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晏倏地转过头,刚猛黑眸愈发黑沉,翻涌着各种让人揣测不明的情绪,“袁知陌,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人,在意到情愿去死?”
袁知陌愣愣抬头,“什么?”
“我在边疆就听说你因为那个人跳湖寻死,你还想瞒我!”长孙晏咬牙,压低声音低吼,“他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身份尊贵点还有什么用!袁知陌,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子当兄弟!”怒到极点,连罚跪都忘了,铁青着脸拂袖就要离开。
袁知陌赶紧一把拽住他,哭笑不得,“疯子,我们还在罚跪呢,你出去不是找你爹的晦气!”拉着长孙晏跪好,见他脸色还是难看的紧,他苦笑叹了口气,“阿晏,别人不知道,你怎么也忘了我是会水的。”
深夜寂静无声,偌大的庭院里,清清淡淡的话在寂静里拖曳出上扬的尾音,带了点无可奈何。
“废话!”长孙晏哼了声,“你游泳还是我教的,你上次跳水库都没事……”声音戛然而止,他豁的转头,黑眸里火色迸起,全是不敢置信!
袁知陌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微微一笑,笑容微染苦涩,“有些事情不该问,不该说……阿晏,你从来都比我看的明白。”
长孙晏双眸愈发黑的如墨,半晌,咬牙,“是他做的?”
“不是。”袁知陌否定的干脆,见长孙晏还是一脸不信,叹了口气,“相信我,真的不是他。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总不能告诉阿晏这是他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
“……那是谁?”
袁知陌眸光微闪,避开长孙晏坚冷眸光,“阿晏,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没死成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
长孙晏明白袁知陌的性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从袁知陌的嘴里掏出丁点话了,黑眸里情绪翻滚,但脸上神色已经逐渐恢复冷静,半晌,“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他们存了心要你的命,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这样吧,我过几天要去边疆,你干脆跟我一起去。”
袁知陌摇摇头,“不用了,他们这次打草惊蛇,容隽不会坐视不管的,短期内他们应付他的怒火都来不及,根本没空再对我动手。”
“你!”长孙晏怒极,“你就那么离不开他!他容隽如果真的在乎你,你就不会落水大病一场,你非要把自己的命赔给他是不是!”
“阿晏,”袁知陌心里一暖,安然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他,”仰头看着夜空中清澄皎洁的圆月,微微一笑,“从很早就已经放下了,能有的也不过是当年相伴的情谊,无关风月无关情爱,所以……我准备考科举。”
“啊?”长孙晏今天被雷劈的次数着实有些多,有点发傻。
“嗯,考个进士,外放出京都,清清静静做个贪赃枉法的小官,”袁知陌想起自己上辈子就奢望的日子,唇角满足微扬,“买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种点葡萄栽点菊花,葡萄架下弄个水井还有石桌石椅,闲来无事赏月看书……”
“一个人?”旁边有人轻道。
袁知陌笑了,“当然不是一个人,说不准等我有了钱了,我还可以讨个妻房,陪我赏月吟诗……”
一回头,正好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那脸色还微微苍白,丹凤眼在月色下闪着莹润的光泽,薄唇微微勾着,俊美脸上全是百无聊赖的笑意,“找妻房多没意思,本郡王陪你吧。”
袁知陌惊的差点心脏骤停,容浔什么时候来的?他到底听了多少!
顾不得多想,他赶紧拉着长孙晏跪地请安,砰咚一声响,回头一看,长孙晏双脚高抬屁股朝天脸贴地,姿势滑稽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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