为他想这样!
他只是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不想容浔再死在他手上一回!
各种愤怒憋屈的情绪如脱缰野马一般纵横驰骋,“我……”所有腹诽脱口而出的刹那轿子突然一抖,他一个激灵回过神,看着眼前如墨一般的漆黑,所有情绪瞬间又被压了下去,他闭上眼,咬牙低道,“我的事,不劳你多管。”
“该死!”容浔低咒一声。
袁知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僵硬动弹不得的身体一松,紧接着便被容浔死死塞进怀里,声音低沉而冷冽,“抱紧我。”
袁知陌心里一紧,下意识搂抱住容浔,容浔低头看了怀里老实听话的少年,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但随即就被冷冽取代。他单手搂着袁知陌,一个跃身从方轿的窗口俐落跃出,扫了眼混乱成一团的街道以及自己那些与杀手搏在一起的轿夫们,头也不回的直接奔向战局中最懈怠的东北角!
一个黑衣人立刻凶猛扑过来,容浔手腕微扬,泓光乍现的刹那血珠飞溅,伴着一声惨嚎身前黑衣人已经倒地不起,一个轿夫立刻扑过来护住他的后背,“郡王爷,唔!”轿夫闷哼了声,不顾刺入自己腰腹部的长剑,反手砍倒两个追击过来的黑衣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悍然道,“走!”
“好,你们撑着点!”容浔毫不迟疑,手一扬一抹黑色箭光直冲天际,代表求救讯号的灿烂火花瞬间在天空中炸开,确定一炷香内救援人马马上就会赶来,他脚尖一点搂着袁知陌迅速掠入窄小的巷道,这些人要的是他的命,只有他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安全。
京都巷道星罗棋布纵横捭阖,他却异常熟悉,脚下动作不停,转瞬间将血腥厮杀的战场远远丢在脑后,远远的可以听见刀剑交错的呼啸声。
“容浔!停,停下来!”怀里的人却突然急喝出声!
容浔当袁知陌害怕,还有闲心撸了撸他的头发,“不妨事,我们有安全地方可以去。”他当时来到京都,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别说是一场小小的刺杀,就算是皇长公主倾力而出也要看他配不配合!
袁知陌死命拽住容浔的衣襟,咬牙低吼,“不能去!你的人里面有叛徒!那里肯定早就埋伏了人!”
容浔脚步一顿,不置信的看向一脸激动的袁知陌,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袁知陌低吼,“信我!你们内部藏了奸细,你现在过去只有受死的份!”
容浔身上的气息倏地寒冽起来,定定看着面前喘着气的青衫少年,昏暗的窄巷子里,袁知陌的眼神凝定镇静神情坦然,完全不像是在作伪。可他从定熙带过来的人都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亲信,同吃同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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